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怔怔地看著那火,雙已經不控制跑了過去。
家里怎麼會著火,母親為什麼還沒出來?
想起前不久母親的那個無聲電話,我的心像被撕開一道口子,再被狠狠撒上濃鹽。
媽,你一定不能有事……
我推開熙熙攘攘的人群,直奔單元樓梯口,但被前排的消防人員攔住。
“讓我進去,我媽還困在里面!”
我已慌了神,渾像被澆了一盆冰水,心臟也停止了跳。
“火勢太大,你不能進去!”
消防人員攔住我,樓梯口冒出來的黑濃煙嗆得人群不斷后退。
“媽!媽你聽得到嗎……”我拼命從消防人員的錮中掙扎,死死盯著那樓梯口。
不知過了多久,濃煙中閃現一個消防戰士,他懷中抱著一個面目全非的中年人。
那燒焦的灰黑格子線,刺痛了我的眼睛。
那是母親去年生日,我送給的禮。
“媽!媽——!”我撕心裂肺大吼著,跟著救援人員上了救護車。
喧鬧的人群中,我好像聽到秦臻在喊我的名字,但此刻我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昏迷不醒的母親上。
“媽!你醒醒!你醒醒啊!我是薇薇!”我抬手想抱住母親,又怕自己撞到上的燒傷。
“媽……你一定不能有事……”我跪在擔架前,聲音已經嘶啞。
陪在一側的護士一邊給母親著氧氣管,一邊安我:“家屬鎮定點,我們馬上就到醫院了。”
媽媽,求你……
一定要平安無事,一定要醒過來。
我不能沒有你,我已經沒有爸爸了,我不能再沒有媽媽……
送到醫院后,急救室的門沒隔多久就打開,醫生一臉同看向我,輕聲說著:“患者已經去世,請家屬節哀。”
轟——
我腦子里閃現一道驚雷,將我整顆心炸得模糊。
“醫生,求你們再試試……我媽會醒過來的!”我跪在醫生腳邊,聲嘶力竭地哀求。
不,媽媽不會死。
媽媽不會拋下我的……
“求你們,救救我媽媽!!”
“媽,你也不要我了嗎……不要走,我怕,媽……抱抱我……”
我跪爬到病房中,抖地掀開白布,看著母親那布滿灰塵的慘白臉龐,淚水再次決堤。
沒有了你,我要怎麼活……
我活著的唯一支撐都是母親,我未來斗和爭取的一切都是為了母親。
可是現在,我要怎麼辦?
媽媽,你告訴我,我要怎麼辦……
“媽,我什麼都沒有了……”
一雙溫熱又悉的大手覆上我的肩膀,我的耳畔響起了秦臻憐惜又有力的聲音。
“你還有我。”
我扭頭看了過去,秦臻眼眶也微微泛紅,盛滿了擔憂和憐。
此刻我無力去問秦臻為何會在這里,只能癱倒在他懷中無助得像個小孩子嗷嗷大哭。
老天,為什麼要對我母親如此殘忍。
是那麼善良賢惠的一個人,為癡一生,卻得不到心男人的回頭;
為子勞一生,卻讓親眼看著兒子的死去;
想平淡安詳過完晚生,為什麼讓葬于火海!
我除了哭,除了拼命回憶和母親的點點滴滴,一句完整的話都已經說不出來。
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,程一諾皺眉看著我和秦臻抱作一團,滿臉憤怒。
“出去。”我用盡力氣,抬手指了指門口。
不能讓那家人,吵到母親的安睡。
不能讓那家人,玷污了母親呼吸的空氣。
秦臻凝重看著程一諾,似乎也在暗示離開這里。
程一諾冷哼一聲,踩著高跟鞋緩緩走了進來。
“臻哥哥,你知道和我的關系嗎?”程一諾幽幽開口,讓我呼吸近乎停滯。
我絕地看著程一諾,哭腫的雙眼讓我視線已經模糊。
不要當著秦臻的面,不要當著我母親的面。
求你,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一切……
“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,程薇。”
“在知道你和我的關系后,主勾引你,然后敲詐我,讓我給兩百萬,就從你邊消失。”
程一諾一字一頓,不急不慢緩緩說完。
我覺自己那支離破碎的心瞬間四分五裂,連五臟六腑也跟著一起痛苦低。
秦臻子一頓,慢慢放開擁著我的雙臂。
四年前,她在他的酒水里放了東西,如愿把他給睡了。 四年后,他國外歸來,看見一個縮小版的自己,將她抵在墻上,“你終于又出現了。” 她驚慌不已,“你……你別亂來。” 他怒挑起她下巴,“把我睡過就完事了?”望著墻角驚恐的小女人,他一字一頓道,“艾小雅,負、責!”
周萱第一次見樑津。橘黃燈光下,男人側顏冷淡,輪廓深邃。嫋嫋煙霧中,眉間神色清冷,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。 周萱耳邊自動響起姐姐叮囑過的話。“樑津是你姐夫,你離他遠點。” 樑、周兩家是有聯姻關係的。只不過,既定和樑津聯姻的對象,是她姐姐。 但是那晚,卻是她和樑津,陰差陽錯地有了聯繫。 醉酒醒來的第二天,她落荒而逃。而男人對着她的父母,擺出難得的誠懇態度:“請將周萱嫁給我。” 一樁豪門聯姻就這麼成了。沒人看好這樁婚姻。 樑津手腕強硬、執掌樑家,外人看他清冷禁慾,不知什麼樣的女孩才能入他的眼。而周萱大學畢業,一團孩子氣,畢生夢想是去動物園給河馬刷牙,是個腦回路和常人迥異的笨蛋美人。 所有人都覺得,他們遲早會離婚。 - 婚後,樑公館。 窗外,鳳尾竹的影子投在粉牆上,月影瀟瀟。 男人身體清貴散漫,膝頭坐着的女孩,柔嫩小手拽着他忍冬紋的領帶,明媚的小臉因爲生氣而多了幾分瀲灩,脆聲指責男人。 “你把我娶回來,不就是讓我早點給你生孩子。” 她生起氣來不管不顧,將他抵住她窈窕腰肢的手掌拿起,牙齒咬在他虎口上。 男人輕“嘶”一聲,倒是對她咬他習以爲常,只是手掌放在她粉頸上,粗糲拇指頂着她下頜線,強迫她將臉擡起,兩人對視。他素來無情無慾的鳳眸,因她起了別樣的漣漪。 他嗓音低啞,氣息拂耳。 “別說生孩子,光養你一個都夠我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