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欽輕咳一聲,良心使得他顧左右而言他,沒有直接否定。
尹明毓笑睨了謝欽一眼,側頭輕聲對姑太太道:“姑母,您瞧褚郎君如今清瘦了,可是更好看了?”
姑太太大喇喇,立時便對著褚赫夸贊他如今著長衫形飄逸,有仙人之姿,且不似從前那般散漫浪,還頗為憾道:“若早見到褚小子這般模樣,當初我就選你做婿了,雖說年紀是大些,上頭也沒有長輩照料,可你家世簡單,我這個長輩也能照拂啊。”
“誰想到浪子回頭呢?”越說越起勁兒,“可惜,太可惜……”
褚赫:“……”
謝家這位姑太太神太過容易懂,是認真的。
褚赫敬謝不敏,不想再聽這位姑太太繼續表達憾,便轉移話題,忙請他們。
謝家如今人多,州衙后宅有些。
謝欽有意再買個宅子住,如今南越空的大宅著實有一些,倒是也方便,不過他為刺史,更不能教人抓住把柄,需得走正常流程,如此就得等統一拍賣之時。
他對謝老夫人和葉大儒解釋了幾句,得到兩人的諒解,也顧不上旁的,便匆匆去前衙辦公。
青玉和紅綢都留在州衙后宅,有兩人還有金兒和銀兒們,便可安置。
尹明毓獻寶似的教南朵拜見謝老夫人和姑太太。
們早就知道州衙后宅多了這麼一位絕的異族子,心里有準備,可親眼一瞧,還是驚艷不已。
姑太太嘖嘖兩聲,慨:“侄媳婦,你到是放心這麼個人兒日日在大郎跟前晃。”
南朵拘謹無辜地著們。
姑太太一見,又道:“誒呦,這我見猶憐的~”
而尹明毓還未回答,謝策便瞧瞧南朵,又瞧瞧母親,不解地問:“南朵沒日日在父親面前晃,只在母親面前晃,這是不放心的事嗎?”
其他人:“……”
謝老夫人瞧見端茶進來的染柳,幽幽道:“染柳還不夠,你這手都到別族去了。”
尹明毓正要說話,謝策又實誠地掰著手指數道:“還有南柯、劉娘子、馬娘子……好多好多,都在一個宅子里呢!”
姑太太瞠目結舌,“侄媳婦你還有外室了?”
尹明毓:“……”什麼七八糟的。
謝老夫人也覺得這話屬實沒腦子,直接斥道:“胡說八道!二娘比你有分寸,且歇歇你的吧。”
姑太太聞言,了脖子,抿上。
尹明毓這才跟謝老夫人解釋了那外室……不是,宅子和小娘子們的事兒。
謝老夫人本也信任尹明毓,聽后便興趣道:“回頭我與你一起過去瞧瞧。”
尹明毓笑道:“您肯定喜歡這些南越的小娘子。”
眾人說了會兒話,婢收拾好屋子,謝老夫人等人便暫時安頓在州衙后宅。
第二日,戚夫人親自到州衙來拜見謝老夫人。
謝老夫人見到謝策對戚夫人親親熱熱喊“戚祖母”的模樣,若擱在兩年前,定要吃味。
但如今不同,老太太滿心只有驕傲和得意,他們謝家的曾孫,就是惹人喜歡,不像他爹和爺爺。
捧一踩一的髓,可謂拿得極到位。
隨后的幾日,謝老夫人和姑太太便見識到了謝策所說的“南朵不在謝欽面前晃”為何意,實在是謝欽太忙,明明就在前衙,也是早出晚歸,唯有用膳時彼此集的時間久一些。
謝欽先按罪置了蠻、僥兩族的人,又將南柯等一眾無辜的婦孺釋放。
南柯第一時間便來拜見尹明毓。
的貌自然教人驚嘆,更教人驚嘆的是份。
姑太太因為躲謝策那張不知疲累的,錯過了極多南越的事兒,一見到尹明毓的“義孫”,便驚訝道:“侄媳婦,你在南越的日子,可真是彩……”
謝老夫人早有所知,不過尹明毓這權宜之計認下的假親,不可能跟著認。
南柯也知道和刺史夫人的關系究竟為何,知道刺史夫人在南越,能憑借關系得些便利,但往后的日子得自己走。
臨走前,南柯直接跪在地上,南朵見狀,也連忙跟著一起跪下。
尹明毓起來,“你們這是作甚?”
南柯沒起,“刺史夫人,您是我們南夢一族子的恩人,我們無以回報,我作為族長,理應代們叩謝您的恩。”
說著,就向尹明毓叩下。
尹明毓清楚們不如此不會安心,便不再阻撓,退后一步,待們姐妹叩完頭,方才又們起來。
“怎會無以回報?若是南夢在你的帶領下壯大,我從旁看著,心里便會高興,自然算的上是回報。”
南柯眼神極堅毅,帶著前所未有的,“您放心,南夢再不會是從前的南夢,南夢子也再不會從前的南夢子。”
尹明毓出一抹笑,“拭目以待。”
姐妹倆又福一禮,南柯便牽著南朵的手退出堂屋,一同離開州衙后宅。
尹明毓不向前走了幾步,越發專注看著們的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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