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善華必定到死也不敢告訴紀晨風真相,不然不會只敢以這種方式還他公道。
所以,那個人一邊求著我的原諒,一邊還是做了選擇。
選擇了紀晨風,再一次地……放棄了我。
沒有憤怒,反而很想笑,瘋狂地大笑。
“小念你不要多想,無論結果如何,你都是我們家的孩子。”見我不說話,可能是怕我生氣,許汐急急出聲安。
沒有接的話,也沒有對親子鑒定的事發表意見,我轉臉沖紀晨風似笑非笑道:“我以為你等了一個月,是為了折磨我。”
紀晨風聞言從茶杯中抬眼,與我對視片刻,清晰有力地吐出四個字:“你想多了。”
我一哂,無力反駁。
聽到嚴善華的死訊我就知道了。他不揭穿我,不是為了折磨我,更不是對我還有什麼。單純地,他只是顧及嚴善華的,不想在死前多生事端,和我沒有任何關系。
周及雨說過,當紀晨風知道自己努力攥的不過一水中的幻月,就再也不會有留。當時還頗為不屑,原來是真的。
這些日子,倒是我自作多了。
“不用做親子鑒定了。”我大方向桑正白承認,“我不是你的兒子,紀晨風才是。”
桑正白像是十分意外,出不解的眼神:“你知道?”
紀晨風來送信,不會真的送信,其它一樣都沒說吧?
這反擊力度可不行啊。對敵人,怎麼能這麼心慈手?
“三年前我就知道了。我一直設法瞞真相,不僅用錢財賄賂了嚴善華,還用勾引了紀晨風。”
隨著我的話音落下,在場三人的表皆是一變。
我出得意的笑,繼續道:“爸爸,你的兩個兒子,都是同呢。”
頭就算斷了,也要斷的有價值,起碼要在最后一刻,惡心更多的人。
第47章 眼淚是最無用的
我不痛快,其他人也別想痛快。管它是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,哪怕付出所有只是咬掉對方的一塊,這塊帶來的疼痛與傷疤便足以讓我心中充滿喜悅。
“還有顧穎。我們兩個本沒有在一起,耍你們的而已。無論我是不是你的兒子,都不會跟結婚。訂婚是假的,兒子也是假的……”我笑著問桑正白,“爸爸,以為一切盡在掌握,結果完全不是,這種覺不好吧?”
桑正白面鐵青,撐著桌子一下子站了起來:“桑念!”
“如果你當年對兒子上點心,怎麼可能被保姆換了都不知道?口口聲聲說做大公司是媽媽的愿,那真的是的愿嗎?”
耳邊有傳來瓷撞的聲響,像是有人慌忙間放下了茶杯。
“桑念,別說了……”
“那只是你的愿,別自我了!”紀晨風的聲音與我的聲音重合在了一起,我沒有管他,自顧自發泄著抑多年的緒,“要是知道你弄丟了用命換來的兒子,你就算把公司做到世界第一,都不會原諒唔……”
“滾,滾出去!”桑正白呵斥著,抄起桌上的金屬筆筒扔向我。
沒有躲,只是偏了下頭,筆筒里的筆四散于地,堅的突角正中我的眼尾。痛楚讓我下意識地捂住了眼睛,只是幾秒,掌心便傳來的,鮮紅的緩緩滴落,在白的襯衫領口綻開點點。
“姐夫!”
“桑先生!”
許汐與紀晨風雙雙沖了過來,一個向我,一個向桑正白。
許汐下自己價值不菲的披肩,想要給我按止,被我擋開了。
“這是你第二次打我,來啊,再砸啊,把我砸死算了。”我放下手,任鮮串滴落,態度并沒有因為這一擊有所收斂。
桑正白當真還想砸,紀晨風按下他手里的紙鎮,扭頭怒視著我,吼道:“夠了,出去!”
僵了一瞬,桑正白的筆筒都沒讓我害怕,紀晨風的怒吼卻我不可抑制地瑟了下。可等回過神,發現自己竟然產生了這樣可悲的緒,對紀晨風這個始作俑者的惱恨在這一刻超過了任何人。
現在嫌我說太多了?當初是誰他媽像發的公狗一樣在我上下不來的?
分明已經加快了呼吸的頻率,氧氣卻好像斷供一樣,沒有多輸送到大腦。眼前出現了模糊的花斑,我扶著額,站立不穩地搖晃了下,被許汐驚呼著扶住了。
“大家都先冷靜冷靜,桑念,我們先去醫院理下傷口好不好?”許汐哄著我,將我不斷往門外拖。
我本來就頭暈,被一扯,整個人只能順著的力道走。
短短一段路,我一直看著紀晨風,他同樣看著我。直到我被拖出辦公室,他的視線才從我上移開,而我還在看著他。辦公室大門緩緩闔上,他回頭與桑正白說了什麼,距離太遠,我無法聽清。沒多會兒,木門徹底合攏,我看不到他了,仍然沒有收回視線。
“走吧,我送你去醫院。”許汐將自己的披肩披在我的頭上,替我擋去旁人探究的目。
視野的一半變了黑的羊絨織,我住披肩一角,按在自己還在流的傷,沖低低道了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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