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瞧了瞧上毫無霾的謝策,便不再多想,笑容滿面地招呼他們進去。
謝家所有的仆人看見夫人和小郎君,都是笑盈盈地,整個宅子好像因為尹明毓和謝策,一下子活過來了。
謝夫人不免慨,“你們不在時,這宅子整日安安靜靜的,冷清極了;你們一回來,才熱鬧起來。”
姑太太和白知許也都深以為然地點頭。
就是很奇怪。
白知許本子偏安靜些,尹明毓在時,偶爾影響,才會做一些稍稍出格的事,尹明毓走后,倒是在謝家待得安然,也跟謝夫人親近,可就是不熱鬧。
姑太太不算穩重,可回京后,除了偶爾教謝夫人無語,也沒給謝家的生活帶來多大的變化。
尹明毓才是那把鑰匙。
而尹明毓見們這般,睨了謝策一眼,意有所指地笑道:“母親不嫌我們吵才是。”
謝夫人哪會閑他們吵,謝策在邊說話,滿心喜歡。
稍晚些,謝家主回來,見著尹明毓和謝策,面亦是緩和不已。
謝策對著祖父這樣嚴肅的面孔,半點怯沒有不說,比比劃劃地說起他們在南越的事。
短短一年,他說話便極為順暢了,偶爾說到哪兒,便會分神說到別,可當謝家主他們以為他的話題要徹底跑遠之時,他又能拉回去繼續說。
口齒清晰,且十分有條理。
話是有些多,不過謝家主等人都以為謝策是許久未見太過激,關注點都在他的長進和話中出的事上。
謝策口中,全都是好玩的事兒,無憂無慮的。
但謝策說他們去做客,只是不能隨便走,謝家主和謝夫人想到的是他們被人挾持數日,嚴加看管;
謝策說他每日要去戚節度使府上武藝課,謝家主和謝夫人想到的是他們極力拉攏戚節度使夫婦,不顧冷臉;
謝策說戚節度使的鎧甲和刀威風,謝家主和謝夫人想到的是危機四伏、驚心魄……
而尹明毓是參與其中的。
姑太太和白知許不知道,謝家主和謝夫人則是聽著聽著就會時不時向尹明毓。
尹明毓便會回兩人一個乖巧的微笑。
謝家主和謝夫人:“……”
虧還笑得出來,他們如今若再教蒙住,便白長這些歲數了。
于是夫妻二人便會神平靜地移開視線。
尹明毓端著茶,心下嘆氣,這乖巧的模樣,對邊這些人是越來越不管用了。
謝欽在宮中,他們在謝家一起吃了頓晚膳,謝夫人便教眾人回去休息,只對尹明毓道:“二娘,你稍留一留。”
尹明毓便沒有走。
謝家主和謝夫人對嶺南的事兒極為在意,但謝夫人留下尹明毓,不是問嶺南的事兒,“你們路上奔波辛苦,我也不多耽誤你的休息,就是有些心里話想與你說說。”
“您說。”
謝夫人拉過的手,輕拍了拍,“先前大郎的折送進宮,我和你父親擔心極了,如今見你們平安回來,才放下心。”
尹明毓安道:“謝家的護衛可靠,又有郎君在,其實并不如何驚險。”
謝夫人握的手,道:“幸虧有你,大郎在嶺南才會那般順暢,我和你父親心里都念著呢。”
尹明毓當然不會謙虛,這對是有利的,也是想要的。
然而不是的功勞,也不會去占。
是以,尹明毓道:“我和郎君有商有量,有些事,郎君出面不方便,我這子倒是正合適,不過與戚節度使和戚夫人好之始,是了大娘子的福蔭。”
“大娘子和戚大娘子好,戚大娘子特地書信一封給戚節度使和戚夫人,為我引見。”
謝夫人和謝家主對視一眼,皆沉默下來。
他們又沒有故意苛待大娘子,尹明毓說出來不是想讓兩人愧疚或是如何,只是讓他們知道。
于是又主轉移話題道:“兒媳回來,也得見些親友,父親母親可有吩咐?”
謝夫人回神,對說:“我已經派人去知會親家,你明日便可帶著策兒去拜見。”
尹明毓笑道:“還是母親想得周到,兒媳都沒顧上派人去通知。”
謝夫人微微一笑,“你們長途跋涉,哪能事事周全,你已經做的極好了,快回去休息吧,東院我一直教人打掃,也提前燒了地龍烘屋子,不涼。”
尹明毓道謝,向兩人告退,轉出了堂屋。
謝夫人看著的背影消失,方才嘆了一口氣,“都是好姑娘,咱們謝家……何德何能……”
謝家主良久才道:“謝家難有再進,保家族延續為重,如今大郎夫妻相互扶持,我已放心,待到朝中平靜些許,我便向陛下請辭,一來為大郎讓路,二來,你我也能遠離這些紛擾,一覽我大鄴的大好河山。”
謝夫人一聽,緒稍稍提起來些許,笑道:“如今看來,母親是不想回來了,如若真能請辭也好,咱們便能去尋母親。”
謝家主:“……希能早些塵埃落定。”
第二日,謝家主前往皇宮上早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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