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河灣別墅。

程文瑞提心吊膽，黑三倒是沒怎麼催他，反而給他推了一個人的微信。

【程先生，這位是水月一的老板。】

水月一是林城最大的會所，曾經有人在里面一晚上消費三千萬。

但是這個人的信息一點沒有流出來，這些足夠證明水月一的私。

程文瑞早就聽說過水月一有易，黑三的行為，不亞于讓他賣自己的兒。

他從小疼林霧，林霧也爭氣，村子里唯一一個考上A大的孩兒。

想起兒上次給的四十萬，程文瑞就有些不忍心。

他痛恨自己經不起……

人消沉的時候真的會有喝酒的，一連灌了半斤白酒，程文瑞躺在一樓自己的臥室里面，老淚縱橫。

李玥一進來就聞見了酒味兒，登時，火氣兒就冒了上來，一掌拍在程文瑞的臉上：“你個殺千刀，你怎麼敢喝酒的啊？你是林先生的司機啊，你喝多了怎麼開車？”

李玥長得漂亮，和林馳的事其實并未過多地遮掩。

這麼多年，李玥從來看不上程文瑞，覺得他這個人窩囊。

酒壯三分膽，程文瑞諷刺了李玥一聲：“這不是還有你麼？你岔開求一求先生，我這工作不就保住了？”

李玥的表僵在了臉上。

丟人的事做了，但是卻不愿意從別人的口中聽到。

李玥瘋了一樣，騎在程文瑞上，拳頭雨點般地落了下來：“你就是一個孬種，你如果有出息，我用做那麼下賤的事嗎？”

“你能給我什麼？”李玥罵得厲害：“見過小癟三沒見過你這樣的老癟三，連我都養不起，你還想要孩子？我給你臉了是吧？”

“也就你這樣的下賤貨，才教出來林霧那樣的下賤胚子。”李玥啐了一口，“不要臉的勾引小姐的未婚夫，不知道和什麼野男人在外面搞！你轉告，敢毀了我在林家辛苦這麼多年維持下來的關系，老娘讓吃不了兜著走！”

李玥這一頓打罵，直接讓程文瑞的酒都醒了不。

再怎麼窩囊，程文瑞也是個男人，綠帽子戴了這麼多年，他氣上涌。

林霧不是他的兒，憑什麼讓他一個人來疼？

氣頭上，程文瑞接到了黑三的催債電話。

“程先生，您是面人，一百萬對你而言不過是小錢，你考慮好……我們賭徒平時做的都是亡命天涯的事，要是因為這點小錢傷到您，這不是兩敗俱傷？”

“如果明天晚上我見不到錢，那我這張臉也不要，我就去林家，找林老先生要了。”

程文瑞的腦子轉得飛快，還沒反應過來，話已經說了出去。

“我兒花容月貌，一晚上就能把我的債務給還清。”

電話那邊一默，程文瑞本來有些后悔，但是又怕對方討價還價，又說：“實在不行，你們就砍斷我的手腳，我就這麼一個兒，用還債，不如讓我死了算了。”

黑三在電話里笑了好久。

“程先生真是個好父親，我給你兒找的是一個好去，對方是水月一的老板，就想要個老婆。林小姐加豪門，到時候您還得給我一個人錢。”

水月一背后老板份謎，但是它在林城這麼久，從來沒鬧出來過什麼事。

上次出事，好像還是因為林霧。

程文瑞沒那麼多心眼，提到水月一，他想到了章程，結合李玥的話，說不定自己的兒真的是在做某種見不得的易。

這次的事未必不是個機會，說不定他和小霧都一勞永逸。

“程先生，要不見一面吧？”

說來說去，黑三都不信任他。

……

林霧下午沒上班，一周可以休息一天，將這一天分兩半。

下午沒去車行。

蘇意濃已經滿復活，最近的事太多了，在家里埋頭苦睡。

是被電話醒的，外面暮籠罩，林霧大概是睡得太久，有一種天荒地老的覺。

拿起來手機一看，是程文瑞。

能賣的東西都賣了，一百萬不是那麼好湊齊的，服都出了幾件，只湊了四十七萬，加上自己剩下的十多萬，勉強能湊夠六十萬。

黑三給的期限應該還沒到，其他的辦法林霧又沒想出來，說實話，程文瑞的這個電話，不太想接。

電話斷了，偏偏他又打了進來。

林霧想掛斷的，但是剛睡醒手指頭沒用上勁，劃了接通，程文瑞聲音慘烈在電話里嚎：“小霧！”

“小霧救我，黑三他真的要剁掉我的手腳！”

程文瑞的聲音都是恐懼，這種恐懼順著無線電幾乎蔓延到了林霧的脊椎上。

猛地一下從被窩里坐了起來。

偏偏這個時候，黑三的聲音傳了過來：“怎麼一點要賬的小事，還要驚林小姐？”

黑三的形象已經深到了林霧的腦海里，他行事不計后果，無懼法律。

要錢不要命，吃人不吃虧。

“黑三，你不要我爸！”

他報了一個地址，“林小姐，給你半個小時，帶一百萬過來，不要報警，否則我坐牢，你沒爸。”

這句話，讓林霧的心都揪了。

“我現在就過去。”

掛了電話，林霧并沒有聽黑三的，飛快報了一個警。

大致況說了一下，地點也闡明了。

林霧找了一個小箱子，下了樓下銀行，取了十萬塊錢，下面鋪磚，上面鋪錢，不敢猶豫直接朝黑三說的地點去。

黑三給的位置，在青河那邊的爛尾樓里。

林霧對那邊有一點印象，只有一棟獨樓，周圍雜草都沒有多，如果站在樓上，樓下什麼靜都看得一清二楚。

快到地方的時候，林霧就接到了警方的電話：“林小姐，您先不要沖，你一個人去見那些人太危險了。”

林霧空前的理智，“警，你讓我怎麼不沖？那是我爸！”

“他選在青河爛尾樓的地方，就是為了防止我報警，如果我爸出了什麼意外……”

警方也很憤怒：“上次審訊，你爸為什麼不據實代？后續因為賭資鬧綁架，他清不清楚質有多麼惡劣？還有你，知不報，你們那麼厲害，這個時候讓我們警方幫什麼忙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