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斕這下直接把舌頭咬破了，里頓時涌起一鐵銹味兒。

吞了一下口水，深吸一口氣，對梁晉燕說：“可我不舍得和你分開。”

梁晉燕冷睨著，出聲嘲弄：“因為我能幫你報復梁商承？”

“……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了，不是嗎？”甘斕眼眶酸，眼梢被淚水染，“只是因為我瞞過你我年無知喜歡過別人，你就徹底否認我對你的。”

鄒澤譯在一旁聽得扶住了額頭。

甘斕這個時候強調什麼對梁晉燕的，這不是火上澆油麼。

梁晉燕不僅不會，還會覺得是為了討好他對付梁商承繼續編造的謊言——雖然他這個局外人覺得甘斕對梁晉燕的確是有些的。

但梁晉燕本人不相信，誰都拿他沒轍。

“我不該瞞你，對不起，我道歉。”梁晉燕不說話，甘斕就單方面自顧自地往下說，“我以為你對我以前的事不興趣，所以沒有跟你提過，以后我一定對你毫無保留，可以嗎？”

“我知道你不喜歡我，沒關系的，只要能讓我留在你邊就行了……別趕我走。”說到這里，甘斕幾乎已經是把尊嚴放在了地下，卑微到了極點。

這些話，即便是當年對著任先都不曾說過。

如今通通對梁晉燕說了。

說完之后，甘斕抿著等待梁晉燕的表態。

這是最后的爭取。

如果做到這一步，梁晉燕還是要讓滾蛋，就只能把底牌亮出來了。

不知道為什麼，甘斕心有些排斥用那張照片和梁晉燕談判——說來也是可笑，當初拍下照片的時候明明就是為了威脅他的，現在派上用上了，竟然又開始瞻前顧后。

有些不想去面對梁晉燕看到照片時的反應。

亮出照片，就等于在告訴梁晉燕，接近他的確是只是為了對付梁商承。

之前那些話，梁晉燕更不會信了。

還有。

如果梁晉燕真的因為用這張照片威脅他就妥協的話——

想到這里，甘斕的越來越冷。

與此同時，沉默過后的梁晉燕也開了口，聲音一如剛才那般冷漠，“同樣的話我不重復第二次。”

答案沒變。

他還是要分開，要再也不要出現在他面前。

梁晉燕的口吻不容置喙，甘斕聽得出，是沒有商量的余地了。

事到如今，也不必再浪費舌、自不量力地去問他“合作還算不算數”。

關系都要結束了，合作怎麼可能還繼續？

況且，那本來也不算什麼合作。

如他所言，是他在幫對付梁商承而已。

甘斕僵在原地，很長時間沒說話，梁晉燕失去了耐心，直接看向鄒澤譯說：“你帶走。”

鄒澤譯已經從梁晉燕的一系列行為中讀懂了些他的意圖。

或許是他幾個小時前發的那兩條微信消息起了作用。

梁晉燕想用這種方式跟甘斕斷了。

如果甘斕接的話那是再好不過的了，兩人現在雖然分開了，但不至于走到絕路。

鄒澤譯點點頭，起走到甘斕邊，拍拍的胳膊，“走了，我帶你——”

鄒澤譯話還沒說完，就被甘斕甩開了手。

甘斕甩開鄒澤譯之后，從包里掏出了手機，解鎖屏幕，打開相冊。

鄒澤譯正疑甘斕要做什麼的時候，一低頭，就看到了屏幕上的那張合影的。

鄒澤譯的表驟變，右眼皮猛跳了兩下，然后去看對面的梁晉燕。

而在鄒澤譯反應的空檔里，甘斕已經往前走了一步，將手機舉到了梁晉燕面前。

梁晉燕看到照片的反應比鄒澤譯大得多，他的眼底幾乎是瞬間就出了殺意。

甘斕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被他手掐死。

的心臟又又麻，可無論怎麼樣，這場談判都要繼續下去。

甘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，在梁晉燕肅殺的目下，緩緩啟：“梁先生把人保護得這麼好，應該沒多人看過這張照片吧？你說，如果我給，結果會怎麼樣？”

鄒澤譯狠狠地掐住眉心，他看著甘斕，心中有些失。

之前甘斕在他面前那些表現，他是真的信了對梁晉燕的，還不停地替在梁晉燕面前爭取機會。

現在這張照片，加上甘斕的行為，真是狠狠打了他的臉。

——鄒澤譯腦子轉得很快，短短幾分鐘時間，他已經捋清楚了甘斕為什麼會有這張照片。

大概是從他口中知道梁晉燕有喜歡的人之后，就開始尋找證據了。

這張照片，梁晉燕之前一直放在書房的屜里。

梁晉燕公寓的書房，除了他們幾個朋友之外，就只有甘斕進去過。

梁晉燕對沒有防備。

可呢？

連鄒澤譯此時都到失憤怒，更何況是梁晉燕呢？

可梁晉燕的緒并沒有發。

鄒澤譯看到他目掃過手機屏幕，停留了十多秒，然后勾起角笑了。

像是遇上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兒似的。

甘斕在拿出照片的時候就做好了迎接梁晉燕的暴怒。

可他沒有按常理出牌。

看到他笑，甘斕的心懸得更高了，心率一路攀升，像被人吊在空中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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