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寧吞下藥丸后，昏睡三日未醒。

在第四日破曉時分。

夏寧緩緩睜開眼，屋子里的線暗淡，但依稀能辨別出人影。

是耶律肅。

他依靠在床邊，略垂下頭。

呼吸聲淺淺，

夏寧抬起手，想要他，在手抬起的瞬間，耶律肅跟著就睜開了眼睛。

眼底紅遍布。

不知守了多久。

眼眶微微發酸，角反而忍不住揚起，笑意在邊綻開。

安靜溫的看著男人。

耶律肅像是還未從夢中清醒過來，他彎下腰，湊近看的模樣，直至確認是真的醒來了，而不是他虛幻的夢境時，眼中的欣喜毫無遮蔽，“醒了？”

短短二字。

他說的慎之又慎。

怕驚擾了。

夏寧從未見過他如此謹慎的表，笑意愈發深了幾分。

耶律肅的忍不住，手掌攏住的面龐，嗓音溫繾綣，“笑什麼呢。”

夏寧抬起的手疊在他的手背上。

掌心溫暖。

已無從前的冰涼。

睜著眼睛，深深注視著他，“我就猜到，醒來睜開眼看見的一定是您。”

側了臉頰，在他的掌心里蹭了下。

小兒長般撒。

杏眸中的緒翻涌。

有無數的話想要說，可這會兒只想看著他，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臉。

男人的冷靜自持被眼底濃烈的緒制，他俯下，將醒來的子用力的抱懷中，“醒了就好。”

嗓音竟是夾雜著哽咽。

離得這麼近。

清晰的能察覺到男人渾繃的吉利，微的聲線。

這幾日于夏寧而言，只是睡了漫長的一覺。

對于耶律肅而言，卻是煎熬。

他們共同經歷的這些年、磨難，不知這已經是他第幾次如此煎熬的在床邊守著，候著醒來。

夏寧出胳膊，用力的回抱，“讓您久等了，我醒啦。”

笑著，眼淚從眼角跌落。

滲發間。

兩人分開后，四目對視，氣氛正好。

有亦有安心，以及——

“咕嚕嚕——”

夏寧揪了下他的袖子，“我了，耶律肅。”

耶律肅眼底亦有笑意，語氣寵溺著，了下的額頭，“好，我去廚房端來。”

不知從哪一次開始，夏寧醒來時，廚房里總會溫著煮的爛的白粥，幾碟小菜。

這一次也不例外。

只不過拿來的小菜是甜口爽脆的醬瓜。

白粥不冷不燙，剛好口。

醬瓜清甜爽口。

夏寧吃的雖慢，但前后要了兩次，足有兩碗，再要添時，耶律肅也不敢再給了，他將小幾撤下，“你方醒來不宜多食，明日再用。”

接著，又端來茶水漱口。

夏寧含糊著嘟囔了句：“我的都能吞下一頭牛了。”

耶律肅哭笑不得，拿了帕子去角的水漬，“有胃口是好事，但不可貪多，明日讓嬤嬤做些好克化的。”

“我想吃紅棗銀耳羹、桂花糖藕、蓮子藕、珍寶鴨……”

一串串菜名從口中吐出。

報的津津有味，甚至連眼神都亮了起來，神采奕奕。

像是這一年的虛弱只是假象。

耶律肅一眼不眨的看著，看的夏寧不得不停下報菜名，“您一直這麼瞧我做什麼？莫不是——”用手挲了下自己的臉，“火靈芝的奇效是有代價的，奪走了我的貌不？”

說完后，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。

男人著的眼神漸深。

一一應下方才報的那麼多菜名。

距離拉近。

他拉下夏寧的手，自己的手掌了上去，從眉骨到邊，都用指腹仔仔細細的挲著。

他的指腹糲。

又像是帶了滾燙的熱意。

失而復得的歡喜，深，他反反復復確認，他的阿寧真的醒來了。

可是，還不夠。

他眼瞼輕合，將要吻下。

不含。

亦不是貪圖歡愉的親昵。

只是在到的瞬間，夏寧的手掌格擋在兩人之間。

男人作不變，只是挑了下眉，眼神無聲的詢問。

夏寧輕咳了幾聲。

臉皮一向厚，這會兒倒是有些收斂著，“我睡了不知道多日了，如今又是初夏，天熱的很……”

“三日，”他輕聲回道，“夫人昏睡了三日才醒。”不愿被親近，他已不再舍得迫，子往后退了些，手指仍留在的臉上，隨手理鬢角的碎發，“在昏睡不醒時你子不停的在發汗，每日三次洗翻。”

夏寧掀起眼瞼，“您？”

他不咸不淡的笑了聲，反問：“阿寧還想是誰呢？”

夏寧沉默。

時辰尚早，院子里的人還未醒來。

耶律肅熬了三日三夜，饒是他力再好，懸著三日的心終于落回肚子里，也會覺得困倦乏力。

他抱起夏寧，將往床榻里側挪了些，有蓋上薄被，擁著睡。

作一氣呵。

不知做過多次了。

夏寧的手抵在他結實的膛上，毫無睡意，耳邊的呼吸聲已經開始沉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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