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我沒有錯。
聽完我的回答,紀晨風沒有任何反駁我和我爭吵的意思,只是靜靜地注視我良久,隨后慢慢直起,扼住我脖子的手也收了回去。
上的制消失了,他站了起來。
我愣了愣,著嚨支起手肘,仰頭向他。
“怎麼,被我說服了嗎?”嚨里再次傳來腥甜的味道,聲道似乎被割碎了。
他看也不看我,用拇指抹了下角,抹去最后一點我殘留在他上的痕跡。
“我想我們可能沒有必要再流下去。”
什麼啊,話說一半就走是什麼意思?不罵我嗎?不反駁我嗎?大爺不想跟我這樣的臭蟲計較了,懶得再和我產生任何集了是嗎?
該死,為什麼要無視我?用你的手掐斷我的脖子,用你的牙齒咬爛我的皮,把我打到連思考此時此刻的能力都沒有啊。
回來,不許走!
你給我回來!
眼看紀晨風就要轉,我努力撐坐起來,想方設法地留住他。
“你剛剛不是問我跟不喜歡的人接吻會不會惡心嗎?”可能是剛剛地上躺太久,到冰冷的一點點滲外套,侵襲我整個,讓我止不住地瑟瑟發抖,舌頭都僵起來,“當然惡心啊。每次和你上床,都覺得惡心得要死。你的吻,你的,你的所有所有,都讓我惡心。”
紀晨風冷漠疏遠的表終于覆上了疼痛的,離去的腳步也有所暫緩。
神奇的,看到他不再無于衷,支離破碎的神經就可以得到安,心里的大也停止了無休止的擴張。
他的痛苦,仿佛是我的止痛劑。
“所有的一切都是騙你的,最搞笑的是你還把我當什麼天使……”我肆意嘲笑著他的輕信,“你不僅耳朵不好,眼睛也不怎麼樣。”
心底有個聲音讓我不要再激怒他了,事不該這樣發展,我把一切都搞砸了。可是停不下來,就像失控的車輛一樣,沒了剎車,只能一個勁兒地往前橫沖直撞,把別人撞得七零八落,也把自己撞得頭破流。
“你說得對。”紀晨風終于看向我,自嘲地笑了笑,道,“我確實,識人不清。所以別再靠近我了,桑念。回去做你的大爺吧,我惹不起你。”說完,他轉過,頭也不回地沿著花園里的小徑,朝病院樓而去。
我想留住他,可他只是走得更決絕了。
眼睛被白雪刺得生疼,只是眨了眨眼的功夫,他的影便在遠樹木間消失無蹤。
我咬了咬牙,剛想起追過去,腳一,整個人便向前摔在了泥濘的地面上。膝蓋重重磕在碎石子上,、胃、心臟、連頭皮都疼痛起來,我一時眼前都冒起星。
好痛……
雙手撐在雪地上,我大口呼吸著,試圖緩解這種痛苦,卻無濟于事。
上的不適令緒愈加失控,我暴怒地一拳捶在地上,發泄著自己的煩躁。
在地上緩了好半天,我踉蹌著站立起來,子膝蓋的位置了一塊,呈現更深的。我沒有去管它,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便一瘸一拐往停車場方向走去。那是,與紀晨風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。
回到租屋,在這半個小時的車程里每一秒都在變得比上一秒更冰冷,覺隨便吐一口唾沫,都能吐出冰渣子的程度。
哪怕溫暖的室,仍沒有辦法讓暖和起來。我無法忍,服沖進了浴室。
膝蓋上嚴重的傷在水流的沖刷下褪盡,傷口呈現一種令人作嘔的白。雖然也痛,但不是不可以忍。
以為洗完熱水澡會有用,可等走出浴室,沒一會兒還是開始變冷。將地暖的溫度調到了在夏天都會覺得炎熱的三十度,溫度卻遲遲上不來。
怎麼回事?租給我的是垃圾貨嗎,為什麼這麼冷?是要凍死我嗎?
煩躁地翻箱倒柜著尋找所有能讓自己好的品,結果在柜里找到了紀晨風的圍巾。
燙手一樣地丟了回去,牢牢關上柜門,我逃也似地離開臥室,最后在櫥柜的最深找到了兩瓶威士忌。
得救了。
見到它們的瞬間,腦海里不由自主地發出喟嘆。
打開威士忌,對著瓶口仰頭灌下腥辣的酒。模糊的醉意很快浮現,整個人都像漂浮在云層間。
暖和起來,膝蓋上的疼痛也變得麻木,可奇怪的是,那種連心臟都要絞碎的劇痛反而更明顯了。
痛到都控制不住地佝僂,脊梁就像卷尺一樣,恨不得整個蜷一團。
雙手按住口的位置,我跪在堅的地板上,彎折起,簡直要屈服在這山洪海嘯般的劇痛之下。
我認輸了。
停止吧,停下來吧,我不了了……
我不知道自己在向誰認輸,也不知道自己在向誰祈禱。但對方似乎并沒有憐憫之心,對我的催折毫無停歇的跡象。
只要一想到紀晨風,整顆大腦都在尖,聲波穿骨骼,震碎了臟,仿佛一張開口,就可以把整顆心都嘔出來。
然而真當我沖進廁所,嘔出來的只是酸苦的胃和烈酒而已。
我是生病了嗎?
大吐特吐了一番,我按下水鍵,力地坐在馬桶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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