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月兒猛地回過神,喊道:“我不去!我是你嫡親的兒, 是相府的嫡小姐, 為什麼要去別苑?蘇靜云都沒有去別苑!”
陳氏恨其不爭, 一掌甩到蘇月兒臉上,呵斥道:“住!你犯下這種大錯, 還不知悔改!”
“你打我!娘你居然打我!”蘇月兒捂著臉,滿眼的不可置信:“連上溪村那對夫婦都從來沒打過我, 你竟然打我!你還是不是我娘親?”
陳氏氣急:“你做錯了事,還要胡攪蠻纏!我若不是你娘親,我會這般?”
蘇月兒已經失了理智,這幾個月裝出來的淑假象被親手撕得碎, 只剩下從上溪村里學來的潑皮無賴:“我做錯什麼了?我不就是給那對狗男牽線搭橋了嗎?就算我錯了, 但私會的他們豈不是錯的更離譜?你們不去懲戒他們, 反而來罰我?”
陳氏氣得手都抖了:“你的教養呢!那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?”
柳氏在一旁涼涼道:“三弟妹,你們當真懂太夫人的一番心意嗎?月丫頭,你以為我們送你去別苑僅僅是為了懲罰你?我們是在保你的命!”
蘇月兒梗著脖子道:“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就要我的命?蘇靜云若與那金恒當真一清二白,金恒又豈會單憑一個信就去赴約?我看他們分明就是心里有鬼、藕斷連!說不得還……”
諸葛氏聽不過去了,沉聲道:“你閉!云兒已經被圣上下旨賜婚給六殿下,你再這般信口開河,誰都救不了你!”
蘇月兒好似被掐住了脖子,瞬間失了聲,好一會兒,才道:“被賜婚給六皇子?了皇子的正妃?”
“是!”諸葛氏道:“當日,金恒了你的挑唆去找云兒的時候,六殿下正與云兒商議事,云兒從頭到尾不知金恒要找。”
蘇月兒尖道:“一個農家,憑什麼嫁給六殿下當正妃?全京城那麼多千金小姐想嫁六皇子,憑什麼就能如愿?老天爺瞎了眼嗎?”
砰地一聲脆響。
太夫人冷聲道:“鬧夠了沒有?”
蘇月兒張了張,到底還有最后一理智在,跌坐在地上,哭訴道:“祖母,我知道錯了,祖母您別趕我去別苑!”
太夫人道:“等你當真知道自己錯在哪兒,再回來吧。”
蘇月兒捂著口,痛苦地著氣:“祖母,別讓我一個人在別苑,我會死的!”
柳氏忍了又忍,終是忍不住:“月兒,凡事有一有二無有三!你但凡做錯了事,就用裝病來嚇人,你把我們這些長輩對你的憐當什麼了?你真當我們都是傻的嗎?被你一個在農家養大的野小丫頭玩弄在掌?”
蘇月兒聲道:“我沒有!”
“言大夫現在就在府上,是不是非要請他過來當面對質,你才肯認錯?”
陳氏干了淚,道:“是我教導無方,讓二嫂見笑了,我這就帶下去,好生教養。”
柳氏氣不順,不太想搭理陳氏。
太夫人頷首:“去吧。”
陳氏福了福,轉走到蘇月兒前:“你若還當自己是我的兒,是相府的嫡小姐,就拿出該有的禮儀教養來,這般攤在地上何統?”
蘇月兒抬起頭,對上陳氏冰冷的眼神,下意識打了個寒,突然就想起在樊城那日,陳氏對的態度,沒來由就有些心慌,手忙腳從地上爬起來,喏喏喊了聲:“母親。”
陳氏帶著蘇月兒走了,廳里一時間陷沉寂,良久,太夫人嘆了口氣:“乏了,都回去吧。”
諸葛氏忙道:“小輩不懂事,您別計較,子要。”
太夫人只點了頭,擺擺手讓人退下。
諸葛氏同柳氏趙氏忙起告退。
待出了房門,柳氏看了眼趙氏,道:“真是稀奇,你竟沒言語兩句。”
趙氏道:“又不關我什麼事,多那做什麼?”
“前幾日不還說太夫人偏心,只顧著云丫頭,不管文丫頭麼?”
趙氏忙道:“我說了麼?二嫂你莫要想多了。我不過是那幾日子不爽利罷了,哪有怪太夫人的意思。”
柳氏還想再說什麼,卻被諸葛氏按住了,聽道:“都是自個兒的孫兒,太夫人即便平日里有所偏袒,也不會在婚姻大事上糊涂,金家并非良配,金恒更非良人。文兒看不清,你這個當娘的,總要多勸勸。”
趙氏連連擺手:“文兒對金恒可沒有旁的心思!大嫂你莫要說。”
諸葛氏也不惱,只道:“沒有便好。”
……
陳氏自顧快步往前走,蘇月兒聳拉著眉眼跟在后,剛穿過游廊,出了院門,轉角卻瞧見了蘇靜云,陪在旁的,不是六皇子又是誰?
也不知兩人說了什麼,六皇子面上神淡淡的,蘇靜云卻笑得甜甜,邊的小梨渦簡直快要刺瞎人眼,看的蘇月兒眼底快要噴出火來。
這個下賤的農家憑什麼這麼好運!
“羨慕嗎?”
蘇月兒回過神,看向陳氏,喏喏著不敢吭聲。
陳氏笑了一聲:“我倒是真羨慕,羨慕云兒的親娘,什麼都不用做,就能有這樣乖巧懂事的閨,即便農家的世曝,也依舊能得到這麼多人的寵。”
蘇月兒心下一驚,更不敢說什麼了。
陳氏看著蘇月兒:“所以,你最好乖乖聽話,若再給我惹事,你這兒,我不要也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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