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浩臉上出了難以啟齒的表，這很難從過去的褚浩臉上出現，從這個表里溫晦猜測到了一些事，不過皺了皺眉，轉移話題說，“算了，你不想說，我不強迫你。”

豈料這個時候，褚浩低頭，自嘲地說了一句，“是我的問題。”

溫一頓。

邊上的穆歡也有些愣住了，在們眼里，褚浩就是靠譜兩個字的化，他肯定不會做那種渣男的事，那麼到底是什麼問題呢？

“不過反正我和若若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……”

褚浩抿抿，隔了許久，看了溫一眼，“我還是離開秦若會好一點，畢竟我什麼都給不了。”

“為什麼這麼說？”穆歡萬分不解地看著褚浩，“你和秦若如果有的話，那麼就應該共同承擔才對，若若是個很實心眼的人，要是不喜歡，肯定是不會多給一分眼，但如果喜歡你，必定也不會介意你的家世背景。”

確實，秦若確實不在意他的家世背景。

褚浩也就是普通家庭出來的孩子，差不到哪去，卻也好不到哪去，平平穩穩過日子可以，但是秦若這種級別的有錢大，本就不是他可以肖想的。

褚浩攥著手指，“別說了，穆歡，你說的都是小說里的那一套，這麼完的事，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的。”

穆歡還想說什麼，看見褚浩的神，也不說了，只是嘆了口氣，對著褚浩道，“我理解你了，但是我希你不要自卑，遇到喜歡的就去勇敢追求，都沒有試過呢，就打了退堂鼓，多可惜呀。”

多可惜呀。

不可惜。

褚浩眼底神有些異樣，他喃喃著，“不可惜。秦若該找個門當戶對的。”

“什麼門當戶對？”

溫在一邊一針見地問了，“是家庭條件門當戶對，還是說——人生理想與價值觀門當戶對？如果是后者的話，那麼褚浩，我覺得你和秦若極為般配。”

都是實心眼且善良的人，兩個好人又怎會不般配。

褚浩覺心底像是有針扎著似的，男子漢大丈夫，喜歡一個人又配不上，這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天大的打擊了，如今久別重逢，又惹哭了秦若，他心里已經疚到了極點，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去理這些一團的緒。

于是褚浩說，“我會好好想想的，謝謝你溫，對了，你們要是還吃的話，我給你們推薦一些招牌菜。”

“吃啊，為什麼不吃。”

溫點點頭，“飯菜可不能浪費呀，而且，若若會回來的。”

褚浩意外地看著溫，這句話的信心是來自哪里的？秦若都被他氣得哭著跑了，還能回來？

結果半小時以后，秦若當真氣呼呼回來了，將昂貴的限量款包包往椅子上一甩，開椅子啪嘰一下就座，而后看著褚浩說，“上菜啊！”

褚浩頭一回不知所措，這小姑的脾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，剛不哭著跑了嗎，這次回來還氣勢洶洶的……

說完秦若夾了一筷子的放進了自己的空碗里，問溫，“你都點了什麼？”

“全是你吃的，你要不來，這些都浪費了。”

溫哄小孩似的，對秦若說，“真乖，還會半路回來，糧食都是農民伯伯辛苦種的，以后吃飯不許半路跑，浪費糧食可恥，知道嗎？”

“……”哄三歲小孩呢！

這頓飯秦若雖然吃得味同嚼蠟，但是一想到是溫請客的，加上浪費糧食確實可恥，所以再難，也是強撐著吃完了，還給夏也打包了一些好吃的菜品帶走，臨走的時候，褚浩替拿著外套送到了門外，隨后褚浩用服務員的姿態對秦若說，“謝您臨，歡迎下次再來。”

說完給秦若披上了服。

那態度陌生得好像秦若只是一桌路人客。

秦若又看了褚浩一眼，大概是想從他上看出些別的態度，然而褚浩還是這副模樣，鐵了心要跟秦若撇清楚關系的樣子，這讓秦若有些挫敗，最后在溫的陪伴下離開了。

瞧著秦若離去的背影，褚浩瞇起眼睛。

溫一行人來到外邊馬路上，秦若便對著溫抱怨，“總覺褚浩像是換了個人似的……”

“估計也有什麼說不出口的難吧。”

溫在邊上安秦若，“再說了，實在不行換個唄，又不是只有褚浩一個好男人了。”

“像他那麼好的是真難找啊，你看看你前夫，再看看褚浩，一對比下來，褚浩是不是天神下凡？”

秦若跟溫站在路邊，陸霽倒是說先送穆歡回去，被拽著離開的穆歡一步三回頭，顯然是舍不得自己這倆好姐妹。

無奈，還是被塞進了陸霽來的車子里。

頓時只剩下溫和秦若單獨相。

聽見秦若剛才的話，溫捂只想笑，“你說得沒錯，江游確實比不上褚浩的一手指頭。”

“所以啊！”

秦若雙手抱在前，“唉，不過也都是過去的事了，如今的褚浩或許早就不是過去我們心目中那個褚浩了。”

溫張要說什麼，秦若便打斷了的話，“我也該停止五年的妄想啦！好的，原本不見面吧，總還惦記，現在見了一面了，也算是死心塌地咯。”

既然秦若都已經這麼說了，溫也不勸了，跟秦若站在路邊，著晚風吹拂過自己的臉頰，輕聲說著，“因為經歷了很失敗的，也看清楚了過去丑陋不完的自己，我才會想著，希你們可以不用吃我吃過的苦頭。”

不要在里互相賭氣存在誤會。

溫是過來人了，看得出來秦若和褚浩之間一定是存在的，要不然這時隔五年再相見就不會是這樣奇怪的場面了，只是兩個人都好像憋著什麼。

若若，你當真放下了嗎？

有些事一定要當事人自己想清楚了才算作數，溫沒有一再，反而是給了秦若自己思考的時間，拍拍秦若說，“那我們暫時把這個事放一邊，不如回去想想什麼時候出國。”

“你出國干嘛？”

秦若有些疑，“好端端的，怎麼要出國？你在國的時候，飛飛就去國外管理，你在國外的時候，飛飛就回來管理國，你倆這不是好的……”

“跟我的企業沒關系。”

溫擺擺手，“是追查到了和江寒有關的線索，不出多日我估計就會了。”

秦若嚇一跳，“這個線索你告訴了警方沒有？”

“我暫時還沒有完全說明，那天會一起告訴的。”溫松了松自己的指關節，“有的時候在想，自己要是那種不顧及法律走在灰邊緣的人就好了，或許在懲惡揚善的時候可以肆意妄為，哪怕手段兇殘也不會被人譴責太過分。”

為了正義而殺人，到底算不算……真正意義上的殺人呢？

如果說，殺人這個詞語的屬，本就是帶著邪惡的機，本就不是純白的。

那麼，為了正義殺人，是算正義，還是算邪惡呢。

溫看了一眼秦若，“如果哪天，我為一個殺人犯，你會害怕我嗎？”

秦若愣住了，“那得看你為了什麼而殺人。”

“如果我孩子遇到危險，我殺了對方的話。”

“那不會。”秦若搖搖頭，“你是為了保護孩子，我怎麼會害怕你，殺人也要看機啊。”

“那如果我殺了江游呢？”

“那更不會了。”秦若說，“雖然你不會這麼做，但是其實你殺了江游，也是會被部分人偏袒的，畢竟……是他對不起你太多在先，人們會覺得他本來就該死。要死，就該死在你手里。”

是這樣嗎？

是會被偏袒的嗎？

溫坐上了秦若的副駕駛，“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一句話嗎，我說，覺江游的生命在緩慢流逝。”

“不是我扼殺的他，但我總覺得，他在走向死亡。”

“等一切結束之后，我覺得我會再也看不見江游這個人。”

溫雙目放空，好像是陷了沉思，“我們沒有相過，更像一對宿敵。”

確實沒有相過，畢竟溫江游的時候，江游不。

而等溫離去了，江游卻開始死去活來。

他們的世界從來沒有接軌過，只有互相沖撞留下的傷害。

溫一路就這麼沉默著回到了自己家門口，推門進的時候，發現江游正坐在沙發上，過傷的臉略顯蒼白，但是男人的瞳孔還是深邃漆黑的，似乎傷并不減他凜冽兇狠的本，見到溫回來，他問了一句，“出去吃個飯怎麼花了這麼久的時間？”

溫關上門，站在玄關，與坐著的江游對視。

兩個人對視了能有好幾分鐘，是溫先開口的，“江游，以后管我的生活。”

“那我要是忍不住呢？”

“那你就是多管閑事。”

“那我就多管閑事了，你去哪吃飯了？”

江游從沙發上站起來，聲音冰冷，“溫，你看不見我想補償你嗎？為什麼總是推開拒絕？那誰都有個第一次，你怎麼就不能給我機會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