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嗚嗚……不帶我……嗚嗚嗚……壞……”
“策兒莫哭了,是曾祖母的不是。”謝老夫人輕輕擁住他,邊幫他眼淚邊聲哄道,“是因為策兒要讀書,曾祖母才沒帶策兒的。”
謝策超常發揮,哭著提要求:“嗚嗚嗚……不讀書……”
謝老夫人想也不想地拒絕:“必須讀書。”
謝策一聽,傷心絕,哇哇大哭。
謝老夫人意識到拒絕的太過干脆,想要補救,但謝策已經聽不進去,毫不保留地發泄的悲傷。
小孩子哭得極慘,也頗為可憐。
但尹明毓站在后頭,不知為何有些想笑,十分懷疑他真正傷心的是“讀書”。
而謝夫人站在一旁袖手旁觀。
這兩日一直是謝夫人在安謝策的緒,今日在謝老夫人回來之前也是在哄大哭的孫子,現下看謝老夫人哄孩子,面上不顯,心里其實有一點點共謝策。
還是謝老夫人實在擔心曾孫子哭壞了子,忽然想起還有個與“同流合污”的人,回頭便沖尹明毓道:“你也勸勸他。”
換位思考,經歷過讀書這個年紀的人其實都知道小孩兒想要什麼。
尹明毓在謝老夫人的視線下,緩步上前,直接道:“小郎君,明天不讀書了。”
謝策的哭聲戛然而止,搭搭地看著。
謝老夫人和謝夫人言又止。
尹明毓蹲下,講道理:“讀書一定要讀,但是可以每隔幾日便有一日不用讀,如何?”
謝策噎著思考。
尹明毓不知道他是在思考的提議合適與否,還是在思考同不同意,繼續道:“或者每日讀書,或者隔幾日停一日,你曾祖母和祖母就在這里,為了替你爭取,母親力很大的。”
本來謝策初初啟蒙,就不甚嚴格,也有休息日,只是謝策自個兒不懂得,還說得出“力大”。
謝老夫人心中腹誹,倒也沒打斷,還煞有介事地附和道:“既然你母親替你這般爭取,曾祖母便做主,允你隔幾日休息一日,但你若是不愿意……”
謝策還沒理清楚,但生怕們收回去,連忙急急地答應:“愿意!”
謝老夫人抿住,控制住笑意,一本正經地攬住謝策:“好好好,曾祖母答應你,讓你時不時休息。”
謝策下眼睫還掛著淚,乖巧地點頭,“好。”
謝夫人:“……”
而們終于安好謝策,謝老夫人一回頭,又瞧見東院院門上的桃木劍,皺眉問:“你這是在作甚?”
尹明毓沒說婢們那些“鬧鬼”的議論,只笑著說:“祖母,小郎君今日哭得實在兇,為防他夜夢驚神,不如從孫媳這兒拿一支桃木劍回去掛上?”
一涉及到謝策,謝老夫人立即便不再追問,答應道:“取過來吧。”
尹明毓便讓金兒去取。
片刻后金兒拿著一支小一些的桃木劍回來,謝策瞧瞧手里的,再瞧瞧門上掛得那支大的,小手指大的,“要大的。”
尹明毓便讓婢去換了,將大的給他帶回去。
但謝老夫人和尹明毓日日跑出去這件事兒,并沒有結束。
傍晚謝家主和謝欽回府,得知白日的一場小鬧劇,皆沉默不語。
父子兩個人皆板著臉在跟前,謝老夫人再是知道他們的子,看見冷臉心都好不了,且老人家這麼大歲數,逆反心更重,當即便使脾氣道:“怎麼?我如今出個門都不了嗎?”
謝家主不茍言笑地說:“母親您的為重……”
謝老夫人提起拐杖敲地,“我好著呢。”
尹明毓眼觀鼻鼻觀心地垂頭立在一旁,盡力小存在。
謝欽視線一轉,看向尹明毓,又轉向中氣十足的祖母,出言勸道:“父親,難得祖母開懷,侍從想必會照顧好祖母,您且寬心。”
謝老夫人一見孫子站在這邊,倏地展,慈祥道:“還是大郎曉事,越發懂得諒祖母了。”
謝欽面不改,并沒有一味順從,繼續道:“祖母,天漸寒,未免風寒染病,需得更謹慎仔細些,待到明年開春后,您再頻繁出門更合宜。”
說到底,還是不贊常在外跑。
謝老夫人頗掃興,可也懂得好賴,沒有再辯駁。
不過為了表示不高興的態度,攆了眾人離開,只與的乖曾孫一道用晚膳。
謝欽還有正事,要與父親回前院,不過臨與尹明毓分開前,告知:“晚膳回東院用。”
尹明毓點頭,回去便讓婢去知會膳房。
金兒銀兒替收拾老夫人今日買的東西,滿臉都是笑容。
尹明毓懶靠在榻上瞧著兩人作,忽而問道:“這幾日還有哭聲嗎?”
銀兒清脆地回答:“娘子,這幾日沒聽說了。”
尹明毓指指金兒手里的襦,道:“明日我穿這個去正院。”
金兒便仔細地放在一旁。
晚膳前,謝欽來到東院,還未靠近,便也一眼瞧到了院門上的桃木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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