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這兒喝的最多的就是紅糖姜水,哪兒還喝過別的苦藥。
沈羲和拍了拍顧筱后背,目晦,“你,是不是覺得,生小孩,上說說就能有?”
顧筱來顧家的時候還小,親之前也不知有沒有人和說過,何為夫妻,何為周公之禮。
顧筱臉有點熱,當然知道怎麼才能有,可……“不然呢?”
沈羲和像是再也聽不下去,手摟著顧筱的腰,另一只手從彎繞過,輕輕松松地就把人抱了起來。
桌上擺著的香薰蠟燭有一點點幽香,燭閃爍,床邊紗帳上有起伏的人影。
夜深人不靜。
次日,天又冷了一點。
把胳膊出去,就凍一哆嗦。
沈羲和要上職,但他今天起的稍晚些,見顧筱沒什麼事兒才安下心。
他把門關好,自己煮了早飯,然后給顧筱留了粥,和一碗撒了蝦的蛋羹。
在沈家沈羲和每日起的最早,他把飯溫在鍋里,然后收拾好東西,去上職。
他又回頭看了眼閉的房門,心里安定了一些,然后轉出了沈家。
顧筱起的晚,夜里折騰上酸乏,看著紅的紗帳,抿笑了一下。
等顧筱收拾好從屋里出去,看見了鄭氏也從屋里出來。
顧筱怔了一下,鄭氏沖著顧筱笑了笑,然后不好意思地低下頭。
沈家就倆起晚了,不言而喻。
鄭氏和沈大娃是小別勝新婚,顧筱卻不是。
顧筱了臉,打了聲招呼就去廚房了,掀開鍋蓋,蒸屜上擺著粥和蛋羹。
顧筱把飯給吃了,然后和周氏說了一聲,去多寶閣手工坊查賬。
賬都是一個月查一回。
查賬本,點庫存,還有買貨單子,一邊看一邊調,下月好賣的更好一點。
張緒今天分外殷勤,給顧筱端了茶水點心,九月份,就把炭盆點上了。
“這個瓜子是甜味的,你嘗嘗,還有栗子仁兒,剛炒出來的,還熱乎著呢。”
顧筱看了他一眼,“多寶閣是出事兒了嗎?”
張緒干笑,“沒有沒有,沒出事,小東家還是先查賬吧。”
賬本是九月的,每天賣的最多的就是首飾,這個月永生花賣的也多。
畢竟秋日里沒啥鮮花,誰都喜歡鮮亮。
一個月流水有兩千三百二十兩,純利一千三百八十兩,顧筱能分一半。
下個月首飾樣式還是楓葉和銀杏,秋日款式賣三個多月就差不多了。
楓葉是紅棕,銀杏是金黃,兩樣都好看。冬日款的也得準備著,冬天最多的是雪和梅花,只是這兩樣多寶閣都做過,不好再做了。
得想想花樣。
賬本都對得上,庫房里還有永生花首飾這些東西,什麼都不缺,學徒們學的認真,張緒管的,也沒出過什麼岔子。
“下個月把永生花的量提一,珍珠貝殼的首飾也多做一些。”顧筱頓了一下,“折扇和油紙傘量減一點吧,賣的不好,一直著也不行。”
最開始做的那幾樣多寶閣一直在賣,只是賣的不咋好,不是損耗品,一年也換不了兩次。
做的越多的就越多。
張緒拿了個小本子記下來。
“還有點心,和李掌柜商量一下,多做幾種口味,雖然點心不要錢,那也得做好吃了。”
別的顧筱一時想不起來,這種賣手工品的鋪子,要想開的下去,要一直推陳出新才行。
別家出了不仿制品,顧筱想把這事和沈羲和商量一下。
張緒刷刷幾筆寫下來,“行,這個好說,小東家還有別的要說嗎。”
顧筱搖搖頭,從頭到尾打量了張緒一遍,“你今天有些奇怪。”
無事獻殷勤非即盜。
張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“小東家,咋倆興許以后能做親戚,我還得管你一聲小嬸。”
顧筱把小嬸兩個字放在里嚼了嚼,又想起李氏提過的,豁然開朗。
“張家去提親了?”
張緒點點頭又搖搖頭,神不大好意思,“我伯父在來京的路上,他人到了,就去沈家提親。”
親事定下來就是一家人,可不得態度好點。
張緒見過不大場面,說起自己的親事臉有點紅,“小東家還想吃點什麼不,我讓人去買。”
顧筱:“就糖炒栗子吧,還甜的,我帶回去給家里人嘗嘗。”
張緒喜上眉梢,“我馬上去買,保準又熱乎又甜。”
張緒咧著笑,嫁娶是兩家的事,他到這個歲數了,去沈家見過沈靜幾次,心里是有這個意思,所以寫信給伯父。
張緒爹娘去的早,從小就跟著伯父,伯父就是他親爹,但他怕沈家芥這個。
直到知道沈家人打聽他,心才定下來。
張緒說話有點結,“我先去買,買栗子,我雖然現在還不能在盛京置宅子,但以后肯定會的!”
說完趕出去買糖炒栗子。
張緒三年前就來盛京了,也存下不錢,能讓沈靜過上好日子。
秋風吹的人打寒,張緒捧著一大袋糖炒栗子,還買了不別的零。
沈家人多,老太太得吃乎的,那個豆丁大的小姑娘肯定吃甜的,綠豆糕芙蓉糕……
男人喝酒,張緒又買了一袋蒜香味兒的花生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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