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爺、王爺,真的不是妾做的啊,求王爺您饒了妾了,您若想要妾死,也得讓妾死得明明白白、心服口服啊。”
攝政王本懶怠理,只是問張長蔚,“張卿,可是明明白白、心服口服?”說完,用力巨大的眼神,一瞬不瞬地盯著張長蔚。
張長蔚急得滿頭大汗,兒說了是蘭嬤嬤gān的,他當然知道是蘭嬤嬤將事qíng都扛上了,若是他qiáng一點,一定要王爺拿出兒謀害麒兒的證據,只怕王爺也拿不出來,可是、可是他qiáng不進來……現在他qiáng了,讓王爺憋了一口氣,可是兒還是得留在王府,只要留在王府,隨便弄點藥讓兒吃了,慢慢病死,他也查不出半分來。……兒早晚要死,為了晚死一會兒得罪王爺,有好嗎?若是死得讓王爺開心了,也許王爺就會免了他的過錯
“王爺圣明,朝中大事都能果決評斷,何況是宅小事,臣心服口服!
攝政王等的就是張長蔚這句話,這句話一說出來,張君瑤就癱了,渾一點力氣也沒有,知道,已經被張家拋棄了……
“來人!”攝政王揚了揚聲,立即有侍衛站出一步,躬拱手,等待王爺的命令。
可是在這個時候,門外卻傳來通稟聲,“王妃駕到!”
攝政王眉頭一皺,立即長而起,王妃扶著許嬤嬤的手慢慢走了進來,攝政王忙上前扶住,輕責道:“怎麼不好生歇著?”
王妃輕笑道:“臣妾是來觀禮的,……人可真齊吶。”其實這里的事兒,早已有人稟報給了,是特意趕來,“救”張君瑤一命的,“王爺打算如何置張氏呢?”
連側妃的封號都不稱了。
攝政王眉都不抖一地道:“看在生麒兒有功的份上,賜全尸。
王妃淡淡一笑,“王爺,臣妾還懷著子呢,為了腹中胎兒,還請王爺暫不要造殺孽。”
一聽這話,王爺便遲疑了。世人篤信鬼神,對禮佛、積yīn德之事十分熱衷,本來王妃這胎懷得就不穩,若因殺孽而沖撞了什麼,倒是得不嘗失了。
張君瑤聽了王妃這話,心頭點亮了一線希,忙朝著王妃用力磕頭,“謝王妃不殺之恩,妾一定每日誦經為王妃祈福……”
“別介,你祈的福,我可不敢要。我雖說免你死罪,可是活罪難逃,你想誦經怕是不了。一個啞怎麼誦經呢?”王妃淡淡地笑道:“啊,還有,為免你日后狐惹禍,有些藥你得吃下去。”
“什麼藥?”
王妃淡淡地道:“晦容丸、絕子丸、還有啞藥!當然,你的那個教養嬤嬤,我也會多留幾天。至于麒兒,我想記到孫孺人名下,想來張氏你是不會介意的,待日后麒兒大一些,會喊孫孺人做娘親了,我會讓孫孺人帶麒兒去看你一眼。”
攝政王聽了后,只說了一句,“也好,后宅的事,本就當是王妃來管。
張長蔚和張夫人、曹清儒聽得滿頭大汗,心里卻如同浸在冰水之中,這個王妃……好狠啊!
死了張君瑤,張長蔚便算是抹去了一個污點,留著張君瑤,張長蔚就一直有把柄在王爺的手中。張長蔚雖鉆營,人品不怎麼樣,但卻的確有些本事,不然也不可能升到一品大員的位置。原本是個三不靠的不倒翁,聽說幾個庶,還想分別嫁韓丞相一派的幾位大員府中,總想著左右逢源,可是王爺拿了這個把柄,他便只能聽命于王爺了。
至于張君瑤,毀了容、不能說話,對于一個絕佳人來說,可謂是致命的打擊了,自己生的兒子由別人養著,別的人做娘,還有什麼是比這個更能打擊一個人的?這只會比殺了張君瑤更讓痛苦!而且更為痛苦的是,并不只是聽到兒子孫孺人為娘的那一瞬間痛苦,而是在漫長的幾年之中,在等待這一刻到來的時里,都會因幻想這一刻的qíng形,而痛苦萬分。
王爺覺得王妃的提議十分好,淡淡地補充道:“張側妃因時疫而亡,麒兒過繼到孫孺人名下,總要辦個儀式,讓世人都知曉才好。”
王妃輕笑頜首,“全憑王爺吩咐。……不知兩位卿家意下如何?”
曹清儒和張長蔚哪里敢反對,忙點頭道:“臣等聽憑王爺王妃吩咐。”張長蔚還諂地補充道:“麒兒的生母亡故之后,還能得養母育人,真是有福氣啊。”
這便是在向王爺和王妃保證,他們決不會泄一個字出去了。張君瑤和張夫人兩人承不住,兩眼一黑,暈了過去。
許嬤嬤卻不管張君瑤暈沒暈,拎起來,qiáng行灌了三顆藥丸讓服下。王妃淡聲道:“張側妃病了,還不扶張側妃休息,請太醫?”
張君瑤便如同死狗一樣被人拖進了室,不多時,孟醫正被請了過來,把了脈后,搖頭嘆息,“熱傷寒,只得準備后事了,還請王爺節哀。”
王爺淡淡地點了點頭,太監總管便去安排白事一應禮儀,幾日后會有一空棺葬皇家專門為側妃準備的陵園,但是真正的張君瑤,卻會在幾年后,扔到葬崗去任野狗啃食。
置完了張家的事,王爺也沒忘了曹清儒,淡淡地道:“說起來,此事還要多謝曹夫人,若不是來與張氏爭吵,本王還會被蒙在鼓里。既然張氏和蘭嬤嬤都力證此事與曹夫人無gān,曹卿就帶夫人回去好生休息吧,本王看曹夫人似乎有魘癥之兆,別嚇著旁人了。”
這話里分明有話,是不相信曹張氏與此事無關,可是再查下去也沒有必要了,王爺總不能管到曹府的宅里去。曹清儒心中一凜,忙道:“是啊是啊,臣也覺得臣妻有魘癥之兆,這就將好生將養起來。”
說罷忙跪了恩,拖著渾無力的張氏回了曹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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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,今明兩天的事多,周末多更補上吧……
91.婚事提上日程
自曹清儒被攝政王府的傳旨太監宣走之后,曹家人就聚在延年堂里等著他回來。那時已近huáng昏,按自古流傳下來的說法,中元節的夜晚,鬼門大開,天黑,就不會再有人在外面閑逛,免得被孤魂野鬼給奪了ròu去,因而縱使有再急的事務,也不會在那時宣人離府,何況曹清儒只是吏部侍郎,又不是兵部侍郎,再急的事也能放到第二日再說……更何況,張氏也不在府中,聽說也是去了王府。
想到俞筱晚也去了王府,曹老太太不止一次問在王府聽說了什麼事沒,俞筱晚自然不會承認,只說陪惟芳長公主去給王妃請了安,看了看小公子,走的時候并未遇上舅母,沒聽說有什麼重大之事。
于是一大家子人只能在府中gān等,直到快二更天時,面僵的曹清儒終于帶著面更僵的張氏回來了。對著一屋子老老小小,曹清儒道:“張側妃病了,王爺傳我們去看一看,沒什麼大事。……時辰不早了,都散了吧
武氏等人到邊的關懷話語只得放下,皆施禮告退。
待人都走了,曹清儒將滿屋子的下人都打發到院子后的后罩房里不許過來,這才開始發落張氏,一腳將其踹在地上,惡狠狠地指著,手指幾乎要到張氏的眼窩子里去:“說!你gān了什麼好事!若有半點瞞,我立即休了你!”
曹老太太頓時大驚,忙拉著兒子坐到自己邊,小聲地問,“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
曹清儒愧地將王府發生的事兒說了,張氏可能參與其中,曹老太太看向張氏的眼恨不能將吞下去,“真是個敗家jīng!”可是還有一理智,既然王爺不yù外人知曉王府的家丑,那曹家就暫時不能休了張氏。張家那邊為了給王爺一個jiāo待,一定會讓張夫人“生病”,張側妃病了,母親擔憂得也跟著病了,倒是說得過去的,可是曹夫人也跟著“病了”,心眼多的人就一定會聯想到什麼……“王爺真說要以魘癥拘了?”
張氏在回府的馬車上,也已經想到了這一層,這會子心里已經安定下來,知道這算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了,忙進言道:“老太太、爵爺請息怒,媳婦真沒參與其啊……”
“閉!王爺還會冤了你不?”
張氏立即捂著嗚嗚地哭了出來,“王爺是聽媳婦跟瑤兒爭吵,才誤會媳婦也參與其中的,其實媳婦是因為雅兒病了才知道的,您想想,這麼機的事qíng,瑤兒會讓這麼多人知道麼?”又告訴老太太和爵爺,曹中雅看到蘭嬤嬤用藥,以為是驅蟲,自己也用了些,這一場病害得日后也不能生育了。
這一通話說完,倒是給找到了非常合理的知qíng借口,老太太和曹清儒都信了幾分,又聽說雅兒失了生育能力,更是悲痛yù絕。曹清儒濃眉深鎖,老太太哭得直氣兒,張氏忙跪行幾步上前為老太太淚,被老太太一把推開,“滾!回雅年堂老老實實地呆著,沒事不許出現在我眼前!……還有庫房中的件,快些找來賠了,否則就當了你的嫁妝莊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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