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服的令人想要喟嘆一聲。
愜意的瞇著眼睛,正打算安心墜夢鄉時,枕著的膛微微震,傳來男人輕沉的說話聲,“謝安認得一位婦科圣手,善治婦人閨中病癥。”
夏寧仍瞇著眼,隨口問了句:“突然提起這事作甚。”
耶律肅抱了些,語氣斟酌著,低的說道:“如今兗南鄉正是離不了你的時候,等到明年夏季空閑些時,請那人來替你調養子。”
反應再遲鈍的人,也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。
夏寧掀起眼皮,視線安靜的著他,一字一句認真問道:“您,是想要孩子了是麼?”
分外平靜。
不是質問,更不是輕描淡寫的詢問。
心平氣和的,直白的問他。
耶律肅收了胳膊,幾乎將勒在懷中,視線沒有看,說的極盡平寡,“在遇見你之前,我從未想過娶妻生子,孑然一死在戰場上雖沒用了些,但也不——”
夏寧的手掌堵住他的話。
云雨方歇,這個待溫的男人驟然提及生死,如何能不心驚。
不信神佛,此時卻聽不得這些話。
想開口說話時,撞上他的眼眸,見他眸中的神,忽然明白了過來,不有些詫異道:“您以為,我想要孩子?”
拿下掩著他的手,直勾勾的看他。
耶律肅的沉默不語,便是無聲的回答。
夏寧噗嗤笑了,在男人不解的眼神中,湊上前去輕吻他的瓣,角的笑容淺淺。
沉了聲,認真的想了想,才緩緩說道:“不能生育這事,自我邊的姐姐初曉人事后,我便知曉了,它從不是我心底的憾事。不能生育在旁人看來或許時極大的憾,對我而言卻不是,我早早曉得自己不能做母親,更不愿勉強自己做母親,對自己生下的孩子要事事親力親為方能對得起他一聲‘母親,’。
“我是個自由散漫的子,連養圓哥兒也才養了短短數月功夫,就留在京城之中。
“從前在小院里時,門一關,只有悉的幾人,就想養只貓打發時間,添些樂趣。
“如今,我想做、能做的事太多了,您察覺我今日看那三口之家,察覺我心疼那些孤兒,可那麼幸福的一家人,誰見了不會多看一眼?我曾經也是被棄的孤兒,若不是媽媽收留我,那我又如何能活下來。我做的這些事,只不過是我能做得到的善心罷了,一如我收留冬釀姐弟倆,雇著虞婆婆,救下春花,這些在我看來,既然是舉手之勞,又為何不做是一個道理。”
“倒是教您誤會了。”
昂著臉,語氣舒緩,又溫。
孩子這事,只提了寥寥幾句,像是真的無所謂的旁事。
竟是他多心了。
耶律肅輕笑了一聲,扶額搖頭。
夏寧膩在他的懷中,蹭了一蹭,男人便垂下手在的后背上安的順了兩下,“方才的事就當我沒說過。”
夏寧一雙眼睛笑的瞅他:“那可不行,您這是關心則,定要記下來。”
男人也跟著了角眉梢,“隨你。”
著他,心中一片,忽然開口說道:“我啊,我如今想同您長長久久,想看著圓哥兒長大人,也想看著兗南鄉為我掙錢掙得盆滿缽滿。”
開口幾句話還算人肺腑。
后面一句話聽著就讓人不住揚起角。
耶律肅克制著下角,“當真貪心。”
夏寧嗔著挑眉,“那就算了?”
算?
哪件事算了?
男人發了狠吻住。
卻不是被支配的掠奪。
息不勻時,他的額頭抵著的,眸亮的驚人,一字一句:“一言既出駟馬難追,豈容你反悔。”
笑意在眸中的細碎,化作。
攬著他的脖子,回道:“好。”
貪心又何妨?
他們,有的是時間去一一實現。
第259章 朝朝暮暮
胡鬧半宿,天微白。
這才沉沉睡去。
饒是耶律肅耐力再好,第二日也沒起來練拳,兩人互相著、抱著,賴到將近晌午了才躺不住,再躺下去又要胡鬧了。
虞婆婆見小兩口親近,看在眼里,高興在心里。
夏娘子心太善,做的事又那麼大,一個老婆子打從心底心疼,如今得知有個知冷知暖的心人,一顆心總算落地。
夏寧帶著虞婆婆去見魏娣他們。
經過一夜,等到夏寧上門時,已經看見魏娣指揮著兩個大些的男孩在干活。
三個小些的孩子搬著板凳坐在一旁,眼的盯著兩個哥哥,最小的手里還捧著一串糖葫蘆,吃的滿都是黏糊糊的糖。
今日醫館也不曾開門。
魏娣在大堂后院里穿梭,往藥柜里分門別類的裝藥材。
大堂里一團糟糟的。
夏寧走進來看了眼,幾個孩子見紛紛站起,眼神有些怯生生的:“娘子……”
夏寧讓他們繼續坐著,自己則是去問魏娣,“謝先生呢?”
魏娣見來了,了把臉上滲出細的汗珠子,“師傅和侍衛大哥去上門看診了,應當很快就要回來了?”說著,才看見晚一步進來的耶律肅,連忙屈膝行禮:“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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