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們低低的哭著,后被嬤嬤呵斥了一頓:“哭什麼!有謝先生、蘇先生在,娘子吉人自有天相,統統給我止住了!誰在讓我聽見一聲哭聲試試看!”
嬤嬤一威嚴,喝止了所有丫鬟。
這也是頭一次在丫鬟們面前如此嚴厲。
“春花,你不該守著圓哥兒麼?跑這里來作甚!若是圓哥兒出了什麼錯差,待夏娘子醒了看如何罰你!荷心、暖柚,一人去小廚房盯著灶臺,屋子里若是要用水要吃食,灶臺熱著才能速速做得,一人在屋外守著,若兩位先生要什麼東西,腳靈點跑著!杵在門外哭有何用!”
三個丫鬟被呵斥一頓,才像有了主心骨,各自了眼淚做事去。
嬤嬤著燈火通明的主屋,眼眶紅了,卻又狠狠深呼吸一口氣。
是管事嬤嬤,此時,更不能哭!
娘子會過去的!
暗衛得了雪音的請求后,不敢有片刻停歇,未用兩個時辰已趕至軍營,見到了耶律肅。
暗衛跪地回稟,一黑幾乎溶于帳中的影之中。
“將軍,夫人今夜毒發危在旦夕,府中請將軍速歸!”
耶律肅聞聲,抬起的視線落在暗衛的背脊之上,冷聲問道:“蘇楠與謝安去了麼?”
“屬下出發時,兩位大夫已著手為夫人治療。”
耶律肅垂下視線,又看著手中的信函,“那就無礙了。”
暗衛微愣,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從。
夏夫人都那麼危機了,將軍呵護夏夫人如至寶,為何——一點兒也不張?
暗衛的反應滿了半拍,耶律肅再度開口,嗓音已然不悅:“還不回?”
話音落下,暗衛不敢再行逗留。
腳下趕著路,心中卻開始犯愁,回去怎麼和雪音回復。
第195章 軍中急事纏,將軍不了
自暗衛離開后,主帳中悄無聲息,甚至連翻閱折子、信函的聲音都沒有。
守在外面的趙剛恰好有要事進來稟告。
“稟將軍,據京城碼頭來往的商船船家反應,滇河靠吳縣一帶偶有水匪出沒,請問是否需撥出一小隊人馬前去剿匪?”
趙剛說完后,遲遲未等到回音。
他不抬頭看去,見將軍垂著頭,看著手中的折子,眉心蹙,面容沉。
怕是朝中又有什麼為難事。
自從當上輔國公后,雪花一般的折子在軍營與京城間往返。
活兒讓將軍干著,但科舉武試一事推進的極為困難,阻,單是宋太傅一黨就搬出來的無數理由來借口拖延。
想著想著,等到趙剛躬躬的腰都酸了,再抬頭一看,將軍仍是剛才的作,甚至連表都沒有一變化。
他出聲,“將軍?”
他將聲音提高了些。
耶律肅才了眼瞼,掀起冷沉冰冽的視線看他,薄吐詞:“何事。”
趙剛難免有些意外,但他為屬下無法擅自過問,只得又將剛才水匪一事說了一遍。
耶律肅聽后沉一聲,“可有船只被劫?”
“尚未。”
耶律肅執起筆,收回視線,淡聲回道:“暫無船被劫,我們師出無名,何必在這些瑣事費力,隨他們去。”
趙剛還想說軍營中目前空閑,拉一隊人馬去練練手也好。
但耶律肅顯然不想再繼續提這事,他只得退下。
在趙剛退下后,一位暗衛隨后悄然進主帳。
-
暗衛匆匆趕回將軍府,方在世安苑門縱悄無聲息的落地。
下一瞬就從門的影中現出一人來。
暗衛猛地一步后退,單手背在后上武,渾蓄勢待發,視線盯著從暗影中走出來的人影,如獵豹盯獵。
直至人影徹底暴在清冷的月下。
暗衛嘶地了一口氣,“原是雪音啊!我還當是誰呢!”
雪音雙手環,“將軍呢?”
暗衛才了一口氣憋在口,憋得他險些沒上來。
雪音與他們相時日甚久,如何看不懂他這是心虛。
略顯不耐煩的皺眉:“說話。”
暗衛吐了口氣,如實回道:“我按著你的話一字不落同將軍說了,將軍問兩位大夫是否開始為夫人治療,得知后只回了我一句‘那就無礙了’。”
“沒了?”
暗衛搖頭:“再無后話。”
雪音眸黯淡,言語間不經意帶了些控訴:“無礙?怎麼可能無礙?夏娘子至今還躺在里面生死未卜,將軍究——”
“雪音!”
暗衛聽越說越沒了分寸,連忙開口喝止:“不可妄議主子之事。”
雪音被打斷后,咬了下,“是我失態了。”
暗衛斂起吊兒郎當的神,上前一步,低聲嚴肅的提醒一句:“別忘了你出于暗衛營,誰才是你我該效命的主子。”
暗衛說完后,不等雪音回答,敏捷的側閃影之中,悄然藏去痕跡。
夏寧的后傳來腳步聲,伴著嬤嬤張的詢問聲:“雪音姑娘,可是將軍回來了?”
雪音轉過去,眼神平靜的著嬤嬤,淡漠的聲音自口中響起:“軍中急事纏,將軍無法,命兩位大夫盡心照顧夏娘子。”
雪音的口齒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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