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這次沒有很久。
大約過了一分鐘左右,程應錦便聽見了梁晉燕的回答:“房卡給我。”
程應錦從上兜里掏出房卡遞給梁晉燕,角揚起了一抹笑。
梁晉燕接過房卡之后,吸了一口氣,對程應錦說:“剛剛的事,別讓知道。”
梁晉燕留下這句話之后就帶著房卡走了,程應錦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,咂著他剛才的話,勾笑了笑。
也是。
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,他可能還需要時間接一下這一切。
程應錦在臺吹了一會兒風,準備下樓去喝點兒東西,梁晉燕這一時半會兒應該是出不來了。
——
滴。
梁晉燕刷下房卡,輕輕地推開房門走進去,一眼便看見了躺在雙人床上睡的甘斕。
梁晉燕了鞋,赤腳走到床邊,全程都沒制造出來什麼靜。
應該是因為吃了冒藥的緣故,看起來睡得很沉,上裹著一層厚厚的被子,只出了一個腦袋和兩條胳膊出來。
睡著的時候是抿著的,微微著,手里抱著個枕頭。
甘斕的臉確實不怎麼好,蒼白憔悴,他這幾天都看在眼底,但也無法替承擔這一切。
至親去世,就算再強大都不可能毫無影響。
不僅是,甘綦這幾天也憔悴得不行,甘斕都冒了,應該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梁晉燕在床邊空余的位置坐下來,他就這麼盯著甘斕看了一會兒,之后不自覺地抬起手來去的額頭。
溫度是正常的。
原本完額頭就應該收手的,可他竟然停不下來,手停在的額頭許久,之后又緩緩移到了臉邊。
睡夢中的人似乎覺察到了他的作,不滿地哼了一聲。
梁晉燕的作頓住,正要手之際,沒了反應,仍然在睡。
梁晉燕放輕了力道,掌心抵著的臉,著的溫。
——再見到的這些日子里,無數個瞬間,他都有這樣的沖,但次次都只能克制。
今天終于有了機會。
第208回 帶回北城
的臉比他的手溫要低,起來涼涼的,如果不是上的被子足夠厚,他會覺得在冷。
不過這一點的確和以前一樣。
不僅是臉,上的溫度也比尋常人低一些。
梁晉燕以前時常覺得這是因為冷。
梁晉燕著的臉,耳邊回的是程應錦方才同他說的那些話。
知道他的份了——
難怪會讓他“幫忙”去院子里搬東西,還在回去的時候在他面前聊起了“小北”。
他那時已經篤定了的催眠進行得很功,完全沒有在意聊的容。
如今再回想起來,甘斕那時應當也是故意說給他聽、想看他的反應。
梁晉燕盯著睡的模樣,無聲地笑了笑。
他以為自己最討厭的就是看演戲、被算計,可這一次知道真相,他竟然沒有過去那樣被玩弄的憤怒。
但也沒有到開心的程度。
只是覺得,這是一件很好接的事,除此之外,他想知道是從哪里確認他的份的。
——不可能是自己想起來的,否則無法完整地說出他的名字。
可以肯定的是,當年的事很多都不記得了。
否則,他之前旁敲側擊在面前說那些話、拿那些悉的東西給的時候,就該聯想到了。
那麼,突然“上”他,是因為知道他是當年的那個人麼?
這個猜測冒出來之后沒多久,梁晉燕就自己否了。
甘斕那個時候沒心沒肺,連他的臉都不記得,怎麼可能因為年的濾鏡就喜歡他。
他也沒忘記甘斕對小北的評價:黑皮的竹竿。
那還能是為什麼呢?竟然能讓的態度忽然大轉彎,為了替他“掃清障礙”,不惜曝和任先的那一段——
梁晉燕太清楚任先在心里的地位了,如果甘斕沒做到這一步,他大約也不會信的“”。
梁晉燕走神之際,甘斕翻了個,到了他的掌心。
的襲來,梁晉燕掌心一麻木,隨后呼吸也變得沉重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將手回來,后退了一些,和拉開距離。
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,的對他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,而他也非常清楚這一點。
所以再次見面的這段時間,梁晉燕一直有在刻意地和保持距離,盡量不發生肢上的接。
梁晉燕深吸了幾口氣,起走向對面的桌子,擰開一瓶水,仰頭灌下去小半瓶。
微涼的順著嗓子進食道,嚨那陣燥熱終于平息了幾分。
單獨和待在一個空間,即便只是盯著睡覺的樣子看,也太危險了。
梁晉燕將水放下,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,轉離開了房間。
房門關上,客房重回安靜。
腳步聲遠去后,床上原本睡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,掀開被子坐了起來。
甘斕抬起手來了臉頰,想起剛剛抵在這里的那只手,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。
程應錦這招激將法果然有用——雖然梁晉燕只停了十幾分鐘,但足夠了。
他來,就說明他舍不得;他舍不得,就還有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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