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.命中之人是誰
送走了北王妃,曹清儒瞥了張氏一眼,先行去母親的香房候著。張氏知道還有兩個人要說服,卻還要提醒屋的所有人,“今日之事不許說出去,叵是了一個字出去,不誰是誰,一律打了板子,全家發賣。”
提點了丫頭們后,這才發現俞筱晚居然也在屋,張氏忙將下人打發出去,拉著俞筱晚的手,兩滴淚水就這麼流了出來,“也不知是哪個黑心肝的,居然這樣害雅兒,幸虧這屋里還有人伺候,便是傳出去,雅兒的名聲也不會損。”
俞筱晚忙表示,“方才不是北王妃帶世子過來小坐嗎?哪里有人害表妹?”
張氏將淚水一斂,專注地看向俞筱晚,俞筱晚神態平和地迎視回去,眼眸寧靜祥和,沒有半分不自在,也沒半分嘲笑之意,真真是好定力!張氏下心頭的驚訝,含笑拍了拍的手,對如此識趣表示欣。
張氏親自到老太太住的香房,曹老夫人和曹爵爺都在等著過去說明,先抹了抹淚,暗示道:“爵爺最近辦了幾件大案,也不知是不是暗中得罪了誰,就算是冤了誰,這些人怎麼就不能在朝堂之上明正大地質問爵爺呢?”
曹老夫人原也想不到會是張氏一手策劃到自個兒的兒上,當時聽到這事,便認為是旁人故意諂害,現在聽了張氏的暗示,更加堅定了,心頓時便揪了起來,沉道:“沒錯,這樣的腌臜事素來不,兒啊,你可想得到是哪些人麼?”
曹清儒的思路也立時被引到了這上面,他如今是攝政王手下的qiáng兵,朝堂中又暗分了幾勢力,私下不服攝政王的員多的是,雅兒還真難免是被牽連的。想到這一層,他立時大怒道:“豎子!有本事就沖著我來!”
老太太嘆道:“他們就是沒本事,以修不正為由被罷的員可不在數,你日后更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”又朝張氏道:“咱們宅婦人,也要注意,不能給爵爺抹黑。”
張氏心知渡過一劫,忙連串應承,又殷勤地問,“母親若是歇了午了,可是打算聽法事?聽說圓德大師今日說禪。”原想就兩門親事的,已經失敗了一項,另一項一定得功。
老太太含笑道:“那就去聽圓德大師說禪。”
圓德大師口才極好,什麼事都能引經據典,卻又講述得生活潑。眾人聽過禪后,都請求圓德大師解簽,原來許多人是事先就已經了簽的。
那圓德大師一派高人風范,拈花淺笑,“本座今日只為五位有緣人解簽,其余的檀樾,請自便。”說罷,手指拈花,在空中虛點幾下,被點中的五人,都出驚喜之,而沒被點中之人,只能憾地退出去……一般求簽問的都是之事,不能旁聽。
韓曹兩家只有曹中睿和俞筱晚被選中,老太太喜不自勝,催著他倆去大殿中簽。
俞筱晚心中冷笑,面上卻顯出寵若驚之狀,與曹中睿一同到大殿佛像前的團上跪下,告祝之后,閉上眼睛搖起了簽筒。
“不是有銀子就能辦好事的,圓德這和尚可不敢得罪當朝權貴。”
一道好聽的男聲悄悄鉆俞筱晚的耳朵,極輕又極近,駭得俞筱晚張目四,不期然地就對上了君逸之那雙高貴漂亮、含促狹的目。
見過來,君逸之呲牙一笑,出一口雪白貝齒,“想知道我知道多?先說你之前為什麼要躲著我。”
俞筱晚心中一滯,張地回眸掃了睿表哥一眼,怕被他聽見。
君逸之嘿嘿地笑,“你放心,我用的傳音,我的話,只有你能聽到。還是要我這樣說,你才放心?”他忽地將子傾過來,作出耳語狀,弧線優的滿瓣,幾乎要上了俞筱晚的耳朵。
俞筱晚駭得猛往后仰,想與他拉開安全距離,可是力度過大,又不曾習武,控制不了作幅度,整個人往后倒了去。幸虧及時用肘撐地,才沒當著兩大男的面跌上一跤。
君逸之氣定神閑地跪在團上,對的驚險作視若無睹,俞筱晚láng狽地以手撐地,重新跪好,不忘惡狠狠地瞪他一眼,低聲罵道:“無聊!”
君逸之挑眉邪笑,“我是無聊,若不是我這個無聊之人幫你圓了謊,你以為你能破了這一局麼?只怕還是得跟你這位俊俏表哥雙對呢。”
聽這話,他肯定全都知道了,俞筱晚咬住下,用力搖簽筒,終于搖出了一支簽,揀起來便走,完全無視君逸之。此時他年紀不大,旁人不知道他,卻是知道的,就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的貴族子弟,雖沒做什麼大惡之事,但也沒gān過什麼正經事!
曹中睿也了簽,睜開眼睛,卻沒見了表妹,只見君逸之在一旁探頭看著自己的簽,絕世無雙的俊臉上,滿是促狹之,“好簽吶,紅鸞星。”
曹中睿俊臉一紅,忙作揖道:“借君公子吉言。”又告了罪,去追表妹了,這事兒他可得在場吶。
君逸之看著他的背影嘲弄地一笑,忽地生出了幾分興趣,背負雙手慢慢溜達過去看戲。
圓德大師正在解俞筱晚的簽,“上上簽,所求如意。”
俞筱晚聽后激地福了福,“多謝大師指點。”然后退到一旁。
曹中睿有點發呆,不由自主地看了母親一眼,不是應當說,命中之人已經出現嗎?張氏也蹙了蹙眉,當著家人的面,卻不好問。
圓德大師那廂等得不耐煩,手搶過曹中睿地簽,細讀一遍之后,笑道:“這位檀樾大喜,近期紅鸞星,命中之人已經出現,還是三生三世修來的好姻緣。”
張氏和曹中睿掩飾不住心的喜悅,忙追問道:“敢問是哪家的千金?”
圓德大師高深莫測地一笑,“小檀樾出得門去,若是見著一位一淺紫裳的千金,便是你命中之人。”
張氏和曹中睿都傻了眼,曹老太太和曹清儒卻的出了興致,圓德大師聲名遠播,他們都想看一看這命定之人是誰,能穿淺紫裳的,也必定是宦之家的千金,份不會差,這兩人忙忙地站起,催促曹中睿出門去看。
曹中睿無計可施,只得依言走到門口,正遇上一位穿淺紫的千金小姐,執了支簽走過來。相貌清秀,段苗條,唯二就是沒有脖子,走路有點高低腳,怎麼看就怎麼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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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.奇特的老婦人
曹中睿不知此是誰,可站在他后的曹老夫人和曹夫人卻是知道的,是戶部左侍郎何庭的長,因著脖子短得幾乎瞧不見及長短這兩點,芳齡二十還未許親……這樣的子,也是三生三世修來的好姻緣?
張氏瞠大眼睛,渾直抖,半晌才緩過勁來,回頭朝曹老夫人笑道:“圓德大師也開起玩笑來了。”
圓德大師正道:“老訥不打誑語。”說完便眼觀鼻、鼻觀心,五心向天,開始打坐了。任張氏如何怒瞪他,都恍若未覺。
張氏想狠狠地嘲諷他幾句收錢不辦事,可也明白,圓德大師盛名遠播,崇高的地位哪是一個平凡婦人幾句話就能撼的,于是暗推了呆傻的兒子一把,同時給曲媽媽使了個眼。
曲媽媽念頭急轉,這事兒是男人來辦的,之前已經跟圓德大師談妥了的,不知圓德大師怎麼會臨時改口,不想幫忙也就罷了,偏還給二爺配了個京城中最大的剩,一會兒回府之后,自己一家子不知會被夫人怎麼罰呢。
忙在一旁提醒道:“聽說求簽也要誠心,二爺平日從來不事佛祖的,許是不相信這些,所以沒誠心求簽吧?”
不誠心求來的簽,自然是不準的,那麼所解的,也就做不得數了。
張氏略帶責怪地看了曹中睿一眼,“睿兒,圓德大師是世外高人,難得親自為你解簽,你太不知珍惜機會了。”
曹中睿正道:“孩兒本就只是好玩兒,若任何事都來問簽就能解決,這世上哪還需要朝堂和員?”
曹清儒立時贊道:“說得好!事在人為,正是此意。”
圓德大師仍是一派高人風范,對曹氏父子幾近詆毀的言辭沒有半點反應。
那何小姐也是來求圓德大師解簽的,見禪房里有人,便停在階邊等待。
何小姐求的必定是姻緣簽,張氏唯恐圓德大師再說出什麼驚人之語,忙按住焦急,詢問般地看向婆婆,有長輩在,若是長輩不說告辭,是不能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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