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行班的學生有機會考到我們重點班來,同樣的,班上同學如果績一落千丈,就可能掉到平行班。”
“六中競爭是很大的。”
“每次考試績都占一定的比重,所以千萬不能在高二這個當口掉鏈子。遲到、曠課都是不允許的,”他敲打道,“打架斗毆,更是不允許,輕者記大過,重者開除,你的況……”
“你是個聰明的學生,好好學,一定能為校爭。”他拍了拍丁雪潤的胳膊,語氣好不溫和。那臉上的笑容樓珹非常悉,他對著班上的一部分得意門生,會出類似的笑。
樓珹懶散地撐著拐杖站立,想到自己高一剛學時,老竇也對他特別關注,也經常跟他說一句話:“你這麼聰明,怎麼不好好學呢你要是好好學,肯定能……”
他扭頭看向那位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轉學生。
轉學生神平靜而乖巧,一口一個“嗯”、“好的竇老師”、“知道了竇老師”。他聲音很輕,這種聲音天生給人一種懂事聽話的覺。
實在太過無聊,又懶得聽老竇那破鑼嗓子念經,樓珹手里玩著月考試卷,懶洋洋地上下打量著他。
轉學生不僅臉上有傷,手上也是,手指關節上滿是痂,烏青一片,雪白脖子上,青綠管和幾條暗紅傷疤相輝映。
他皮這種白,令樓珹聯想到自己一個得了白化病的遠方表妹,皮白得近乎明,能清晰看見管的白,而且他發偏淺,頭發是一種有些飄金的棕,發質看著非常。
如果不是他臉上那些傷,那他上這溫和無害的氣質,看起來簡直像個優等生。
而且轉學生還非常地瘦。打眼去,他起碼比自己矮一個頭——當然,以樓珹一米八八的高,在六中是相當的鶴立群,俯視眾生。
竇老師沒說太多,過后待樓珹:“五點鐘的時候可以充值校園卡,樓珹你帶新同學去辦一張飯卡,帶他去悉一下校園。”
樓珹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,新同學轉頭來看他,說了句:“那麻煩同學了。”樓珹剛替他背了一鍋,很不屑地別過頭去:“不用謝。”
兩人走出辦公室,同時離對方遠了幾步。
樓珹盯著他,似笑非笑地垂頭,低聲音:“你還會裝的。”
他是低音炮,聲音刻意低時像在人心上撓似的。
樓珹湊近他的時候,能聞到一很淡的草莓味,那是口氣清新劑的味,而且很奇怪的是,樓珹聞不到什麼煙味。
丁雪潤面不改,看向他道:“剛剛謝謝你。”
樓珹嗯了一聲,臉稍霽,但也毫沒有帶他逛校園的意思。他轉想走,可卻發現,剛停滯的太雨,這會兒又下了起來。
依舊明,但雨聲淅瀝,空氣里彌漫著一的青草香。
樓珹盯著這場忽如其來的雨,皺了皺眉。注意到轉學生進了教室,半晌,他看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雖然雨不大,但他也不想弄得滿,所以只好也跟著轉——
只是……樓珹站在門口,他看見新同學的位置,正好在自己的后面。
他一直是一個人單獨坐一個座位,因為高,所以在最后面。他正好是班上多出的那個奇數,大概老師怕他影響其他同學,就沒給他安排同桌。
新同學的座位,就在樓珹的后面,靠著臺的門。
樓珹沒有進去,兩條長疊著斜倚在教室門口。他看見轉學生出一把傘,背著書包朝自己走來。
走到他旁邊時,轉學生停了一下,把傘放在了第一排的桌上。樓珹愣了一下,接著他從自己旁一言不發地走了過去,臉上什麼表都沒有,滿清冷不近人。
樓珹看了眼桌上那把傘,又看了眼轉學生,他正在想轉學生要怎麼辦,便看見他從書包側袋又出一把輕巧的五折傘出來。
他在雨幕前撐開了傘,沒有回頭地走下臺階。
那把撐開的漂亮花傘冷漠地漸行漸遠,樓珹著下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兒,心想什麼人會刻意帶兩把傘出門,難道專門備著借給別人的嗎
怎麼會有這樣的人
他把桌上那把更大的傘握在手里,傘折得很整齊,使用痕跡很深、很舊了。
樓珹心好了點,他一手夾著自己的拐杖,一手打開傘走進雨中,抬頭便看見傘上有個的紅心標志,紅心上印著一只白的手,下面還有一串黑的字。
他好奇地定睛一看,等分辨出字的容,樓珹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。
“關殘障人士,傳遞城市關懷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 樓珹(cheng)
第2章
丁雪潤昨天深夜抵達,今天上午來學校報道,在校長辦公室寫了一套試卷,剛才又在學校傳達室拿了一個快遞拆了。
快遞是一個原創文品牌寄給他的,里面東西種類很多,書包、書皮、筆袋、筆以及手賬本……甚至還有傘。
傘上面印著穆夏的畫,傘柄是金屬的,質很好。丁雪潤本來也不打算用,但正好下了雨,他不想欠著別人的人,于是把自己的舊傘給別人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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