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甜雅撅著小道：“我知道，他那樣喜歡賣弄的人我才瞧不上，上回在攝政王府，旁的有婦之夫都知道要避忌，偏他要出風頭，我都替曹二不平。”

韓世昭笑道：“正是！他若有他大哥一的穩重，這個朋友也值得jiāo了，可惜。”

說道曹中敏，韓甜雅的小臉一紅，蚊子嗯嗯似的附和道：“是啊，還是二哥的眼準。”

韓世昭沒聽清，回問了一句，“我的眼準什麼？”

韓甜雅連忙低頭，“我，我沒說什麼。”然后再不肯抬頭了。韓家兩兄弟不由得對一眼，jiāo換了一個“難道……如此……”的眼神。

曹家出游的子弟眾多，孩兒們乘了兩輛車，兩兄弟則騎車護著馬車回了府，時辰不早，老太太和爵爺都已經歇下，眾人便各自回房。

次日一早，張氏就讓小丫頭傳了兒到雅年堂來，聽說一雙兒同長公主一同游河，急著想了解qíng形到底如何。

曹中睿昨夜后段就一個勁兒地喝悶酒，回府的時候還是讓曹中敏給扶下馬的，此時也是沒jīng打采的，只隨意介紹了一番，張氏當然了解自己生的兒子啦，立即揪著韓甜雅罰酒那段反復地問。曹中睿將韓甜雅推拒自己的原因歸結為他已婚，“都是何氏那個掃把星，若不是厚無恥地嫁給我，韓五小姐怎麼會對我這般不假辭？”

張氏如今被困在雅年堂里，雖然曲媽媽和碧兒等人時常出去為打探消息，可到底閉塞了許多，聽得兒子這般一說，還以為韓甜雅原是對兒子有些意思的，忙問道：“之前你們就見過的嗎？”

曹中雅看不得哥哥那自以為是的樣子，不由得煩躁道：“哥哥以前哪里見過韓五小姐，昨日才第一回見著的，總是往自己臉上金，你與其在意韓五小姐還不如多關注一下憐香縣主，我看那憐香縣主倒是對二哥有幾分qíng意

張氏聽得眼睛一亮，“真的麼？睿兒，你可要把握住機會才啊。”

曹中睿回想了一下憐香縣主的容，倒也是個俏麗佳人，只是與韓五小姐比起來，就差得遠了，可是的份嘛……

張氏已經在憧憬好未來了，“憐香縣主可是攝政王妃的親妹子，若是睿兒你能娶了，可就是攝政王爺的連襟了，還怕王爺不提拔你麼？”

聽了這番話，曹中睿也了心，憐香縣主略嫌不夠完的容也變分外可起來，斟酌著道：“這事兒我倒是沒注意，若是妹妹你發覺了，為何不與憐香縣主親近親近，也好探探的口風。”

曹中雅笑道：“哥哥你放心吧，這事兒妹妹我有八的把握。你若是怕不實，秋了京中的聚會必定多，只要遇上了憐香縣主，我一定會幫你問清楚的。”

曹中睿細細回想了一下昨夜的qíng形，好似他每一句，都是憐香縣主最先好，不由得紅了紅臉，因覺得自己魅力不凡，心中又有些得意，聽得妹妹繼續道：“好哥哥，若你娶了憐香縣主，可要好生幫我跟攝政王爺求個qíng，我才不敢嫁給靜晟世子那個丑男人，他居然敢四敗壞我的名聲，真是可惡！”

前半句張氏聽著還是很欣的，可是后面那段就讓心驚了，若是靜晟娶不到雅兒，將那些證據給公諸于眾可如何是好？忙擋在兒子一口答應下之前，斥責道：“婚姻大事豈是你想如何就如何的？平南侯府是何等的尊榮，你嫁過去都算是高攀了。”

曹中雅撅著正要發作，丫頭們在門外通稟道：“二來給夫人請安了。”

曹中睿眉頭一蹙，滿心不悅地端起茶杯，悶頭喝茶，原以為母親會象往常那樣將其拒之門外，哪知張氏道：“讓進來。”

何語芳扶著丫頭的手款款進來，給張氏和曹中睿見了禮，向著曹中雅點了點頭，“妹妹好。”

曹中雅不冷不熱地回了半禮，曹中睿理都沒理。張氏含笑道：“何氏，坐吧。”

語語芳有些寵若驚，婆婆還從未對這般客氣過，忙謝了座，在曹中睿邊的椅子上側坐了，曹中睿往另一邊移了移，要盡量離遠一點，何語芳的笑容就是一滯，隨后又平和下來，輕聲問婆婆昨日休息得可好之類。

張氏難得和悅地跟何氏聊了幾句閑天，見天亮了，便道：“咱們一起去給老太太請安吧。”

何語芳忙起攙扶婆婆，老太太早不許張氏再去請安，在雅年堂的門口被看守的婆子攔了一下，可是有曹中睿和曹中雅兩人相助，一行四人還是順利地前往延年堂。

老太太很不愿看見張氏，只當作沒見著，和氣地讓孫兒孫媳孫坐下。張氏厚著臉皮自己坐了，先到延年堂的武氏、曹中敏、曹中燕和俞筱晚等人這才起向張氏等人請安，不多時曹清儒也到了，一家子算是聚齊了。

張氏這才恬著臉道：“母親，媳婦今日過來請安，其實是有一事相商。”說著小心地看向老太太，老太太不出聲，張氏就繼續道：“睿兒虛歲已有十七了，媳婦想著，不孝有三，無后為大，應當讓他與何氏圓房了。”

曹清儒聽著一愣，作為男人，曹清儒倒沒對何氏那麼不滿，反正嫡妻是用來尊敬的，只要懂事守禮就，相貌什麼的，反正有小妾可以補償兒子。可是曹中睿不gān啊，忙道：“轉年就要chūn闈了，兒子只想一心用功讀書……

張氏輕笑著打斷他：“你房里的兩個丫頭澄兒、青兒都已經開臉了，跟chūn闈有何關系呢？若是那兩個丫頭生出點別樣心思，弄個庶子庶先出生，咱們曹家的臉面就丟盡了。”

曹中睿鬧了個大紅臉，曹老太太聽著覺得很有道理，便笑著對張氏道：“難得你明白，那你就來安排吧。”

張氏輕笑道：“那媳婦就自專了，敏兒還未娶妻的，因此何氏若與睿兒能傳出喜訊，可是老太太您的頭一個曾孫呢。媳婦便想著，中秋這天團圓喜慶，家中本來就要擺酒的，讓何氏去廟里拜拜送子觀音，晚上便圓房，最好能一舉得男。”

曹老太太笑瞇了眼，“極好。”

按照風俗，若是新婚時沒有圓房的小夫妻，到圓房的時候是必須要再擺一次酒的，張氏就著八月十五這個團圓日子，的確是喜慶，似乎是在為何語芳做最好的安排，可是俞筱晚深知張氏的脾xing，決不可能關了幾日就能轉變過來，此時忽然說起圓房的事qíng，只怕是另有目的。

屋里的氣氛熱鬧起來，何語芳的臉已經熱得可以冒煙了，頭垂得不能再垂，曹中燕和俞筱晚都小聲跟說“恭喜”，曹中睿卻是臉鐵青，直抖，跟要上刑場差不多。

老太太讓眾人散后，俞筱晚還陪著老太太閑聊。老太太輕嘆一聲，“你大舅母若是早些這般明事理，該有多好？”

恐怕現在也不明事理呢。俞筱晚輕聲道：“是呢，二表嫂得不行呢，看樣子似乎舅母之前并未向二表嫂和二表哥提起過的呢。”說著又笑道：“二表嫂一定會給老太太添個曾孫的。”

老太太一怔，是太高興能有曾孫抱了，沒太注意，這會子再一回想睿兒的表qíng，可不就是震驚加郁悶麼？明明幾人是同時來請安的，又是小夫妻兩的事兒，難道張氏之前并未跟們提過一句？

沉了一下，喚了杜鵑進來，囑咐注意一下雅年堂的靜，“有什麼，事無巨細都來報與我。”

杜鵑領了命退下，俞筱晚便沒再繼續上眼藥了，回去就讓文伯派人注意著曲媽媽等人的靜，什麼上廟里拜送子觀音，這提議從張氏的里說出來，就覺得的。

再說張氏母子回了雅年堂后，曹中睿就追著母親問為什麼，張氏淡淡地道：“你有了嫡妻，憐香縣主便是想嫁你，父母又如何會允許？可何氏循規守據，你又不能休了，可若是在進香的時候惹出點什麼事兒來，壞了名聲，你再休妻或是和離都是可以的。”

張氏笑了笑，低了聲音，“這是我的一石二鳥之計，屆時讓你們向姐妹和晚兒都陪著去，晚兒我也有安排。”

曹中睿不由得驚道：“晚兒有什麼安排？”

“那麼一大筆的嫁妝，可不能落外人之手，我已經跟你姑父商量好了，讓你兩位表哥其中之一娶了。”

“張家表哥？”曹中睿心里酸得冒泡，“為何不讓兒子……”

張氏狠了一下他的額頭，“閉！憐香縣主不比一個小孤qiáng嗎？你個眼皮子淺的，娘早就跟你姑父商量好了，以后晚兒的家財，你姑父答應了分兩給咱們，足夠你嚼用了，你就好憐香縣主這顆富貴樹就。”

曹中睿盡管滿心不甘愿，可也知道晚兒表妹對自己沒有半點好，再者的確是對自己的前途沒有幫助，也就qiáng迫自己歇了心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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