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藥是夏落前世研制的最新果。

只要一點點，就能麻痹大腦神經，擾語言中樞的部分功能，讓人在意識清醒的況下不控制地把當下心所想說出來。

在前世，這藥雖神奇，卻也因為怕被濫用、侵犯人權被了停。

只是與相關部門保持合作，在那些大案要案中，偶爾會用在一些又罪大惡極的犯人上。

這藥管控得十分嚴格，連夏落手上也只有小拇指大的一小瓶藥。

方才打開小藥箱救那老嬤嬤的時候，突然在小藥箱的角落里發現了這瓶藥，讓神一凜。

小藥箱里的東西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出現，雖說里面的東西不一定都派得上用場，但這藥的出現也預示著這雨花亭之約必然不會那麼簡單。

還是早做準備為妙。

所以早在到雨花亭之前，夏落就在指間藏好了抹著藥的銀針。

誰知還真用上了。

也怪二皇子活該，夏落只是想讓二皇子說出實，還清白，沒想到看著正常一人，心戲竟然那麼足。

翊宸聽了夏落的話，眸微，心中大震。

這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藥。

如果有此藥在手，刑部大理寺審訊效率將大大提升，作犯科之徒無可躲，軍中細將無所遁形。

長此以往，夜不閉戶，國泰民安，南衡何愁不興？

翊宸心里掀起驚濤駭浪，卻抑著緒問道，

“此藥什麼？可能還能再制？”

夏落想了幾秒鐘，“你可以它言靈散。”

隨即搖了搖頭，“沒辦法再制，有些藥材再也找不到的。”

這藥本是一種神經制劑，是夏落結合了多種中西藥材，在高尖的實驗室研制的。

很多生化學原料無可找，就算小藥箱里出現了，也沒有合適的能提煉合藥劑的實驗室環境。

也就是說，夏落手上這一小瓶就是最后的言靈散。

翊宸聞言眸中是遮不住的失，卻也沒有強人所難。

既然夏落說沒辦法，那就是真的沒辦法了吧。

夏落看出翊宸有些低落，頓時明白他在想什麼，斟酌著開口。

“言靈散雖然能讓人無所遁形，可是對其他人來說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，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暗面。”

“如果有這麼一樣東西，可以隨時隨地讓人心暴在眾目睽睽之下，讓自己的為街知巷聞的談資笑料，那你覺得人們會變什麼樣？南衡又會變什麼樣？”

翊宸著一臉正的夏落，若有所思。

那時，人們或許時時刻刻都在防著自己中了言靈散，人與人之間將不再有信任，南衡便會為一盤散沙。

何來國泰，又怎會民安？

當強勢照進了每個角落的時候，看似沒有暗，實則皆是暗。

翊宸豁然開朗，心里那一點失一掃而，向夏落的那雙深邃眸卻愈發幽黑。

“孤竟不知你有如此高識遠見。”

夏落聞言得意洋洋，“那當然~”

“這，難道也是跟顧氏學來的？”

糟了，忘了這時代的高門貴最多也就是習字作詩，很關注朝政民生，原主更是連字都寫不好。

一時大意竟然疏忽了。

“哈......哈哈......我之前聽說書的說的。”夏落干笑著，眼珠子轉，試圖蒙混過關。

從懷里掏出一個小指甲蓋大小的瓷瓶，遞給翊宸，臉上帶著狗的笑。

“殿下，這就是言靈散，送給你！”

為了捂自己的小馬甲，也是拼了。

如果這狗男人真的收了，就說明，他真的在懷疑......

翊宸接了過來，著那小巧玲瓏的瓷瓶，他還能覺到上面殘留的暖暖的溫。

他察覺到夏落的臉霎時有些低落，眸深了深，勾起角。

“既然你把這言靈散說得如此危險，”

他對上夏落驚喜的目，緩緩把言靈散放回的掌心，輕輕道。

“那孤便不要了。”

小東西，孤早晚親自了你......的一。

......

等一行人回到櫻華苑中庭時，已經近午時了。

夏落心心念念的曲水流觴宴終于要開始了。

前世只在電視上見過“曲水流觴”，指的是酒盞放在托盤上順著水流順流而下，酒杯停到誰的面前，誰就取杯飲酒。

南衡的曲水流觴宴又有一些不同。

除了酒之外，還有一盤盤致的菜肴和各點心，都被放在清流急湍的水渠之中。

水渠兩端還有宮不停地加水保證托盤的流，這樣宴席就能一直持續下去。

那水渠建得迂回曲折，占地面積十分之大，宮中妃嬪、皇子公主和命婦貴列坐在水渠兩側，卻也不顯擁。

這不就是回轉壽司嗎！

夏落著桌沿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水渠里好多沒見過的菜式，什麼櫻花凍、櫻餅、櫻花酪、櫻花飯團，還有做櫻花形狀、的櫻花果子。

而酒水除了傳說中一年一品的櫻花醉，還有供不能飲酒的貴品嘗的櫻花茶，那一整朵完整的櫻花泡在清香的茶湯里，青翠里泛著嫣紅，不勝收。

半夏果然誠不欺！

夏落攥著一雙筷子躍躍試，就等著大人們落座，就可以開席了。

翊宸見一副饞貓的樣子，一向幽深沉的眸子里也劃過一笑意。

......

沒過一會，侍忽然唱報，“皇后娘娘到！白賢妃、淑婕妤、錢昭容、良貴人到！”

眾人齊齊躬行禮，待五位華冠麗服的子在侍的虛扶下款款落座后，眾人才接連坐下。

馮皇后坐穩后，面無表地揚了揚手，示意眾人開席。

此時換了一更加莊重的絳紅袍，眉眼高冷，似是還殘留著方才的煩躁。

即使在自己舉辦的宴會上，依然抿薄，不茍言笑。

相比于馮皇后的不假辭，白賢妃和淑婕妤看起來就好接近多了。

白賢妃是大皇子明浩的母妃，年紀稍大，樣貌在一眾頗有的妃嬪中也最是平庸。

但是長了一張圓臉，配上一雙笑眼，看著既喜慶又和藹，一落座便面帶微笑向眾人頷首示意，讓眾人到如沐春風般親和。

可惜明浩一點也沒學到他母妃半點的八面玲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