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門，劉思遠第一時間去父親家把剩下的人參切開拿回來一半。

這東西單吃跟蘿卜干差不多，切兒帶著，在山上能起到寒的作用。

接著又包的全副武裝，去了趟商場，戶外用品店，買齊了能用到的東西。看時間才三點不到，劉思遠坐車里拿出了手機撥號。

“你在哪？”

嘩啦啦的麻將聲中，王一白道：“在玩牌，你回宛城了？”

“別玩了，出來一趟。”

“我這剛坐下，你發個位置給我……”

劉思遠掛斷，發了公司位置后順便發了條語音：“我只等你二十分鐘。”

“馬上，馬上。”

王一白匆匆回應完就沒了消息。

劉思遠也不怕他不來，下車先去了公司。

最近公司又擴招了一批員工，加起來也有好幾十個人了。

加盟制度更趨于完善，待開業的球廳足有七八家。

總經理辦公室門口。

沈晗驅散了一群門口的員工，小臉上有點嚴肅：“大家都不要想著拍照合照了，最近網上對劉總惡意太大。”

“劉總，你要的咖啡。”

劉思遠示意也坐下：“我近些天需要出國一趟，公司需要李經理多費心一些。另外省城的那家球廳是公司的招牌，生意也是最好的一家，盈利可觀。獎金可以再適當提高一些，就定在三十萬怎麼樣？”

李昂點頭：“三十萬基本可以吸引大部分職業球員前來參賽，這錢權當是一筆長期的營銷投。”

劉思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：“公司因為我的原因，有沒有特別負面的影響？”

“只要沒有外力干擾，我認為影響不大。”

沈晗仔細聽著兩人聊天，并不輕易說話，拘謹的坐在劉思遠對面。

雖然只是李昂的助理，但李昂有工作需要出差之時，公司基本是在代管著。

應酬，管理，外部矛盾理……

沈晗這陣子接過太多形形的人，做事際更游刃有余。

奇怪的是，只要到劉思遠。

大腦就趨近空白，什麼話都說不得。

只能打個雜，老老實實旁聽。

悄悄抬了下眼尾。

想看又不敢多看。

辦公室門被敲響，一個前臺員工將門開了條：“遠哥，有人找你。”

劉思遠知道是王一白。

隨口說讓在走廊等著，不不慢跟李昂聊完才離開辦公室。

公司外走廊。

一個看上去二十四五歲，白白凈凈的年輕人正無聊靠著墻壁煙。

頭發明顯燙過，蓬蓬松松。耳朵上打著耳釘，著休閑時尚。

高有一米八多，型壯實，滿一子桀驁氣息。

聽到腳步，王一白笑著迎了上來：“遠兒，我還以為你遭大難了呢，看來新聞上那些謠言對你沒啥影響……”

劉思遠摁了下電梯：“又打牌去了？”

“閑著沒事，隨便玩玩。”

“打多大？”

“一盤輸贏幾千塊錢。”

王一白跟著進電梯：“我不是組建了個車隊嘛，最近上頭查環保，全停了。所以才空過去玩玩，平時我都工作的……”

劉思遠自然知道他弄了個車隊，還知道王一白靠這家投資五十萬的公司借了不知幾倍的錢，車隊的車都被他忽悠的抵押出去幾輛。

上次找他借錢的理由就是，車隊因為錢鬧罷工。

劉思遠沒直接穿他，只問：“你記不記得欠我多錢了？”

王一白道：“我盡快還你。”

“還不還的，你算個數出來。”

王一白尷尬：“這誰記得住……大概，一百五十萬左右。”

劉思遠想問他什麼時候還，看他德就知問了也沒用。

倆人太了，到提錢王一白也不會認為自己是真的找他要。

劉思遠本來打算的簡單。

見面先揍一頓再說。

可二十幾歲了，不是高中十幾歲的時候。

真下手打人，擔心不合適。

劉思遠斟酌著道：“你想不想去部隊呆一陣子？”

“我都這麼大年齡……另外欠的錢實在太多了……”

“欠多？”

王一白結了：“不算你的，也欠了五六百萬。”

劉思遠不太意外。

王一白如果不是深陷這些債務，不會越來越沒分寸。

“都是什麼錢？”

“銀行的有，朋友親戚的有，還有員工的……”

坐到車上，王一白有點走神，了頭發勉強笑了笑：“這話我跟任何人都沒說過，我爸這幾年對我失頂，不可能再幫我了……”

劉思遠沒急著開車：“幫你有用沒？”

王一白緩緩搖頭：“應該沒用，我試著改變好多次，每一次結果都糟糕。所以你幾次問我一共多債務，我也不敢說。怕你真幫我還掉，自己又不思進取，結果只會連最好的朋友都越推越遠……”

劉思遠打斷：“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沒用的廢話，今天打電話讓你過來就是問問你去不去部隊？你如果去，我有路子可以安排你進去，你爸肯定也可以安排。至于那些債，朋友親戚跟借給你，不是你這人多值得，是看你爸的面子上。這些債務應該不會有人找你去索要，更不會有人敢找你爸去要。

“欠員工跟銀行的，我幫你墊出來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劉思遠道：“你要是肯去部隊，我就多陪你呆會兒。不去，下車接著打你牌去，我就當從沒認識過你這人。”

“你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。”

“你從高中到現在半點沒變過，想一夜，想十天有什麼用？王一白，不是我危言聳聽，你再這麼下去遲早連累你爸跟你姐的工作，你自己創更嚴重。”

王一白滿臉糾結：“你這麼有錢，就不能一下子幫我全還嘍……”

“我又不是你爹。”

“我你爹其實也沒啥。”

劉思遠深呼吸：“下車，考慮清楚再聯系我。在此之前，不要再給我打半個電話。”

王一白賴著不：“晚上去我家喝頓酒吧，我準備給我爸坦白……要是沒別人陪著，我怕他拿刀砍我。”

“這麼說你愿意去部隊了？”

王一白又點了支煙：“我爸早就想把我弄進去，我一直不肯。可如果離開這個圈子的勇氣都沒有，那就連做你朋友都不配了……”

劉思遠悄然松了口氣：“晚上我就不去了，一會你從我車上拿兩條煙給叔叔。商量好之后，把必要的賬單發給我，我給你轉錢。”

王一白道：“不用啦，我要是說我準備去部隊，我爸會想辦法幫我的。”他聲音變低，有些傷：“我從沒想過我有一天會變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，總像還沒適應社會一樣，每階段的日子都在重復……我要是個的就好了，欠你的至能以相許，以抵債……”

王一白說的自個笑了起來：“你順道送我一趟，我今天豁出去了。跟我爸好好聊聊，認真談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