吵鬧聲正好在娛樂廳的正大門,彼時進進出出的人有好一些,聞聲都不由得停下來,看向事件主人。
季云蘇也在門口準備換幣,聽到這聲悉的聲音,笑了。
兩人俊男站在一起難免有些惹眼,拉著莊晏往旁邊站去,仰著頭一臉笑看著他,“還記得嗎?”
莊晏記憶力一直超群,何況還是惹過他的人,他不可能忘記。
“梁珍。”他手握住季云蘇的五指,溫暖又寬厚,穩重又踏實,滿眼皆是寵溺,“你又做了什麼?”
季云蘇皺了皺鼻子嘟噥,“把我想那麼壞啊。”
莊晏悶笑一聲,“我只是知道你吃了虧肯定會還回去。”
從認識開始,他就知道,這個看似清純天真的娃,實則有仇必報,畢竟他還好幾次給過屁。
季云蘇也并不心虛,理直氣壯道: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我沒道理坐等挨打。”
扭頭嬉笑,“也只是給了一點點小教訓而已,甚至可能會讓變得更好,就看能不能堅持了。”
話頓了頓,惋惜搖頭,“不過看這樣子,應該堅持得很辛苦,裝不下去了。”
莊晏也看好戲似的看向那被圍觀的三人。
一對著奢華的母,正是梁珍和其母羅氏。
二人面前站著一個臉漲紅的清潔工,手里拿著拖布,上說著對不起,大概是拖地的時候,拖布不小心到梁珍的鞋子上,剛好又是一雙白鞋,污點看著明顯。
然的道歉在梁珍看來卻毫無意義,重要的是腳上這雙鞋子。
“我這雙鞋五十幾萬,你一句道歉就想算了?做你的春秋大夢,這雙鞋我不要了,你給我陪一雙。”
清潔工一聽五十萬,臉都僵了,驚慌不安,手哆嗦的連拖布都抓不穩,撲通一聲跪下去,“對不起姑娘,我給你洗干凈,我一個老婆子,一個月就兩千塊工資來糊口,我賠不起啊姑娘。”
羅氏一見清潔工跪下,臉也不好,一個勁拉著自己的兒,,臉上則端著笑,手虛虛扶著,“老人家你快起來,沒關系,臟就臟了,這點錢我們也沒放在心上。”
“你不放心上我放心上。”梁珍像是在什麼高狀態下,整個人看著神有些癲狂,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,“窮是的事,但弄臟我的鞋是事實。不賠你就別起來。”
最后一句對著清潔工吼。
清潔工手足無措,揪著袖子想要去鞋面的污漬,卻被一腳踢開。
“滾開,別用你的臟手我。”梁珍越發怒不可收拾。
周圍的吃瓜群眾也不,早就有人拿著手機將這一幕錄了下來。
羅氏臉上焦急,不停給梁珍打眼,又是拖又是拽想將帶走。
可梁珍卻鐵了心,撒潑似的甩開羅氏,尖道:“你拉我干什麼,弄臟了我的鞋,難道不該陪嗎?我有錯嗎?我不該讓陪嗎?”
看向周圍圍觀的人。
羅氏急了,一邊擋在那些鏡頭面前,一邊使勁拍的胳膊,低聲怒道:“你還要不要名聲了,你知道這次介紹人給你介紹的是誰嗎?就連我們家都要敬三分的人。”
梁珍拳頭得死,眼里滿是,眼底的烏青更是連厚重的底都難以遮蓋,顯然這段時間過得很累。
羅氏安好的緒,才轉頭對周圍那些錄像的人道:“各位,奉勸你們現在就刪了我兒的視頻,否則我追究起來,你們也賠不起,你們現在是侵犯了我兒的肖像權,一個一個刪了跟我確認,誰若是不配合,那就跟我的律師見。”
此圍觀的人不,且因為消費場地的原因,大多都是年輕人,年輕人主打一個叛逆不怕事,何況來這里的,也都是有些家底的,也沒怕過事。
立即有人反駁,“有錢了不起啊,有錢就多為國家做貢獻,為難一個清潔工算什麼本事,最看不起你這種有錢人。”
邊說還邊把錄制的事發到自己的朋友群,“你們敢做卻不敢讓廣大網友們聲討,算什麼本事。既然你認為自己有理,那就不要怕被曝,讓大家都來評評理,人家都被得下跪道歉了,得饒人且饒人的道理都不懂,我今天還偏就發,有本事讓你律師來見我。”
說話的子也是一低調名牌,其朋友大多也都是差不多的圈子,很快這段視頻就在群里傳開,更熱鬧的是,立馬有人認出了事件中的人是誰。
「這不是梁珍嗎?知人知面不知心,都說商高,這不像是商高的人會做出的事吧」
「我聽說琴棋書畫樣樣都通,好多富太都在夸,我媽前幾天還想托人把我哥介紹給,竟然是這種人」
「這兇惡的臉,完全是在給我們這圈子抹黑,不怪大家都仇富,五十萬的鞋而已,讓一個清潔工賠償,也虧說得出來」
「對啊,人家要有那五十萬,還做什麼清潔工」
「梁家把兒營銷得好啊,這些天隨都聽到有人在夸梁家兒,說上得廳堂下得廚房,溫賢淑,這完全相反好不好」
「太假了,這種格,誰娶回家,誰家犬不寧」
互聯網的速度可以快到讓人難以想象,明明還事件當中,可消息卻已經傳出千里開外。
羅氏也有自己的群,像他們這種份,加的群和聯系人都是有聯系必要的,所以也不會屏蔽消息。
聽到手機一條一條的消息提示音起,羅氏點開一看,首先就是那段視頻,讓大腦空白。
而更讓窒息的,是視頻之后的各種評論。
一開始大家還只是聲討視頻中的年輕人太咄咄人,可漸漸有人眼尖,點出了視頻中的主人公正是梁家的兒梁珍。
于是消息提示音戛然而止,所有人都默契地沒有再說話,因為知道這群里有當事人以及當事人的媽。
們不在群里說,羅氏卻知道這名聲是徹底保不住了,真正特別有錢的人畢竟是數,這個圈子很小,彼此都認識,就算不認識,說不定就住一個小區,也聽說過對方。
羅氏愣了好一會兒,也顧不得去追究發視頻的人,而是在群里解釋。
「都是誤會,我們沒有追究,也沒有讓清潔工賠償」
可的話卻無人再回應,梁珍在視頻中的表現,和這段時間傳的實在大相徑庭,相當于人設崩塌,誰還會信,都私下里議論去了。
羅氏看消息石沉大海,心涼半截,正好這時候介紹人打電話來。
羅氏心里有些發慌,覺得可能和視頻有關系。
果然,介紹人開口就直言,說對方不愿意再見,相親取消。
羅氏慪得使勁瞪了梁珍一眼,然后討著笑與介紹人道:“楊姐,你看能不能再給我們珍兒介紹個合適的人。”
介紹人口頭上呵呵兩聲,“嗯,我看看,有合適的就給你們介紹。”心里卻笑,梁珍那段視頻已經在這圈子里傳遍,想要在同層次甚至更高層次找婆家已經不可能,只有下嫁一條路可選。
“所以你們也追求一點實際,別說得太過,免得落差太大。”介紹人明里暗里地提醒。
羅氏卻委屈又無話可說。
兒的好名聲是突然在圈子里流傳出來的,第一次從那麼多人口中聽到他們夸獎自己的孩子,一時高興得忘形,也就沒有否認。
這段時間也是為了那個好名聲而一直在努力,幾次帶著兒出社場合,也果然為焦點人。
可萬萬沒想到,今日會在一個清潔工上敗。
羅氏恨鐵不鋼,“讓你練個鋼琴都那麼費勁,真是白養你了,現在名聲全毀,我看你也別指找個好人家。”
梁珍一聽到鋼琴就想炸,從小就不好這些東西,可最近高強度的琴棋書畫各種安排學習,幾乎將瘋,上學時候都沒那麼高強度。
氣得破罐子破摔,“毀就毀了,那破琴破畫,誰學誰學去。”
走,羅氏也沒臉再繼續待下去,只能匆匆跟著離開。
季云蘇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,終于收回視線,也正好接到陳楠的電話。
“小蘇蘇,告訴你個好消息,梁珍完了。”
季云蘇轉頭走向一個娃娃機,投了兩枚幣,“謝謝你啦,很巧的是,我剛剛目睹了全過程。”
陳楠驚訝,又道:“說謝干什麼,還是你的計策妙,我只是為傳播了一點正能量。”
“跟誰打電話?”
電話里突然傳來一道有些悉的慵懶聲音,季云蘇張了張口,還沒說話,那頭陳楠就慌張道:“那個小蘇蘇,我要掛了,還有事兒要忙,回頭見。”
季云蘇怔了怔,有些無奈地搖搖頭,放下手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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