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大來看過幾次,勸了幾句,然而翔云郡主本聽不進去的。
著齊大,那眼神冷冷清清的:“于你來說,兄弟之,夫妻之,哪個更重?”
齊大皺眉:“這是說什麼話?”
翔云郡主卻又繼續問:“若是有朝一日,讓你在兄弟和我之間選,你是不是會選兄弟?”
齊大:“是我哪個兄弟礙了你眼?”
翔云郡主冷笑,嘲諷地道:“沒有,我只是問問而已。”
齊大嘆:“翔云,你昔日在北峻王府,怕是姐妹兄弟之間多有間隙,可是我們孟國公府不同,我們家四子一,雖說三郎不是太太所出,可是也一直視如己出,兄弟幾個同手足,你莫要多想了去。”
翔云郡主笑了笑,垂下眼,只來了一句:“你說的是。”
齊大看著這樣的翔云郡主,他不知道到底想什麼,問了,也不說的,勸也無從勸起,沒辦法,只好每日過來看一看。
最后看看時候不早了,起道:“我先回去了,你在這里,若是想吃什麼,只命人告訴我,若是我不在,就給二房或者太太那里提。”
翔云郡主側過臉去,沒言語。
齊大無奈站了一會,出去了。
翔云郡主默默地流淚。
孫嬤嬤湊上來嘆:“大爺本不懂郡主的心思,便是缺了什麼,誰會去二房那里,人家存著什麼心思,誰知道!”
翔云郡主崩潰大哭:“就是,就是了,再不可能是別人,誰又會給我下那種藥來害我呢!”
一時想起自己那殘缺的孩子,恨得咬牙切齒:“竟能做出這種事來,實在是歹毒,有什麼不喜,沖著我來就是,為何要這麼害我的孩兒!”
孫嬤嬤也跟著罵顧嘉:“面上裝得有多好,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個大好人,誰知道卻按著這種歹毒心思!”
翔云郡主用手攥著錦被幾乎要抓破的:“本就不是什麼好說話的,當初在博野侯府,我聽說是活生生把那養姐給整得被趕出去,如今來了孟國公府,又開始對付我了,我怎麼就信了呢!”
——
顧嘉本說是要和齊二說下自己得到的消息,誰知道左等右等,齊二也不見回來,最后只等來一個齊福,卻說是朝中有要的事,大人也不及回家,直接出燕京城去外府辦事了。
顧嘉聽得,自是無奈,一個是沒人商量這事,另一個是齊二出門去,自己倒是要獨守閨房幾日。
其實當姑娘家時,哪一日不是自己睡覺,也沒覺得心里空得慌,可是親了,日日有個暖爐抱著,抱著他心里就覺得熨帖舒坦,沒了他就覺得空落落得不習慣了。
這其實也是慣的吧。
當晚一夜無話,第二日,恰皇后派人請顧嘉進宮說話,顧嘉回稟了容氏,容氏自然是高興,讓多進宮走。
顧嘉當即穿戴上好了,進宮去拜見皇后。
數日不見而已,皇后倒是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,至于哪里不一樣,顧嘉細看了一番,只覺得皇后仿佛容煥發,面上綻放著。
其它的,倒是看不出。
皇后笑拉著顧嘉的手:“說過讓你多進宮走,怎麼這麼久也不見過來?”
顧嘉笑道:“皇后娘娘這不是一召我,我就進來了麼。”
兩個人寒暄一番,顧嘉恭喜了皇后有喜,皇后了肚子,抿輕笑,眉眼間是說不出的恬淡和溫,顯見的是很滿意的。
顧嘉見此,頓時明白為何皇后和以前有所不同。
以前的皇后,眉眼間籠罩著輕愁,如今輕愁散去,盡是歡喜了。
當下說起皇后懷著子的事來,顧嘉自是羨慕,皇后看那樣子,問道:“你也進門半年多了吧,可曾有靜?”
顧嘉想起這個,搖頭:“不曾。”
皇后見此,忙安道:“這個不急的,隨緣就是。”
顧嘉笑了一聲:“其實在府里頭,我婆母對我極好,夫君也不在意的,我自己如今也想開了一些,沒有就沒有吧,只是有時候看到別人懷著子,有了孩子,多羨慕罷了。”
但也只是羨慕罷了,不至于自己心里不痛快。
皇后略沉了一番,卻是道:“子嗣確實是大事,便是心里不在意,可是別人的閑言碎語,聽得多了,終究是不舒坦。這樣吧,我宮里頭有一位老宮人,祖上是醫,自己也曾師從名醫,最擅長調理婦人子,如今我且把這位老宮人借給你,幫著你調理子,助你好事。”
顧嘉:“這怎麼使得!”
皇后笑,眉眼如春風一般和煦人:“怎麼使不得,我是把你當妹妹來看待的,借你個宮人而已,難道你還和我見外?”
話說到這份上,顧嘉心中激不盡,自然不好推辭,只能是恭敬地謝過了。
一時兩個婦人又說起閑話,不知怎麼提到了那寧靜上。
皇后嘆道:“多行不義必自斃吧,如今名聲不好,家里隨意打發嫁了就是。”
因為這事,甚至連寧貴妃都了連累,聽說皇上已經多日不曾過去寧貴妃了。
想起這個來,皇后不免多想了許多事,一時之間竟是臉上通紅,怔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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