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巧兒“那咱們怎麼辦?”
顧嘉“先按兵不就是。”
七巧兒“好。”
接下來幾日,顧嘉冷眼旁觀,這才發現顧姍不知使了什麼手段,竟然已經頗拉攏了院子的一群奴仆,竟是除了自己外,人人都聽顧姍號令。
“那是自然,大姑娘自打大病一場后,人就變得特大方,時常給底下人賞錢,前幾日小月家里的老娘病了,聽說,馬上拿出銀子來賞給小月,說是要給小月看病的呢。”
……
果然是和以前大不一樣了,顧嘉認識了顧姍兩輩子,都沒見過這樣的一個顧姍。
顧嘉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有點疑,難道顧姍之前真得撞了邪祟,如今治好了,變好人了?
不過很快就搖頭,怎麼可能,裝的,裝的。
如今且看如何表演。
誰知道接下來沒盼到那顧姍表演,倒是看到了另一個老人的表演。
原來自打顧姍病了后,所吃所用都是專門小灶單獨給做的,和往常大灶飯菜就不一樣。
按照彭氏的意思,這是顧姍病著要吃藥,況且子弱,飲食就要格外小心,自然得單獨開一個小灶。
彭氏是這個意思,但是底下人難免領會出另外一個意思,那就是當家夫人更寵這個自小養大的姑娘。
須知廚房里那些下人,看著每日另外開小灶的是顧姍,自然就對顧姍更小心結,如此一來,自然對顧嘉這邊倒冷淡下來了。
顧嘉倒是沒太在意這個,吃嘛,怎麼吃都行,反正大廚房里的飯菜都是要博野侯夫婦并顧子卓顧子青一起吃的,還能專門虧待了自己不?
可是怎麼也沒想到,這一日因顧子卓顧子青在太學中,博野侯又恰好朝中值不曾回來,彭氏則是過去一位昔日好友恰好跟著夫婿來京,便過去做客,甚至于連牛嬤嬤都因和那位昔日好友相,也跟著去了,以至于家中只有顧嘉和顧姍二人而已。
這廚房里見只有兩位姑娘,顧姍是專門的小灶,顧嘉這里自然就懈怠了。
于是當顧嘉這一日用膳時,打開那提盒蓋碗,不過是一碗稀粥,四個咸食,一碗春不老蒸餅,并一碗粳米放了各樣果仁核桃栗子等各樣堅果罷了。
須知這侯門里的飯食可是和鄉下不同,若是以往,總是要十樣小菜兒,幾個葷食爛燉的。
紅穗兒看了一呆,之后埋怨道“這廚房里也忒敷衍了,姑娘家的就是這個?”
顧嘉最近看顧姍變了一個人似的,乖乖巧巧的,也竟然不找自己麻煩了,知道顧姍這是故意在彭氏面前立一個孝順乖巧兒人設,而自己這個時候,也就不想再找他們的茬,免得彭氏更把顧姍想得天上地下好,而自己則了被嫌棄的那個,是以這幾天也是比以前收斂,便是有些被懈怠,也就懶得提了。
況且,心里只想著自己的綾布賺銀子大事,區區宅門小事,不太記在心上了。
是以看到這飯食,雖然心中也是不喜,但想想還是道“罷了,就這麼吃,反正一個人吃,多了也吃不完的,白白浪費而已。”
可哪想到,一口咬下去,那粳米就有牙磣。
微微擰眉,一似曾相識的覺襲來,上輩子這種事也遇到過。又嘗了嘗那春不老蒸餅,只吃了一口,就發現味道怪怪的,仿佛放置許久后的那位腌臜味兒。
顧嘉在這一刻頓時明白了,顧姍這是學乖了,自己不親自出手,開始收買底下人整治自己。
當下也不吃了,用巾帕輕輕,淡聲問道“廚房里如今管事的可是有康的老娘路三娘子?”
“是,就是路三娘子,這想必是那有康沒能留在姑娘邊伺候,心懷怨恨?”七巧兒胡猜測著。
顧嘉心中笑嘆。
何止是因為沒能留在自己邊伺候,還因為那大冷天的一盆冷水呢。
想想也是,這有康怕是對自己恨得咬牙切齒,如今正好被顧姍給收攏了去,從此后沖鋒陷陣為顧姍當槍。
如今怎麼也是要把這有康給一并除去的,而要除有康,看來必須對把那路三娘子給趕了。
略一沉間,顧嘉已經有了想法,當即道“七巧兒,去抓一把土來,給我灑到粳米里,再抓一把香灰灑到粥里頭。”
“紅穗兒,去請廚房里的路三娘子。”
七巧兒和紅穗兒聽得一呆,心說姑娘這是氣傻了?后來一想,頓時明白了,趕照辦了。
把那粥和粳米攪拌好后,廚房里卻傳回來消息。
“說是路三娘子正幫著整治大姑娘要喝的藥,得等下才能過來。”
顧嘉冷笑一聲“回話,就說二姑娘在這里等著,不過來,二姑娘這學也不上了,飯也不必吃了,實在不濟,那就等著侯爺回來再說。”
這麼一說,果然那路三娘子趕過來了,揣著袖兒站在門簾外頭,陪著笑道“二姑娘,這好好的,可是飯菜哪里不對胃口?我這廚房里實在是忙,要給侯爺夫人準備晚膳,還得整治大姑娘的藥,這都是耽誤不得的,姑娘有事還請快些說。”
顧嘉笑道“路三娘子,知道你忙,不敢耽擱你的時間,只是想著你這些日子為了姐姐的吃食忙得不可開,我這做妹妹的細膩了也是激,只是苦于沒什麼能答謝路三娘子的,今日的粳米和稀粥,奉送給娘子,算是謝你,還希你定要收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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