翻過長墻,眾人快馬加鞭趕路……雖然大家都不知為何要快馬加鞭,都是跟著那位神大人跑的。
攣鞮沖因為某個原因,馬駕得飛快。
終于,到了最近的一個客棧,他停下馬,“我們進去。”
“是。”眾人翻下馬,實際上還一頭霧水——不是,這麼逃跑一般的狂奔,就是為了住客棧?這位大人是有多困?
攣鞮沖下馬后,把子從馬上拽了下來,扯掉頭套,懶洋洋道,“這里已是蒼風地界,你若識時務,就別喊。”
蘇明妝早被顛得七葷八素,艱難回答,“大俠說笑了,您全程也沒堵我的,聽我喊過嗎?”
“……”攣鞮沖。
周圍幾人也是震驚——北燕國人骨頭是真、膽子是真大,如果說之前眾人對有非分之想,現在反倒是了垂涎,多了一些尊敬。
蒼風國素來尊崇強者,對這種骨頭,有天生的好。
攣鞮沖冷哼,“也不知你這人是聰明還是愚蠢,小爺都這麼照顧你了,你就不能照顧下小爺的面子?小爺趕路這麼快為了什麼?還不是想快點找個客棧,找個茅廁,省的你憋不住尿子。”
“……”某的臉瞬間綠了。
是的,真的快支撐不住,但哪怕之前不學無,也做不到在這麼多男子面前如廁。
進客棧后,蘇明妝和習秋兩人火急火燎地解決個人問題。
另外幾人去開房間,安排晚膳。
值得一提的是,蘇明妝和習秋兩人如廁后,并未允許在客棧大堂用晚膳,而是在房間里用。
被安排的房間,住了三個人,除了們主仆外,還有那紈绔。
蘇明妝并未異議,自知階下囚份,按照道理,應該是人綁著、眼蒙著,如今能自由活,全靠紈绔。
蒼風國人大費周章,冒險到北燕地界來劫人,說明這次易極其重要,他們的看管也必然嚴。
寄希于他們尊重而不監視,實在不現實,現在只希直接看管們的,是幾個軍,而非下面的兵士,畢竟越是底層,越是毫無顧忌,容易做出一些不堪之事。
房間,桌上擺了飯菜,攣鞮沖拿起筷子,對桌對面的兩人道,“小爺了,先吃了,你們隨意。沒胃口就不吃,小爺也省了。”
習秋見夫人沒筷,便也沒,哪怕肚子咕咕。
蘇明妝確定紈绔把菜肴吃了一遍,這才拿起碗筷,快速吃了起來。
習秋也開始吃。
攣鞮沖冷哼,“下毒害你?你覺得有必要嗎?”
蘇明妝咽下一口菜,“小子是怕你們仇家多,仇家要害你們,我們被牽連。”
“這里是蒼風國,沒人敢害我們。”
“那可未必。”
蘇明妝說完四字,便不再說話,用心吃飯起來——依舊相信曲爺爺能馬上找到,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,必須有力。
攣鞮沖停下吃飯,深深看向子,晦道,“因為我出現在這里?”
蘇明妝沒回答他——因為,他藏自己實力。
什麼樣的人藏實力?
因為到威脅,因為有人要加害于他,而且他也打算隨時回敬回去。
攣鞮沖看出子心思都在吃飯上,便沒再與之攀談。
頃,桌上飯菜空了。
蘇明妝問,“方便再弄來一些飯菜嗎?若銀錢不夠,可以用小子的耳環來換。”
說著,摘下了耳環,遞給攣鞮沖。
的想法很簡單——原本想用耳環這種小件當標記,但這紈绔警惕太強,連幾個布條都能發現,更何況是貴重的耳環?
但如果把耳環給他們,他們會不會把耳環當了?
之前聽曲爺爺講過——斥候在找尋線索時,有可能會到當地當鋪,問最近有何新貨,進而找到蛛馬跡。
雖然這些人未必會當的耳環,但一旦是當了呢?
即便不在這里當,也會流傳到其他地方,的耳環都是工匠專門設計,不說價格多,最起碼款式獨一無二,只要出現,就有可能被人看見。
這便是線索。
攣鞮沖低頭,看著子手上的耳環,皺著一雙濃眉思考片刻,“你該不會是又要留線索吧?”
蘇明妝故作無奈地搖頭,“一副平平無奇的耳環罷了,如何能當線索,我只是希自己和丫鬟舒適一些,賄賂大俠罷了。”
攣鞮沖本想拒絕,但轉念一想,又從手中拿了回來。
當他手指子手掌時,只覺手細膩綿,好似從南方諸國易來,最上等的綢一般。
他眼底的微暗一閃而逝。
收好了耳環,攣鞮去了門前,打開門,“再弄來一些飯菜來。”
蘇明妝和習秋看見,門外竟站著四人,隨后兩人相視一看,換眼神——很難逃走啊。
更何況,習秋的腳還傷了。
蘇明妝趁機低聲問,“你的腳疼得厲害嗎?一會你了子,我再檢查一下。”
習秋的腳一直在疼,就沒停過,“夫人放心,奴婢不怎麼疼了。”
“盡量多吃一些,以備不時之需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很快,飯菜送上來。
三人繼續大快朵頤。
攣鞮沖有些懵,“不是,你們北燕國子都這麼能吃?不都說你們那里的子滴滴,什麼枝葉,弱不風?”
蘇明妝敷衍道,“說的應該是東越或者南楚,我們北燕國不算南方。”
攣鞮沖倒是沒多想。
用罷晚膳,蘇明妝放下帷帳簾子,讓習秋去子,仔細檢查的腳,再次斷定是骨裂,便向紈绔要了一些繃帶,幫其包扎固定。
一切收拾好后,蘇明妝退出帷帳,見紈绔靠臥在羅漢床上——在兩國界,無論建筑還是風俗,都有相似。
就好比鎮戍關附近,也有蒼風國的草原,以及牧羊,只是規模小一些。
再比如這個蒼風國的客棧,也有帷帳,有羅漢床。
紈绔靠臥在羅漢床上,一只搭在羅漢床的靠背,四仰八叉、毫無形象可言。
但他不知在思考什麼,面容冷靜、目銳利,又與這頑劣的姿勢有強烈割裂。
發現子盯著他,攣鞮沖便收回視線,恢復了玩世不恭,“有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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