當前位置: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我同夫君琴瑟和鳴 第292頁

《我同夫君琴瑟和鳴》 第292頁

泠瑯想回答,但連開口都很艱難,在滿目朦朧間,竟然看到一個悉的影。

臉很悉,劍也很悉,他們好像在打斗,紙屑紛紛揚揚,落在眼皮上,像大雪輕輕覆蓋。

最后,有人走上前,為撥開紙片,給了一個幾乎窒息的擁抱。

著,不斷低聲重復:“沒事了,沒事了。”

“泠瑯,這是他們的恩怨,不是你的過錯。”

泠瑯睜著眼,卻好像看不清東西,到臉頰邊的潤,輕聲問:“你哭了?”

好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:“你為什麼哭?”

喃喃質問:“為什麼我哭不出來?”

“我現在非常,非常難過,可為什麼無法為此流一滴眼淚?”

“倘若我的恩不是恩,我的仇也不再是仇,我的養父是兇手,我的生父只想毀掉我,那我所做的一切,還有意義嗎?”

“你能不能替我想一想,因為我忽然想不出——”

“我究竟是誰,又應該為什麼樣的人?”

第135章 離時意(上)

若有誰滿屋子找他的丟失的扳指, 最后發現它一直好端端呆在口袋中,已經足夠人氣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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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泠瑯此時的會,是甚過此千萬倍的——

震驚, 憤怒, 憤怒中夾雜絕,以及信仰坍塌后,漫長的痛苦和茫然。

報李如海的仇, 是此前唯一目標,在短暫的前半生里,幾乎從未想過別的東西。

這個傳奇的俠客像一座山,永遠立在側, 擁有巨大靜默的廓,是倚仗,也是路標。在他的蔭護下坦然前行, 覺得前路漫長, 但仍有自信。

然而這一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, 云層盡散, 愕然看清滿山瘡痍, 石塊嶙峋,它從來都不是指路的標識,一切只是被云霧遮蔽之下的錯覺。

泠瑯一夜之間失去了信仰和目標,這不能不算作一種極大的摧磨。

甚至生平第一次, 逃避式地寄希于一切只是場夢, 醒來后依然要為報仇奔波,真相沒那麼復雜, 也沒那麼簡單。

更沒這麼荒謬。

世事向來荒謬, 如今真切品嘗到, 才知曉這是何等苦,讓人想要自嘲,都做不出笑。

然而,日再臨的時候,還是睜開了眼。

鳥鳴,桂香,這是人間的深秋。

泠瑯看見窗外亮的藍天,手臂到酸疼,那些被毒針匕首沒過的肢經過包扎,顯得脆弱又笨拙。

下意識想起,腰腹剛剛用力,卻又僵住。

該做什麼?

該起來吃點東西,恢復力氣,或許還要換一換藥——然后呢?

有了力氣,傷口好了,該做些什麼?

巨大的空虛幾乎淹沒心頭,怔然著帳頂,那的青綠好像一無際的曠野,站在曠野中央,沒有方向,又好像四都是方向。

就這麼躺了一會兒,像想了許多,又像什麼都沒想。

直到竹簾微,有人從外面走近來,帶著一深秋的桂花香氣,停在邊。

思緒被這味道拉回,泠瑯慢慢地轉,同榻邊人對視。

江琮一,人依舊有些蒼白,卻和前幾日的危重之態截然不同,眉宇平靜,眸瀲滟幽深。

他靜靜看著,低聲問:“上還疼麼?”

泠瑯沒有回答這句,愣愣地說:“……你的毒……怎麼……”

江琮溫聲說:“已無大礙了,說來話長。”

他坐在榻邊,抬手的臉:“先起來吃點東西,我慢慢講給你聽。”

泠瑯點了點頭,聞著江琮手上干凈清冽的芬芳,卻沒有立即起

就這麼一地瞧著他,二人隔著一點距離對視,一個若有所思,一個淺淡微笑,目在空中,誰也沒主開口談論秦浮山的話。

那些最人驚心魄的容。

泠瑯很慶幸他沒一上來就說起昨夜之事,因為本沒想明白。

沒有“沒想到真相是這般,著實人驚訝,夫人以后怎麼辦?”,也沒有“雖是意料之外,但也理之中,夫人好好休息,過段日子便能想通。”

他當時分明聽到了秦浮山最后的話,也親眼瞧見如何潰敗崩塌,但在清醒后相對的翌日,卻選擇緘默。

沒有關心,也不曾問詢,他一以貫之的克制在此時顯得分外溫

泠瑯抿了抿,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:“你上好香。”

江琮聞言,微微一頓,極輕地笑了一下:“說起這個味道……倒和我為何能清醒有關。”

“此話怎講?”

“左手抬起來……還記得我從前常用的藥嗎?”

“記得,蘭蝎膏,用吃蘭草的蝎子磨的,世子爺真發財。”

“蘭蝎膏也分很多種,據毒蝎喂養的蘭草不同,便有許多差別……抬右手。”

“你用的那個,聽起來很厲害麼?”

“是用一種嶺南山林里獨有的蘭草,名銀邊墨飼喂的。這樣制的膏,凝氣止,休緩傷勢相當好……夫人猜一猜,這藥是何人所制?”

泠瑯一愣: “江東藥谷?”

這是重返明凈峰喝酒時,雙雙快人快語過的老之一,下意識便答了。

江琮微笑道:“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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