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做題速度很快,別人寫一張試卷的時間,他一刻不停能寫兩張,哪怕被抓住,兩張試卷對比起來,也是完全不同的解題思路。
說是互抄都不可能。
樓珹在電話里用濃重的鼻音發出笑聲:“什麼我‘聽話’啊,你像我媽一樣。”他說完就打了個噴嚏,道:“我不考試沒事,你不考不行。”
“我是關系戶,你知道吧,我考不考無所謂,再說了,我什麼水平老師不清楚嗎,你得回去考啊,答案花了不力氣才弄來的吧別浪費了。”
丁雪潤愣了下,接著抿道:“我不考也沒事,語文而已。”語文是最難拿分的科目,他哪怕缺考,他的其他科目績,也可以彌補這一百三四的分數。
至考個年紀前列沒問題。
樓珹夾著電話,在家里翻找了一會兒:“小丁,我家里好像沒有冒藥……”
丁雪潤立刻道:“你在家別,我給你買點冒藥過來。”
他已經穿戴好了,也沒時間洗漱,直接穿上鞋,猶豫了一下,拿上了筆袋,就出去了。
椅背上,披著他本打算穿的羽絨服。
樓珹在電話里拒絕他:“別來別來,干嘛呢,我是小公主嗎大男人一點小冒都忍不了了”樓珹甕聲甕氣的,“等會兒你還要考試,別來了,我還能撐住。”
而丁雪潤以一種不容置喙的語氣道:“現在時間還早,我翻墻過來,你等會兒我,我給你買了藥就回來考試,來得及。”
“你先喝杯熱水,我馬上到。”說完,丁雪潤也不聽他怎麼說,就把電話給掛了。
他只能翻墻出去,因為除了放學時間,其他時間段學校大門都是只進不出的。現在他要出去,只能開假條,不如翻墻來得快。
圍墻不算很高。
大概比樓珹高一點的樣子,丁雪潤找到了裝育材的箱子,踩上去后,能輕松夠到圍墻頂,他抓住了鐵網。
丁雪潤運量不夠,弱,引向上都做不了太多,所以很賣力才爬上去,手還被劃破了,在綠的鐵網上留下了一點猩紅。
他蹲在上面,著氣,正當他猶豫著怎麼下去的時候,是直接跳下去還是怎麼的時候,他突然看見了穿得像頭白熊似的樓珹。
樓珹外面是一件雪白的皮草大,里面是他茸茸的厚實珊瑚絨睡,兩件服都很厚實,尤其是皮草,非常夸張,有種土大款的Feel。
但是穿在樓珹上,并不顯得土。
而且他還戴了一個非常可笑的耳罩,皮草大的大領甚至遮住了他的脖子。
只見他圓滾滾地跑過來,近了才道:“你居然真的爬墻,還好我在窗戶那里盯著,不然你掉下來摔了怎麼辦”
他的聲音比電話里聽起來更搞笑,鼻子完全堵住了。
樓珹看見他的校服空的,皺眉:“你怎麼又穿這麼點那天看你穿的那件羽絨服呢”
“出門太急了,沒有穿。”丁雪潤沒想到能冷這樣,在他們家那里,這是最冷最冷的時節才會有的溫度。
樓珹丟了一句“你造!可勁兒造!”給他。
丁雪潤看著下面站著的樓珹,道:“你讓開點,我要跳下來了。”因為圍墻不算很高,所以樓珹其實離他很近了。
樓珹抬頭看著他,似笑非笑道:“跳什麼跳,摔了怎麼辦咱倆一塊去醫院掛號啊”
他走得更近了,張開雙臂道:“下來,哥哥接著你。”
丁雪潤猶豫了一下,他蹲在墻頭,接著,把手給了樓珹。
樓珹一愣,下意識用雙手去擁抱他。
——他說的接,不是這個接啊。
可是等他反應過來,丁雪潤已經在他懷里了。
小丁還好抱的,好輕——這是樓珹的第一反應。
丁雪潤穿得特別,樓珹抱著他,覺他特別地瘦,比看上去還要瘦,好像被家里待了,不給他飯吃一樣。
他聞到丁雪潤上有溫暖干凈的皂香,還沒來得及深,丁雪潤就把他給推開了。
樓珹心底有種異樣的覺,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,他生病了,反應也跟著遲鈍了。
丁雪潤的確有些冷了,今天比昨天還要冷上許多,他吸了吸鼻子,有點后悔沒拿羽絨服了。
這時,他突然覺有什麼熱烘烘茸茸的東西,上了他的臉頰、耳朵,世界忽然就變得安靜了。
扭頭一看,是樓珹黑若寶石的雙眼,他取了自己的耳罩,戴在了丁雪潤頭上。見丁雪潤看自己,樓珹好像也有點不自在,畢竟他從沒這麼關心過別人,但是小丁關心他,自己對他好不是理所當然的嗎
樓珹了鼻子,他聲音沙啞,聽在丁雪潤耳朵里,像是被過濾了般:“不冷啊走,我給你拿件外套穿上。”
第14章
到樓珹家里,他給丁雪潤拿了一雙自己沒穿過的棉拖鞋:“你跟我上樓,你挑件外套。”
他屋子里暖氣十足,樓珹把上的皮草大給掉了。
丁雪潤投過去一個目,他平時看樓珹穿得很帥,然而萬萬想不到他會買這種服。
樓珹似乎注意到他的視線,了鼻子道:“服不是我買的,我沒有這麼土的審。我爸弄的,他十多年前跟人去西伯利亞打獵,正好兩頭熊在打架,他就把尸拖回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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