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能說出這樣的話,薄言佩轉眸,驚愕的看著。
姑娘家的,且四妹妹一向斂矜持,怎麼能向男子說出這樣的話來?
秦時也似乎是沒料到這樣直白,呆站在面前,耳尖泛著微紅,不知說些什麼才好。
宴清風信步上前,站在秦時側,鷹隼般的目看著卓明月,語氣涼涼:“你這話,不知道的人聽了,當你是和秦時私定終了。”
他一開口,卓明月便是一怔,握著拐杖的手掌有些發疼。
“沒有,我和秦大人之間清清白白……”
咬著,剪水雙眸中隨時要落下淚來。
宴清風嗤道:“想平步青云,勾引男人確實是條捷徑。”
卓明月愧不已的低下頭。
薄言佩瞧著這話實在太辱人了,有點兒聽不下去,卻也不好同宴將軍嗆聲,只能握一握的手,以示安。
“清風,你怎麼這樣說人家小姑娘?”秦時皺著眉,解釋道,“昨日是我偏要護送四小姐,卓家那些賓客瞧見了搬弄口舌是非,是我害四小姐了無妄之災。”
宴清風盯著卓明月,嗤之以鼻道:“卓家來來往往那麼多人,你一個子,竟也不婉拒秦時,偏要與他出雙對,做出親之態?”
卓明月臉煞白,無從辯解。
的確,的確是故意的。
沒有那麼多機會與秦時相,管它是在哪里,什麼時機,自然是拼命見針的。
薄言佩聽著這話,這是要讓姑娘家的無地自容,忍不住替說話:“我四妹份低微,如何敢婉拒秦大人?”
聽到此,秦時滿懷愧疚的對卓明月道:“你若是為難,今后我便敬而遠之……”
“不為難的!”卓明月趕道。
不如此表態,秦時可就跑了,真的不會再來找了。
薄言佩聞言,也有些失語了。
倒是頭一回看出來,平日里唯唯諾諾的四妹,竟然如此大膽。
“……走吧。”
卓明月來不及看秦時是什麼反應,就被大嫂拽走。
等到走出了一段路,薄言佩小聲說:“你是子,怎麼能主向男子示好,他們會笑話你,說你不矜持,知道嗎?”
卓明月哪里不知道這個道理。
可不是大嫂,沒有一個良好的家世,于而言被人取笑或被人瞧不起,這都是無關要的事。
只求一個好的出路,不至于被嫡母胡賣掉便好,若是坐等,本等不來好的姻緣。
的境,大嫂不會明白,
莫說是主示好,任何有用的法子,只要能秦時肯撈走,都愿意去做。
何況,那人是秦時。
秦時看著卓明月的背影,即便那抹纖瘦的影已經消失在那頭,仍沒有轉眸。
宴清風笑話他:“你該不會上趕著被這樣的人釣吧。”
秦時聽不慣他這樣說話。
“收收你的戾氣吧,一個弱殘缺的子,已經很可憐了,你還要這樣說。”
“弱?”宴清風微瞇了眼,“你也瞎了吧。”
哪個弱子臉皮這麼厚?
竟敢在肖想他的同時勾搭秦時。
顯然并不弱,反而很大膽。
秦時懶得同他再多聊卓明月的事,話鋒一轉:“這卓君朗的案子有點棘手,等這案子查了,我們……”
“一個爛人,”宴清風慵懶道,“死就死了。”
“話雖如此,可……”秦時終于反應過來,看著他,“你知道卓君朗?”
“嗯。”
宴清風如何會不知道。
他宰的人,總不會是隨便宰的。
秦時自顧自道:“雖說卓君朗十惡不赦,他那個娘也煩人,可我們廷尉府的職責就是查明真相,還死者一個真相。”
宴清風無所謂道:“哦。”
查不查是秦時的事,能不能被查到是他的本事。
他就隨口說一句:“案子多的是,在這種爛人上浪費時間,你們廷尉府閑的。”
秦時試圖同他解釋。
“不只是為了給卓君朗討回公道,主要是那個樹林里鬧出了人命,搞得那附近人心惶惶的,誰也不敢往那去,找到真兇,百姓就安心了。”
宴清風懶得聽他胡說八道。
那地兒荒得很,平日就沒什麼人來去,卓君朗死于被殺的事兒府也知人堵住了,對外也就稱卓君朗意外暴斃而已,最多死因存疑。
包括前來卓府吊唁的賓客,被秦時盤問了一番,也都一頭霧水,并不知曉卓君朗實則是被殺害的。
此番形下,秦時說查案是為安百姓,豈非胡謅。
宴清風頓了頓,懶洋洋的說道:“這一年你都在忙些七八糟的事,我們三個好久沒敘一敘了。”
他和秦時,還有皇帝,他們三個人一塊兒長大的,也學桃園三結義拜過把子。
秦時尷尬一笑:“廷尉府忙的。”
“哦,是嗎,”宴清風沉默須臾,意味深長的說道:“你要走對路。”
秦時笑意微收,“一定。”
-
卓明月和大嫂回靈堂的路上,到了五姑娘卓明珠。
卓明珠正急匆匆往外走,撞見們,停下步來有些張的問大嫂:“嫂子,你看我這樣好看嗎?”
一素稿,頭戴白花,卻抹了淡淡的胭脂,嫣紅。
薄文佩看了一眼,皺眉:“還在喪期,你濃妝不合適吧?”
“嫂子你只管說好看不好看!”
好看自然是好看的,卓明珠生得端正,稍作妝飾便尤其俏。
但是薄文佩里是個古板的人,見不得小姑子在自家親二哥的喪事上還顧著好看不好看的事兒。
薄文佩不想多說:“……去問你母親吧。”
卓明珠有些不高興了:“嫂子你干脆我問四姐好了,四姐行為不端嫂子偏幫著,我只是描個妝嫂子幫忙看一眼都不。”
“五妹,我何行為不端了?”卓明月漲紅了臉與理論,“我只是眼睛不便,秦大人幫扶一把罷了,就被說得如此不堪麼?”
卓明珠嫌棄的剜一眼。
“前日秦大人從家里走時,手里拿著你的佩玉,你的東西,是怎麼到了秦大人手里,你敢說你對他沒有半點兒非分之想?”
卓明月余瞥見正向們走來的人影,低下頭,輕輕道:“秦大人于我有恩,我才贈以佩玉而已。”
卓明珠只當這番話是在狡辯。
“四姐,你要認清現實,你是個瞎子,秦大人那是什麼人,就是收個通房也不至于是個瞎子吧?”
尖銳的言辭,秦時聽了個全須全尾。
秦時的聲音由遠及近:“五小姐以為,我是什麼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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