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澤譯看見裴堇這樣子就來氣，他松開了，直接越過走向沙發坐下來。

這一天下來累得要死，回來之后再被裴堇一氣，鄒澤譯這會兒已經開始胃疼了。

的。

今天一整天事太多，一天幾乎沒吃過一頓完整的飯。

“你不舒服嗎？”裴堇看到鄒澤譯捂在胃部的手，很快就覺察到了不對勁兒。

鄒澤譯睜眼睨：“你是盼著我早點兒死是麼？”

裴堇：“……”

“打電話給前臺，送晚飯上來。”鄒澤譯沒好氣地丟出了一句命令。

裴堇馬上照做了。

也不需要多問了，看鄒澤譯的樣子應該是得胃疼了。

當年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，裴堇對鄒澤譯的口味喜好是很了解的。

給前臺打電話的時候，點的都是鄒澤譯喜歡吃的東西。

因為鄒澤譯胃不舒服，裴堇點的菜都比較清淡。

裴堇跟前臺通完電話，一掛上座機，就看到鄒澤譯一雙眼死死地盯著。

裴堇約猜到了些原因，不聲地避開了他的視線。

了，輕聲對他說：“大概二十分鐘左右出餐送上來，我先給你倒杯熱水吧。”

……

等了快一刻鐘，服務生就來上菜了。

裴堇去開了門，招呼著服務生將幾道菜的擺在了餐桌上。

人走之后，裴堇打算鄒澤譯吃飯，結果一回頭就看到，鄒澤譯已經坐在餐桌前了。

裴堇看著茶幾上空了的水杯，又去給他倒了杯熱水送上去。

鄒澤譯看著那杯熱水，眉頭皺起，出不耐煩的表。

裴堇只好解釋說：“不想喝的水的話喝番茄蛋花湯也可以的。”

鄒澤譯看了一眼桌上的幾道菜：“我沒說錯，你天生就是伺候人的命。”

裴堇低下頭，賠了個笑臉。

鄒澤譯沒明確點出來，但曉得他為什麼這麼說。

分開這麼多年了，還是準確地記得他喜歡吃的菜。

桌上的這幾樣，以前都給他做過。

“別站我面前，影響胃口。”鄒澤譯指了指對面的位置，示意裴堇坐下。

裴堇有些寵若驚，說了句“謝謝”之后，坐到了他對面。

坐下來之后，裴堇又拿起碗和湯勺，給鄒澤譯盛了一碗番茄蛋花湯送到他手邊。

鄒澤譯低頭看了一眼，“你伺候人伺候上癮了？”

裴堇沒介意他的話，“你趁熱喝。”

鄒澤譯：“你還想管我？”

裴堇：“久了喝點湯再吃東西，胃會舒服一些。”

鄒澤譯：“吃飯的時候不說話你不知道？煩不煩，再說滾出去。”

裴堇：“……”

第163回 我被梁晉燕踹了

裴堇最后在鄒澤譯的惡劣警告下安靜了下來。

為自己盛了一碗湯，低頭拿著勺子，余能看見對面的鄒澤譯也開始喝湯了。

裴堇垂下睫，忽然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。

鄒澤譯從前很喜歡和坐在一起吃飯。

裴家重男輕嚴重，傳統節日的時候，裴堇是不能上桌吃飯的。

裴家雖說不至于不給吃飯，但能吃到的基本上都是剩下的。

裴堇曾經有一段時間的愿就是能坐在餐桌上和家人吃飯，但這件事沒有跟任何人說過。

不過鄒澤譯想要知道在裴家的況并不難。

他們剛認識的時候，鄒澤譯就知道是裴家不寵的大兒，關于不能上桌吃飯的事，應該也了如指掌。

不過裴堇從未主和鄒澤譯聊過家里的事，更沒有告訴過他自己的那個愿。

可鄒澤譯跟一塊兒住之后，每天都會回來陪吃飯。

裴堇起初并不知道原因，只當這是熱期的一種表現。

直達有一次。

鄒澤譯出去參加同學聚會，推不掉。

那次他回來的時候喝多了，是權曄把他送回公寓的。

裴堇將鄒澤譯從權曄手上接過來，剛把他扶到沙發上，就聽見他醉醺醺地說：“別TM灌我了，我要回去陪我媳婦兒吃飯，只有我能陪！”

裴堇當時正在給他外套，作一下就停住了，眼淚幾乎是奪眶而出。

當年的鄒澤譯，是這個世界上對最好的人。

裴堇想起這些畫面，嚨發酸，眼眶有些，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，將淚水和頭的一并吞了下去。

時過境遷。

他們早就回不去了。

是親手殺掉了那個把捧在手心的鄒澤譯。

“問你個事兒。”鄒澤譯放下勺子，看向裴堇，冷不丁地拋出了這句話。

裴堇深吸一口氣，抬起頭來，眼神有些茫然：“嗯？”

鄒澤譯：“后悔過沒？”

裴堇：“……”

了，想說話，可嚨口像被堵道上一樣。

說后悔不行，說不后悔也不行。

過了半晌，裴堇終于找到一句合適的話：“后悔或者不后悔，都改變不了結果。”

他們之間已經到這一步了，鄒澤譯也不會因為后悔過就對仁慈。

沒意義。

“呵。”鄒澤譯聽見這個答案之后，輕笑了一聲。

他的笑容和平時的嘲諷不太一樣，這一次似乎帶著無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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