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初又恢復了一貫的熱洋溢，落落大方，“莊晏，你行啊，平時悶聲不響，什麼時候看上你邊那小人兒的。”

莊晏眉眼冷了幾分，沉默著沒說話。

知初心下有些發慌，趕道：“我正和云蘇在樓下喝咖啡，若不是告訴我，我還不知道你們好上了，你也太沒義氣了，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這也要瞞著我。”

莊晏眉頭微挑，語氣不咸不淡，“怎麼說？”

知初心下卻是發虛，總覺得這口氣聽著像是在質疑，故也不直接回答，而是繼續狀若玩笑，“你別不承認，我可全都知道了，必須請吃飯。”

季云蘇面上微微笑著。

莊晏似并不想多提，淡淡道：“沒有的事。忙，掛了。”

知初被掛了電話，可臉上的笑容卻起來了，自認自己是了解莊晏的，他既然說沒有，那至他單方面是沒有。

不屑地笑哼一聲，“原來是個沒臉皮的倒貨，阿晏本不承認，那必然是你死纏爛打。”

季云蘇輕呼一口氣，意料之中。

他怎麼可能承認，自己本來就是見不得的人而已，哪怕昨晚兩人那般曖昧，電梯里那般纏綿，對他而言也只是發泄的工，更不消，說出來還會壞了他的名聲。

說到底，悸張念念不忘甚至像上癮了似的，也只有自己。

知初像是很滿意的沉默，語氣里不乏威脅，但更多的則是嘲諷。

向前傾，與剛才電話里的神完全不一樣，像是從地獄里鉆出來的邪惡。

“小表子，我警告你，別在我面前玩兒手段，你若敢跟我搶阿晏，就你上那二兩，我隨便一，就能給你廢了。”

威脅完，又得意地往背椅上一靠，兩手抄著，鄙夷盡顯。

“臭鼠生的東西，也一樣是臭鼠，你媽沒教你好好做人吧，竟然也妄想我的阿晏，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，你連仰視他的資格都沒有，以后給我離阿晏遠一點，你若敢靠近臟了他，我一定把你踩進你那該死的臭水里。”

季云蘇眼眸微抬，平靜道：“說完了？”

知初冷哼一聲，拿起手邊的包就要離開。跟這種人待在一起，簡直是拉低自己的份。

季云蘇垂下眼眸，“那該我了。”

說時遲那時快，端起知初面前的那杯咖啡，對準知初的臉，狠狠潑了上去。

“啊...”知初一聲驚，立馬引起了全咖啡廳的人注意，所有人都或好奇或震驚地看了過來。

知初滿臉咖啡，上更是狼狽一片，不敢置信地看著季云蘇，“你...”

季云蘇起，角噙著笑，眼底卻是凌厲，“我說過吧，你是公眾人，時刻都得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。”

指尖輕輕叩著手機后殼，俯下，視著，“怎麼這麼沒有警覺心呢，剛才那些話，若是放到網上，你的形象，該毀了吧。”

旋又直起，懶懶翻著手機，“不過這些對你來說應該都不重要，要不我還是發給莊律，讓他幫你看看，我這一杯咖啡，該給你賠多錢。”

知初兩手死死抓著椅子扶手，“季云蘇，你有種。”

季云蘇也并不想讓自己隨時多個對手，語氣淡了幾分，“我不管你對莊律有什麼樣的非分之想，但我不是你，我只想找個普通人平平淡淡過一生，所以不要把我假象你的敵，你的威脅不在我，而是那個即將和莊律訂婚的人。”

說著這兒，又輕笑一聲，“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沈夏又差了多距離，但，顯然會讓你費不神，所以你的目，別再盯著我，浪費你力。”

知初眼底升起一團狐疑，“你真的對阿晏沒心思？”

季云蘇不再理會，轉就走，不過走了一步，又回頭，似笑非笑，“對了，好心提醒一句，我不可能主去招惹沈夏，所以如果哪天莫名其妙盯上了我，那我只能懷疑是你吹的風，到時候莊律那里要解釋，我可就只能實話實說了。”

知初恨得牙，剛才確實想過讓沈夏和眼前這可惡的人狗咬狗。

季云蘇見眼里已經沒了斗意，微微一笑，再次轉離開。

知初眼睜睜看著季云蘇就那麼離開，卻無法發泄，氣的直接摔了桌上的杯子。

店里的吃瓜群眾們識趣地轉過頭去，就連店員都不敢上前，只能遠遠盯著，心想人若是走了，一定要上前去要杯子的賠償。

知初緩了好一會兒，才下心頭那口惡氣，想了想，拿出手機，撥了個視頻電話出去。

在辦公室的莊晏，看到視頻來電，第一反應是關掉，不過手指即將劃去的時候，他又頓了一瞬，隨后接起了電話。

知初本以為他不會接，沒想到竟然通了，心里又慌又喜，趕理了理頭發，卻又發現自己渾都狼狽不堪，心頭對季云蘇又怨恨起來。

不過面上卻尷尬笑著，“莊晏，完了，我好像得罪季小姐了。”

將鏡頭對著自己的臉，還有上，噠噠的頭發，還有上的咖啡漬，看得一清二楚。

莊晏只是看了一眼，淡淡問道：“怎麼弄的？”

知初委屈地嘆一聲，“剛才說話得罪了季小姐，不過你可別去問，也別怪，也不是故意的，我就說了一句你和的事，就生氣了，嚯地端起咖啡就朝我臉上潑過來。”

說著又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起來，“幸好我點的是冰咖啡，不然現在都得毀容了。算了不說這些，不重要，我是想讓你替我給季小姐轉達一聲，替我給說聲對不起，其他話別說哈，你別影響我們姐妹之間的誼。”

莊晏兩眼微闔，深邃的瞳孔里泛著些許冷意，“說什麼了？”

知初滿臉困，“其實我也沒說什麼，我不是知道你們昨晚嘛，就誤以為你們在一起了，夸了幾句，結果就怒了，你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麼喪心病款的事，我看好像...討厭你的，畢竟是你下屬，你也對別人好點吧。”

莊晏眼底寒意越甚，語氣冷的有些懾人。

“掛了。”他掐斷電話。

季云蘇回到辦公室，工作并沒有什麼影響，反而因為剛才那一潑，思緒通了，趕將昨晚羅案子所適用的境外法方案擬出來，然后發給莊晏。

資料發過去不多時，就收到一條信息：「來我辦公室」

季云蘇心里一跳，緩長的呼吸了幾次，平復了心的緒，這才過去。

莊晏的辦公室，尋常很有人會來，加之又在拐角里，越發寂靜。

季云蘇驀地就想起第一次來這間辦公室，也是這樣，站在門口，張得手抖，可兩次心，卻又截然不同。

最后深吸了一口氣，保持著下屬距離，推門而。

“莊律，你找我。”走至辦公桌前。

莊晏淡漠地抬頭，隨即從手邊拿起一份文件夾扔在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