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草力掙扎,仍舊想要靠近他。
謝欽神冷肅,“你若不識好歹,便去莊子上吧。”
朱草哭聲一滯,忽然崩潰,“郎君,婢子是真心實意想要侍奉您,旁人本就待您不真心,您看看婢子,您看看婢子……”
謝欽微微擺手,示意青玉和紅綢將拉下去。
朱草被拖著,越來越遠,絕之下,眼中忽地現出幾分癲狂之意,喊道:“郎君!二娘子早就心有所屬!心里本就沒有郎君!”
青玉和紅綢皆一抖,差點兒沒抓住。
而謝欽周寒意凜冽,冷厲地看著:“膽敢侮辱夫人,看來謝家對你太過寬容了。”
朱草敢說出來,便是知道沒有后路,不管不顧地說:“大娘子未去前,二娘子就在與夫人的娘家侄子議親,就是來府里請教過郎君的韓三郎!”
謝欽滿臉寒霜,“堵了的。”
青玉和紅綢慌慌張張地手,兩只手一起死死捂住朱草的。
“唔唔——”
謝欽眼中閃過厲,“夫人如何,不需要你來置喙,管好你的,否則……我便教你再不能開口。”
朱草渾一震,驚恐的淚從眼角下,終于生出幾分悔意。
青玉和紅綢不敢再留怒郎君,死死捂著朱草的,拖著回到角院,仍舊不放心,又找了兩個婆子,堵上的,捆住,這才畏懼地返回到正房。
“郎君……”
兩人正要跪下保證,謝欽冷聲道:“磨墨。”
青玉忙止了下跪的作,走到書案邊兒,抬手磨墨。
“什麼該說,什麼不該說,想必不必我與你們多言。”
兩婢連忙點頭。
“既與夫人相關,自然以夫人所說為準,東院中若再有誰膽敢胡揣測夫人為人,對夫人不敬,皆嚴懲不怠。”
兩婢又一同點頭,再三保證。
而謝欽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書案,陷沉思。
以今日所發生之事,或可分而書之,送兩封信去……
第39章
今日尹明毓一睜眼,便發現屋子里不如往日亮堂,問過方知,外頭云遮霧繞,大霧遲遲不散,之氣彌漫,估計要下雨。
若是下雨,便不適宜出行,尹明毓披著外衫站在窗前瞧了會兒外頭的天,側頭對金兒道:“去主院問問老夫人,晚膳可要吃羊鍋子。”
金兒一福,隨即轉出去。
銀兒找出一件厚些的襦,走過來問:“娘子,今日您打算做什麼?”
尹明毓合上窗子,閑適道:“下雨便出去散步,不下雨便躺在榻上看書。”
銀兒歪歪頭,不解:“不該是反過來嗎?”
尹明毓邊穿服邊笑道:“沒反,我是要去賞一賞山野雨中的詩畫意。”
銀兒明白了,“那婢子去將您的披風找出來。”
尹明毓點頭。
過了一會兒,金兒回來,說:“娘子,老夫人欣然應允。”
“欣然”這個詞,用的頗為有趣,尹明毓角上揚,故意走到小羊羔在的窗戶邊兒上,道:“得殺只羊才好下羊鍋子。”
小羊羔專注地吃草,聽不懂人話,可不知是否到殺氣,從食槽里抬起頭,茫然地左右張。
它唯獨沒想過回頭看看……
尹明毓憐惜地看了它一眼,而后轉躺到榻上,膝蓋上蓋著薄被,悠閑地拿起書。
不知過了多久,耳邊漸漸響起雨滴敲打屋頂和房檐落水的聲音。
雨天人更喜歡躲在溫暖的被窩里,尹明毓亦是有幾分懶散,還是銀兒問是否出去,才掀開薄被起。
穿了件厚服,披上披風,再撐一把油紙傘,便踏出了房門。
一行人剛走到前院,便有一悉的護衛迎上來,恭敬地行禮,又呈上一封信,“夫人,小的為郎君送信。”
銀兒上前接過,轉遞給尹明毓。
而尹明毓一只手撐著油紙傘,一只手接過信,隨口問了護衛幾句,得知謝欽準許護衛下雨便在莊子留宿,明日回京。
于是便將信揣進袖中,繼續向莊外走,并沒有立即回去看信的打算。
細雨綿綿,遙遠山,煙嵐云岫,漫步在其中,聽著雨打綠葉之聲,心格外寧靜。
金兒銀兒也都各撐一把油紙傘,慢慢地跟在后,只是越走越靠近莊子后山,腳下濡泥濘,步履漸難。
這一腳又踩了些泥,銀兒輕輕甩了甩,問道:“娘子,您要賞景,為何往這邊走?”
前頭林邊有一棵橫倒在地的長的樹干,尹明毓提起襦,快步走過去,定睛一看,展笑道:“快來,咱們摘些新鮮的木耳回去下鍋子。”
金兒銀兒:“……”
原來賞景是假的,惦記木耳下鍋子才是真的。
但銀兒下一瞬便歡快地小跑過去,半蹲在樹干旁邊兒,起外衫,興沖沖地說:“娘子,婢子兜著。”
金兒走過去,則是道:“娘子,不如您起來,婢子替您摘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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