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月不見,萬櫻見弟弟似乎長高了,也瘦了,一把將弟弟抱在懷中,“阿筠,姐姐好想你!”
“姐姐我也想你,我天天都盼著你來。”
都說長姐如母,父親走后,母親不好,這幾年一直都是姐姐在照顧他,姐弟倆的十分深厚。
小年小大人一般,皺了皺眉,拉開姐姐的手,“姐姐,我長大了,男授不親。”
萬櫻抱著弟弟險些落淚,聽見這句話,又險些笑出來,“你在姐姐眼里,永遠都是那個和泥玩的小孩!”
小年氣鼓鼓的,為自己據理力爭:“不!我長大了,早就不玩那些了,今天課堂上夫子還夸我了,說我的文章好,讓我明年去參加生考試。”
弟弟說起考試,萬櫻順著小年的話題,詢問起他的學業和近況。
姐弟倆人說了很多話,吃過晚飯,萬櫻還檢查了弟弟的課業,雖然不會寫那些長篇大論,但是上過學堂讀過不書,鑒賞能力還是有一些的,這就跟懂得食的人,不見得能當廚子一個道理。
晚間,萬櫻洗完澡坐在銅鏡前絞頭發,沒有得力的丫鬟,一個人絞的費時費力,不讓想起昨夜,蕭凜幫自己絞頭發的場景了。
拉開領,從銅鏡中看見自己前的雪上,還殘留著昨夜蕭凜出來的斑斑紅痕。
“不要臉!下流胚!”
萬櫻忿忿的扯回領,上床睡覺。
紅木如意紋四合床寬大,被褥松,熏著萬櫻喜歡的佛手柑香,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,睜著眼睛,看著頭頂的茜幔帳發呆。
是不是屋里有亮,才會睡不著。
翻下床,吹滅了蠟燭。
可是回到床上后,依舊睡不著,這才想起,前幾日跟蕭凜出門在外,夜間都不曾吹滅蠟燭,睡的也很香。
原來是沒有他才睡不著,想明白原因后,萬櫻側過子頭朝里,嘟著道:“討厭!”
“阿嚏!”
蕭凜在議事廳看公文,不知道是不是夜間涼,窗戶沒關嚴,這一會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最近他沒在京城,攢了不公文要看,他喝了口溫茶,繼續伏案看公文。
片刻后,他不知想到了什麼,抬起頭看著虛空發呆。
祈安在門口經過,見議事廳有亮,知道一定是自家大人在熬夜看公文,他剛想開口說話,就被大人住了。
“祈安,進來說話。”
祈安聞聲,一拱手道:“大人有何吩咐。”
“去暗衛所把紅蓮過來,我有事吩咐你們二人。”
“是!屬下領命!”
趙管家昨天下午為府上辦事出去了,今天一大清早,就跑過來見王管家和小姐。
“城中牙行一共有三,城東以勞力勞工為主,城西以丫鬟、做飯洗的嬤嬤的為主,最近幾年,春醉軒酒樓前街,逢十便會有一些窮苦人,還有了恩典的奴,去那里自行發賣,小姐若是想買丫鬟小廝可以去那里看看,今日恰好是初十。
趙管家躬向萬櫻介紹著牙行的況,這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,材偏瘦,皮略黑,相貌端正,看起來十分穩重。
萬櫻早飯吃的差不多了,拿起帕子沾了沾,“我初來乍到,人生地不,以后還要多倚仗趙管家幫襯。”
趙安躬道:“小姐言重了,服侍您和小爺是我的本分。”
“去春醉軒酒樓前的牙行。”萬櫻吩咐一聲,起往外走。
邊走邊從左袖中掏出一張宣紙,“這是我要買品的清單,勞煩趙管家跑一趟。”
趙安雙手接過,萬櫻又從右袖中掏出一疊銀票,出一張面值最大的,買清單上的品綽綽有余。
把銀票遞給趙安,“剩下的錢就給趙管家喝酒了。”
“老仆謝小姐賞!”
趙管家早就聽說這位本家小姐不簡單,老夫人年紀大,小姐母親纏綿病榻,后來又不在了,淮寧這幾年都是在管家,別看年紀小,卻極其聰慧,算得一手好賬,賞罰分明。
今日一見,傳聞果然不虛,這位小姐無論是談吐還是見識,毫不比那些京中子差,以后要更加用心服侍才行。
萬景筠上學堂了,萬櫻乘馬車出門,邊跟著趙管家和兩名奴仆,前呼后擁,來到春醉軒酒樓前的牙行。
大魏朝的牙行都比較正規,有獨立的鋪面,萬櫻來了才知道,為什麼趙管家說“春醉軒酒樓前的牙行”,而不是酒樓旁。
酒樓前的街道,臨街分別站著兩排人,大多數是頭戴青草的男。
想買奴仆的主子們,巡街而過,遇見合適或者對上眼緣的,就會上前詢問。
萬櫻帶著兩名仆人從東街口,快走到西街口了,也沒遇見個合眼緣的丫鬟,只好過道去對面,由西至東再走一邊。
走至春醉軒酒樓前,萬櫻看見一位穿深藍布的年輕子,子材瘦而不弱,五端正,看起來不到二十歲,和其他眼神瞟的賣之人相比,子目一直落在上,仿佛是希能把自己買回去。
萬櫻站在賣子面前,仔細打量著。
“哥,你快看!”
沈曦站在春醉軒二樓,手扶著敞開的雕窗往外看,出白的小手,指著樓下的貌子,“我從來沒見過長得這麼漂亮的姐姐,像是仙下凡!”
沈恃早就習慣妹妹的一驚一乍了,坐在那里不為所,妹妹沈曦都快及笄了,還是一副小孩兒的模樣,喜歡這天下所有麗的事,也包括人。
“哥,你快看,一會仙就飛走了!”
沈曦見哥哥沒反應,拉住哥哥的袖子,非讓他過來看。
“好、好,我看。”沈恃一向寵這個妹妹,順著的意往樓下看。
“你看!”
沈曦怕哥哥認錯人,特意指給他,“就是那位穿淺云羅紗的姐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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