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
晚上甘斕沒在程應錦這邊住,程應錦替在樓下重新開了一間房。
甘斕下午回到房間之后洗了個澡就徹底地睡過去了,中途醒來去了幾次衛生間,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手機鬧鐘響起來,才正式起床。
航班是九點鐘,甘斕定了六點五十的鬧鐘,醒來收拾完差不多是七點半。
程應錦來樓下接的。
兩人將行李給了司機,便一起去酒店自助餐廳吃早餐。
早餐是跟梁晉燕還有鄒澤譯在一桌坐著吃的。
——甘斕進來餐廳的時候就看見他倆了,但沒想坐一桌。
是被鄒澤譯喊過去的。
四人桌上,甘斕和程應錦并排坐著,對面則是梁晉燕和鄒澤譯。
甘斕現在看見梁晉燕,心有些復雜,自然也就沒多話。
低頭喝著牛,隨手往里塞了一塊兒面包。
鄒澤譯看了一眼甘斕,角勾起,故意提高聲音問旁的梁晉燕:“晉燕,你給宛嫻訂的生日禮到了沒?”
甘斕聽見“宛嫻”這個名字,咀嚼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。
現在對這個名字過敏。
第216回 太容易得到的就不珍惜
但甘斕也清楚地知道,現在就算過敏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。
所以喝了一口牛,裝作什麼都沒聽見,看著樣子也對這事兒并不興趣。
梁晉燕余瞥了一眼甘斕,破天荒地配合了一起鄒澤譯:“嗯,到了。”
鄒澤譯一看梁晉燕配合,更來勁兒了,“得嘞,你這麼大手筆又這麼用心,收到得死了,這不得直接對你以相許麼?”
梁晉燕喝了一口咖啡,淡笑了一下,對于“以相許”這個說辭,沒有做任何反駁。
甘斕用力地將里嚼爛的面包吞咽下去,指尖有些涼。
早餐的時間并不長,一共不到二十分鐘,但因為鄒澤譯一直在聊宛嫻,甘斕覺得這頓飯漫長得像兩個小時。
吃完飯,甘斕還沒松一口氣,又發現去機場是一輛加長商務車。
也就是說,和程應錦還是要跟梁晉燕和鄒澤譯坐同一輛車。
跟梁晉燕坐同一輛車,甘斕自然是求之不得的,但是,鄒澤譯……
甘斕實在不想再聽他說宛嫻,頭有些大,上車之后直接坐到了最后排。
程應錦很自然地跟上去坐到了甘斕的邊。
甘斕看著程應錦在副駕門口逗留了一會兒,以為他要坐那里,結果一分鐘后,他和梁晉燕一起坐到了第二排。
甘斕看著程應錦的側臉,頓時有種哭無淚的覺。
人就坐后,司機發了車子,朝機場的方向開。
剛行駛一公里左右,鄒澤譯又跟梁晉燕聊起了宛嫻的事。
不過,這一次,他一改平日吊兒郎當的口吻,嚴肅地對他說:“說真的,宛嫻的事你也該好好考慮考慮了,前陣子楊老師還說呢,你早點兒家,也能安心。”
“其實結婚這事兒吧,喜歡不喜歡的也不是最重要的,關鍵在于合適,天天來去的兩個人也不一定過得下去,我覺得你跟宛嫻就合適——上次你不是答應楊老師考慮了麼,考慮得怎麼樣了?”
甘斕就坐在他們兩個人后,鄒澤譯說的每個字,都聽得清清楚楚。
——上次你不是答應楊老師考慮了麼?
聽見這句話之后,甘斕的手不自覺地攥了拳頭。
梁晉燕答應他母親考慮和宛嫻在一起了?
不對,結合鄒澤譯的前半段話,梁晉燕考慮的應該不止是在一起,還有結婚。
甘斕的右眼皮突突地跳著,頭涌起一陣酸,在口腔蔓延開來。
而就在此時,耳邊又傳來了梁晉燕的聲音。
他說:“宛嫻是很好。”
甘斕心提起后又猛地下墜,指甲深陷在掌心里,心跳撞擊著耳。
梁晉燕這句話,算是什麼意思?
宛嫻很好,所以他要考慮跟在一起了麼?還是要直接和結婚?
甘斕一想到這一點,便止不住地焦躁。
旁的程應錦似乎到了這一點,他抬起手來拍了一下甘斕的后背,等甘斕看過來的時候,又跟換了一個眼神,提醒冷靜一些。
甘斕對上程應錦的視線時候,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。
深吸了一口氣,看著程應錦的眼睛,視線逐漸清明。
——
機票是商務艙,甘斕的座位照舊和程應錦挨著。
梁晉燕也還是跟鄒澤譯坐在一起,他們兩人的位置在商務艙的第一排,離甘斕這邊有一段距離。
鄒澤譯和梁晉燕一同坐下來之后,回頭朝著甘斕那邊瞄了一眼,湊到梁晉燕耳邊:“看不出來,現在還能忍的。”
從早餐的時候開始,鄒澤譯就故意不停地提起宛嫻,一方面是刺激甘斕給危機,另外一方面而也有些幸災樂禍想看吃醋破防。
鄒澤譯承認他這人是有些惡趣味在上的,之前總是看梁晉燕因為甘斕破防,他看膩了。
現在想換點兒新鮮的看看。
畢竟,迄今為止,他還沒見過甘斕真正破防的模樣。
面對鄒澤譯的調侃,梁晉燕沒有多言,他順手將頸枕套上,靠在椅背里閉目養神。
鄒澤譯看著梁晉燕悠閑自如的狀態,嘖了一聲,賤兮兮地湊上去拽了一下他脖子上的頸枕,“你就裝吧,實際上心里樂得要死是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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