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天實在過于刺激，季云蘇晚上睡得雖然很快，但也導致做夢都在被人追，就在快要被捉住時，瞬間驚醒，心跳快得像是剛剛進行了百米沖刺。

“做噩夢了？”莊晏坐在床邊的凳子上，聲音清和，著安。

季云蘇腦子還有些沒轉過來，愣愣地嗯了一聲，呢喃問道：“幾點了？你怎麼還不睡？”

“三點。我一會兒還要去局里，這幾天會很忙。”莊晏將被子給往上提了提，在脖子位置。

溫暖的手心溫度，在脖子上蹭來蹭去，有些，季云蘇忍不住了，卻覺到腳下有一團溫暖，是個暖手袋。

腳上暖乎乎的，空氣里雖然很冰涼，但被窩里卻十分溫暖，這種冷熱溫差，讓倍舒適。

季云蘇目落在莊晏的面上，注意到他眼睛里的紅，有些怨氣：“你頭上還有傷，工作再要，總要讓你休息吧。”

莊晏角輕輕揚起，“嗯，所以我過來坐一會兒，你睡吧。”

季云蘇眨了眨眼，看他手肘撐在椅子扶手上，一副閉目養神姿態，只是眉頭微微擰著，大拇指緩慢按著太，看樣子很不舒服。

不忍心，問道：“頭疼嗎？”

莊晏放下手，眼神里滿是疲憊，語氣里卻是輕松。

“不礙事，快睡。”

房間是個單人間，季云蘇遲疑了一瞬，還是往床里面挪了挪，“你上來瞇一會兒吧。”

話說完，又給自己找補，“你是替老百姓辦事的人，可垮不得。”

莊晏頓了頓，眼角帶笑，“那我靠邊睡會兒。”

他在床沿邊上躺下，睡在被子上，距離季云蘇也還有五六十厘米的距離。

非常安全的距離。

季云蘇忍了忍，還是沒忍住開口，“我這邊還很寬，你往里面睡點。”邊說邊把被子拉開一點，示意他蓋被子睡。

莊晏靜靜看著，眼神深的像是能將卷進去。

季云蘇被看得不自在，為自己找借口，“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。”

沒開空調，房間里溫度很低，他又只穿了一件襯，別說他，就算是換其他誰，也不好意思自己一個人獨占被窩，卻讓對方凍著。

莊晏這才依言掀開被子躺進去。

不過等他睡下后，季云蘇有那一瞬還是有點后悔。

兩人面對著面，距離不過二十厘米，似乎又太近了些。

趕手關掉床頭燈，然后翻，故作鎮定地閉眼睡覺。

黑暗中，莊晏著近在咫尺的溫度，心像是坐在一片云上，飄來飄去。

他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，雖然頭暈沉得厲害，卻毫不想睡。

室安靜得連心跳都約可聞，季云蘇渾都不自在，也不敢輕易，可越是如此，心里就越想，憋得骨頭難。

知道自己大概是要失眠了。

“云兒。”隔了許久，莊晏低聲開口。

季云蘇心跳瞬間加快，渾一一地發熱。

嘟噥著嗯了一聲，“怎麼了？”像是將醒未醒。

莊晏默了倏爾，手從被子外面輕輕抓住的肩膀，聲音濃得像是化不開。

“以后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...求你。”

他額頭抵在的后頸，季云蘇甚至覺到一抖，來自他。

這個驕傲的男人，此時卻像個到驚嚇的小孩，語氣里滿是無助和懇求。

季云蘇心里得一塌糊涂，什麼都忘了，只知道他確確實實在擔心。

“以后不會了。”輕著聲音，僵的骨頭放松下來，腦子一熱，翻個，面對著他。

兩人的呼吸不可避免地織在一起，淡淡的馨甜，厚重的木香，如同兩個相擁起舞的人，在舞池里越旋轉，越靠近，越糾纏。

莊晏微微閉眼，雖然極力抑著心下的沖，可逐漸加重的呼吸，卻在安靜的夜里顯得愈發明顯。

季云蘇容幾秒，又回歸現實，一時尷尬的臉漲紅，唯一慶幸的，就是夜里什麼也看不到。

也不敢大聲吸氣，只能裝作隨意道：“快睡吧。”然后再次翻個。

面對面，還是太考驗人。

莊晏笑意布滿一臉，手將兩人之間的空隙用被子。

......

季云蘇一覺醒來已經早上九點。

手往旁邊了，很是冰涼，應該是離開了很久。

爬起來簡單洗漱后，季云蘇推門準備出去。只是一開門，卻見胡二杵在門口。

“季小姐，十六樓有早餐，現在去吃嗎？”胡二問。

季云蘇驚訝，“你沒休息嗎？”

“我起得早。”

季云蘇這才安心頷了頷首。

二人來到用餐區，還沒遞出餐券，有服務員就熱將他們請到座位上，又有兩人手拿托盤過來，卻是兩份盛的早餐，一看就是剛出鍋，和自選區的菜品澤完全不一樣。

季云蘇有些猜測，在看到呈上的吃食都是喜歡的東西后，心中明確了，肯定是他提前安排的。

飯菜都很味，可季云蘇卻吃得心不在焉。

是個細節控，而他恰恰又是非常注重細節的人，所以很容易淪陷在他那些細節里。

要說他無，可自和他牽扯這麼久以來，總覺得都是他的意，周到，對也呵護備至，說是細致微也不為過。

可若說他有...本不敢這麼想，上一次這麼想的時候，的表白被那一紙契約扼殺，自尊被狠狠踩碎。

現在，最不敢相信的，就是他對有。

當初就錯過一次，誤把他的呵護當是對的意，現在如何能在同一個地方栽跟頭。

季云蘇反復在心里提醒自己，飯菜雖然可口，可他沒說過是專門為準備，就算是專門為準備，或許也是其他理由。

不要、也不能自作多。

......

來紫檀縣這趟主要是為了顧瓊芳的案子，季云蘇卻意外發現里面有不賄賂和勾結關系，由此可猜，兩年前郭家肯定花錢買通了層層關系。

也不急著回去，直接在酒店理工作，第一個聯系的人，就是去年給家做代理律師的李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