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豫分析了劉統領的境,覺得劉統領沒有理由不倒戈。
夏端也覺得有理。
劉統領也是池魚之殃,他奉命去押潘豫進京,結果潘豫路上到人提醒跑了,他未能完皇命。憲宗命他一定要抓到潘豫,這種大冷天在山里,是要人命的。
他是林軍統領,直接掌管宮門,有他做應,一切就方便多了。
“明日城中一,就讓人去天牢,先將涵之救出來。”夏端又囑咐潘豫道。
“殿下放心,末將已經專門派了一隊人,明日城中一,他們馬上會趕去天牢。”
沈明心中一塊石頭落地,“多謝殿下對犬子的掛念。”
“沈大人不要多禮,涵之是為了本殿罪,本殿絕不會忘了他今日的苦。”夏端又安道。
沈明自然激。
幾人將明日之事又梳理了一遍,此時已經深夜了,待到諸事布置妥當,幾人也就一夜無眠了。
臘月初八,臘八節時候,一早開始,京城中滿大街都是臘八粥的香味。
天空昏暗,看著又要下一場雪了。
為了今夜的慶功宴,憲宗罷了一日早朝,所以這天京中的大臣們都能睡個好覺。
京城中好的人家有互送臘八粥的習俗,宮里也會賜下臘八粥。
一早上,宮中膳房就備好了一大鍋臘八粥,往各宮分發。
偕春樓這邊,柳賢妃還親自用宮中的小廚房熬出一鍋香濃的臘八粥,先和夏翊一起吃了一碗,又裝了一碗,讓人送到勤政殿去。
“娘娘,膳房的管事來請娘娘示下,往日各宮都會賜臘八粥,今年……”偕春樓的一個宮人進來問道。
柳賢妃臉不由一沉,看向這宮人,“膳房的人糊涂了,你也糊涂了不曾?這種事,怎麼來問本宮?”看那宮人還愣著,將手中的調羹重重一放,“滾下去領罰!”
那宮人傻眼。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五殿下要立為太子了,圣上龍欠安,五殿下若是登基,賢妃娘娘就是太后啦。宮里大家私底下都傳言,說圣上也許會趁機將賢妃娘娘立為皇后。
膳房的管事跑來問,自然是想拍柳賢妃的馬屁。那宮人趕進來稟告,其實也是想取個巧,在賢妃娘娘面前臉。沒想到臉倒是臉了,賢妃娘娘卻下令罰自己。急得下跪想求饒,在殿中伺候的一個太監走過來將一捂,將人拖到外面去罰了,那宮人連一個字都未能說出來。
夏翊看柳賢妃臉不好,張口想要勸說。
柳賢妃手拍拍夏翊的手背,“快吃吧,這粥涼了可就不好吃了。今日可是臘八節,好日子呢。”
“母妃,兒臣去求父皇……”
“別說傻話,你父皇總是為了我們母子好的。”柳賢妃稍重地拍了他一下,搖頭說道,“你只要聽你父皇的話,其他的不要多事。想孝順母妃和父皇,以后多的是機會。”
夏翊咬了咬,繼續低頭喝粥。
柳春華重新拿起調羹,一口口吃著。不急,圣上說為了解決顧家之事,又能幫小五添助力,他打算立顧清韻為后,再將小五記到皇后名下。這樣一來,小五就是嫡子。而顧清韻就是小五的母后,這樣的榮耀,天下人都得贊頌皇家的恩德。顧家叔侄也不敢不盡心輔佐小五。
顧家叔侄是帶兵的好手,有他們在,順王就算有異心,也不怕他起波瀾。
柳春華一遍遍告訴自己這是最好的安排,可心中實在有點不甘心,等了這麼多年,好不容易兒子要為儲君了,竟然連兒子都不能在自己名下!就算將來兒子登基為帝,這榮耀也被那個什麼顧清韻得去了。
夏翊看母妃雖然不說話,可臉上還是出不高興的神,他附耳低聲道,“母妃放心,父皇說兒臣了太子后,宮中的宮務先讓母妃掌管。就算顧清韻了皇后,也管不到母妃頭上。等進宮后,父皇會讓稱病的。”他眨了眨眼,“也許病著病著,就病死了。”
柳賢妃出一笑意,上卻是輕斥了一聲“不要胡說”,心卻是好了很多,“你父皇喜歡做事勤勉的,你快點去辦差吧。”又拿出一個荷包,“做得好的,多打賞點,今日可不能失了面。”
“兒臣就算打賞他們片葉子,他們也得恩。”夏翊自得地說了一句。
母子倆人吃完,夏翊離宮,趕去海清殿,為了今晚的慶功宴,他得讓眾人布置。雖然其實早有定例,但是他得在這兒坐鎮啊。
憲宗聽說夏翊一早就去海清殿坐鎮了,滿意地點頭,吃完偕春樓送來的臘八粥后,來到書案前,讓安福拿了圣旨過來,親筆擬寫了兩張圣旨,一張寫完放到一邊,另一張圣旨,他皺眉想了片刻,龍飛舞開始下筆。
寫完之后,他看了一下字,甚是滿意,墨跡未干,還不能馬上用印,索就攤在書案上吹干,剛放下筆,外面黃仲平來請平安脈了。
憲宗對于黃仲平,還是覺得可信的,雖然是夏端帶了他為自己診治。但是一番觀察下來,黃仲平顯然不是夏端的人,他此時覺得子不錯,高興地說道,“昨日用了藥,朕睡得不錯。今日臘八節,安福,你去朕私庫里取一柄玉如意來,賜給黃仲平。”
安福連忙領旨,帶人下去取賞賜之。
黃仲平下跪謝恩之后,跟憲宗說,“圣上,微臣先為圣上搭脈吧。”
“好,過來吧。”憲宗往邊上臥榻走去,黃仲平起跟在憲宗后面,站起時往書案上溜了一眼,赫然看到“立后”、“顧清韻”字樣,他手中一抖,差點將藥箱摔落。
憲宗走到臥榻邊坐下,“就在這搭脈吧。”
“是!”黃仲平走過去,打開藥箱取藥枕,心神混下,藥枕都沒拿穩,差點落到地上,還撞了藥箱一下。
憲宗疑地抬頭,黃仲平強笑著說道,“微臣失態了,請圣上恕罪。微臣實在是……實在是心中激,圣上賜之,微臣必定要供在家中,讓子孫后代共沐榮。”
“你到底年輕啊。”憲宗看黃仲平面皮都有些漲紅,以為他是因為玉如意的賞賜而心中激,“不過,倒是赤子之心啊。”
黃仲平遮掩之后,趕專心搭脈,“圣上,您這子,今夜可不能飲酒。”
“朕就喝杯酒而已。”
“圣上若是一定要喝一杯,微臣斗膽,請安總管將圣上晚上要飲的酒先給微臣看看,微臣也好調整方子。”
“黃太醫做事仔細,再妥帖不過了。”安福取了玉如意回來,聽到黃仲平的話,笑著說道,“圣上,奴才這就請黃太醫去看看酒吧?”
“好,你們看著辦吧。”憲宗應了一聲。
黃仲平謝賞之后,往殿外走去,走過書案時,是忍住了沒再瞟一眼,走到殿外,他跟著安福指定的小太監去看了酒,說要回家去看一眼,匆匆離宮,趕回藥鋪,將此事寫信讓人趕送到昌州城去。
憲宗竟然想立小姐為后,此事一定要盡快告知小姐,小姐也好早做應對。
黃仲平送信之后,微一猶豫,又到藥房中取了些木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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