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每次還沒等睡踏實,鬧鈴一響就又要強撐著困意,迫自己迅速清醒過來。
零零碎碎加起來的睡眠時間,最多也就兩三個小時。
這般高強度的連軸轉,持續了三四天,阮梨只覺腦袋昏沉,都快要神經衰弱了。
蘇婉卿瞧著阮梨這副模樣,心疼得要命,二話不說直接手一把抓住的胳膊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著急,可才是革命的本錢吶,你這麼不吃不睡的,要是把熬壞了,往后什麼事兒都做不了。”
說著,蘇婉卿拉著阮梨在沙發上輕輕坐下,傅文山也跟著在一旁落座,順手將手上拎著的飯盒擱到茶幾上,利落地打開。
飯盒里裝著的,是三菜一湯,都是阮梨住在家里時最吃的菜品。
許媽廚藝湛,雖說比不上那些專業的星級大廚,但做出來的飯菜,也是香味俱全,別有一番家常風味。
尤其是阮梨打從八歲起就開始吃許媽做的飯,對而言,品嘗這些飯菜,品味的可不單單是食本,更是承載著滿滿年記憶的味道。
因而,阮梨一直對許媽做的飯菜有獨鐘。
只是,此刻的阮梨實在是毫無食。
即便心里很激蘇婉卿和傅文山的這份心意,努力地端起飯菜往里送,可最終也只勉強吃下一半。
“這就吃飽了?”蘇婉卿見狀,擔憂地皺起眉頭。
剛要開口說些什麼,傅文山輕咳一聲,適時打斷了的話:“算了,梨梨能吃一點是一點。”
“再說,這已經比之前吃的那點要多不了。”
傅文山這話確實在理,蘇婉卿也怕自己念叨多了會惹阮梨厭煩,只好把到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“梨梨,你看看有沒有需要爸媽幫忙的地方?”
蘇婉卿稍作停頓,還是忍不住開了口:“我知道你和阿禮本事大,好多事兒我們想幫忙都不上手,但咱們畢竟是一家人,還是想出份力。”
“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,你可千萬別覺得不好意思,盡管開口。”
阮梨聽完這番話,眼眶微微泛紅,心頭暖暖的。
重重點頭,臉上掛著一抹淺笑,輕聲說道:“媽媽放心吧,我肯定不會怕麻煩你們的。”
說到這兒,阮梨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要事,匆匆起,。
快步走到書桌前,阮梨拿起擺放在上面的一張照片,轉遞向蘇婉卿和傅文山。
那是一張微微泛黃的黑白照,邊角有些磨損,顯然已然歷經不年月。
照片上,一男一兩個中年人蹲在地上,中間站著一個小孩。
三人滿臉笑意,眼睛亮晶晶地直視著鏡頭,畫面洋溢著幸福與溫馨。
阮梨第一眼看見這張照片時,腦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自己小時候與家人合拍的那張全家福。
一樣的其樂融融、幸福好,可最終的結局,卻也同樣是支離破碎,徒留滿心傷痛與憾。
“這個人……”傅文山接過照片,定睛一看,瞬間驚訝地喊出聲來,“是梁平!”
“爸爸你認識他?”阮梨聞言,激不已,眼中芒大盛。
這張照片,正是梁歡的全家福,照片里的男人,毋庸置疑就是梁歡的父親梁平!
“梁平是誰?”蘇婉卿一臉疑,轉頭看向傅文山,“我怎麼不記得你有朋友梁平。”
“不算朋友,只是許久之前有過一些集。”
傅文山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,視線轉向阮梨,眼里著幾分凝重,“梨梨,你怎麼會有他的全家福?”
阮梨此前并未向蘇婉卿和傅文山提及自己父母所做的那些實驗,此刻面對傅文山的追問,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,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。
可還沒等阮梨開口,傅文山便急匆匆地說道:“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,但不管怎樣,你和阿禮都要跟他們一家保持距離!”
“梁平是個瘋子!誰也不這樣的瘋子會干出什麼出格的事,你們可千萬別跟他有任何牽扯!”
“瘋子?”阮梨一愣,滿臉疑地盯著傅文山:“爸爸您為什麼這麼說他?”
“據許明的調查,梁平格溫和、待人有禮,認識他的人都對他贊不絕口,他可不像是您說的這種人啊。”
阮梨并沒有不相信傅文山的話,但這里面的出太大,阮梨必須弄清楚。
“那是他太會偽裝了!”傅文山冷哼一聲,滿臉不屑。
“梁平沒進演藝圈,真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!就現在這些個演員,論演技,沒一個比得上他的!”
阮梨聽得愈發糊涂,但心里有一點已然確定無疑,那便是傅文山對梁平的意見極大,不過,想必他也知曉梁平不事。
“爸爸,您把梁平的事都告訴我吧。”阮梨心急如焚,聲音不自覺帶上了幾分哽咽。
“最好還有他家人的事,只要是您知道的,統統都告訴我。”
“他家的事對我來說至關重要,說不定我能借此查清楚我父母去世的真相,只有這樣,我才能替他們報仇!”
為了不讓傅文山、蘇婉卿起疑,阮梨只能拿替父母報仇當借口。
畢竟,現在還不能媽媽阮意歡的記憶被移植到梁歡上這一驚人。
傅文山最見不得寶貝兒傷心落淚,瞧見阮梨這般模樣,心疼得不行。
他趕忙手攬住的肩膀,輕輕拍了兩下,聲安道:“別急別急,我這就把事都告訴你。”
坐在另一邊的蘇婉卿也握住阮梨的手,輕聲細語地說道:“沒事的梨梨,你先聽爸爸說。”
“嗯。”阮梨用力點頭,雙手不自覺地攥,張得手心都沁出了汗,滿心期待著傅文山接下來的講述。
傅文山與梁平的相識,全然是一場意外。
時回溯到二十多年前,彼時的傅文山沒有和蘇婉卿結婚。
他一向對家中的生意毫無興趣,滿心癡迷的唯有畫畫一事。
閑暇時里,傅文山最做的便是背上行囊,奔赴各地采風,用畫筆記錄下世間的景與人文風。
那一年,傅文山前往外省采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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