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謹宣讀完畢之后,大朝會上一時噤若寒蟬。
陛下沒有誅沈家九族,而是留沈家老小一命,的確是法外開恩。
朝臣紛紛猜測,陛下可能不僅是看在沈閣老的功勛上,也是看在沈貴妃與二皇子的面子上。
不過,滇州于大魏邊境,路途遙遠,大部分都是未開墾的荒地,時常還有發生,怕是過去了……別說是進京,對于這些手無縛之力的世家來說,就算是生存都是個問題,看來陛下是打算讓沈家人自生自滅了。
“眾卿可有話說。”
龍椅上的永宸帝打破了這份平靜。
塵埃落定,沈黨之外的人,自然是覺得大快人心,那些沒被理的沈黨,此時只會謝祖宗萌,哪還敢站出來求,甚至還有幾名沈黨還臨陣倒戈,站出來夸“陛下圣明”。
這件事結束之后,朝堂上的沈黨被肅清大半,沒牽連的,也都夾著尾做人,掀不起什麼風浪。
永宸帝提拔了很多有能力又忠心的員,大魏朝一時河清海晏。
永宸帝還給任輕舟的父親任廣山正了名,將祖宅賜還給他。
任輕舟站在被修繕一新的宅院中,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三年前。
他看見了年時的胞妹,坐在樹下秋千,還看見年時的自己,帶著妹妹去假山上玩耍,被下朝回來的父親,氣得大罵自己帶壞妹妹,母親則在一旁聲勸。
沈韜已死,行刑之時狀況慘烈。
可是他的家人依舊回不來了,就連妹妹也已經不在了,只剩下他自己。
青竹留在了京城。
原來,青竹就是安遠周縣令失蹤的兒子周柏川。
他一家被沈家滅門,他逃走后是打算進京告狀的,但是沈家勢力過于強大,他年齡尚小羽翼未,便蟄伏起來做一名書。
萬景筠進宮做伴讀,周柏川為萬景筠的書也跟了過去,經歷過之前的種種,周柏川變得誰也不相信,他一直在等待一個面圣的機會,訴說自己的冤屈。
祭酒向陛下告狀那天,終于讓他等到了面圣的機會,他故意走在眾人后,待幾人走出書房后,跪地訴說自己的冤。
陛下聽后然大怒,將他作為證人保護了起來,所以才沒人知道他去哪了。
轉眼到了公主和蕭凜親的日子。
大魏朝的國君長公主大婚,婚禮豪華盛大程度,說是舉國歡慶也不為過。
滿城的樹木都被系上了紅綢帶,數十里的紅妝,裝載著嫁妝的馬車,從街頭排到街尾,井然有序。
天文領路,大皇子李熠騎馬,皇后乘坐九龍轎親自送行。
公主頭戴九翚四冠,披霞帔,手拿龍牡丹合歡扇,坐在其中,前后被一眾親衛軍護擁著。
蕭凜頭戴帽,著紅,騎在領頭的高頭大馬上,后跟著一眾赤飛魚服錦衛。
道路兩旁是維持秩序的士兵,涌的百姓絡繹不絕,比肩接踵,個個頭探腦,去圍觀這百年難見的婚禮。
他們都知道駙馬爺是冷漠無的“玉面閻王”蕭指揮使,全都好奇這是位什麼樣的人。
不過蕭凜注定讓他們失了,因為“玉面閻王”早就變了“玉面駙馬”。
今日的蕭凜喜氣洋洋,一大紅喜服襯得他那張俊臉英氣人,不小媳婦、都看直了眼,就連后的一眾赤飛魚服錦衛,在今天這個日子里,也變了錦護衛隊,毫不見平日里的肅殺之氣。
百姓們紛紛議論,“玉面閻王”長得還怪好看的哩,也不似傳言中的那般兇神惡煞呀。
看來傳言不可信吶。
喜宴結束后。
蕭凜回到喜房,拿走公主手上遮面的合歡扇,他看著大紅燭火下,含帶怯,楚楚人的妻子,將輕輕擁在懷里。
“阿櫻,我終于娶到你了。”
“你終于是我的妻子了。”
雖然兩人之前也偶爾住在一起,但是從今往后畢竟不一樣了,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,他做夢都盼著這一天。
蕭凜有些激,他嗓音微,眼眶都紅了。
公主心里自然也是歡喜的,帶著無限,繾綣的喚了他一聲。
“蕭凜…”
“駙馬,夫君。”
蕭凜聽見這幾聲的呼喚,勾起懷中人的下,吻上了的的紅。
新婚之夜,意自不必說……
公主和蕭凜婚后第二年,兩人迎來了他們第一個孩子,是位琢玉砌的小男孩,起名蕭承峻。
小嬰兒除了吃和睡還知道笑,和公主小時候一樣可,全家人寶貝的不得了。
某日,皇后在公主府正抱著小嬰兒哄他玩樂,大殿下李熠也來公主府,看自己這位剛出生幾個月的小外甥。
皇后見兒子來了,抱著小嬰兒舉高高,笑呵呵說道:“小承峻呀,將來我們可要爭氣,可不能二十好幾了,連個媳婦都沒有。”
小承峻不知道自己的皇外祖母在說什麼,但是被舉高高就是開心,晃著胖藕一樣的小胳膊小,一個勁兒的咯咯笑。
李熠哭笑不得,母后慣會變著花樣損他,這些年他都習慣了,心也大,不管母后說什麼,依舊我行我素。
李熠拍拍手,“來,小承峻,讓舅舅抱一會兒。”
小承峻好像聽懂了,張著小手就要過去。
皇后輕哼一聲,將小外孫到兒子手上。
李熠抱著的小團子,心都要化了,在他的小臉蛋上,輕輕親了一口。
晚上蕭凜回來了,小承峻跟誰都好,就是怕爹,蕭凜一抱他就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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