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人知道,看似吃喝不愁、尊貴樂的顧家小爺,從來沒有真正開心過。
父母婚姻不睦,常年爭吵,尤其是在父親書著肚子上門之后……
溫婉和藹的母親,發出了歇斯底里的一面,從那之后,家沒了。
“乖寶別怕,跟媽媽走。”
顧瑕當然不怕,有媽媽的地方就有家,可后來,媽媽也病了……
——「尿毒癥」
“令慈的病不能再耽擱了,需要盡快進行析,做腎臟移植手……預計費用在五十萬左右……如果不盡快治療,最多只有半年時間,希你自己斟酌一下……”
醫生拍了拍年明顯單薄的肩,嘆氣著離開。
醫院這個地方,每天嘆的氣也太多了。
顧瑕長到十八歲,幾乎沒怎麼為錢而擔憂過,可“尿毒癥”這三個字,垮了他的所有。
他沒有辦法,只能去找生父,求他幫忙,可卻被繼母攔在了門口。
“不好意思,你爸爸不想見你……再說了,他們已經離婚,你爸爸現在有自己的家庭。”說罷,繼母了明顯隆起的肚子,好像里面孕育著能讓扎顧家的安穩蔓。
顧瑕說盡了好話,卻還是被趕了出去,直到被撞倒在車前。
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運氣好。
可那天,顧瑕遇上了此生最不可能靠近,卻最幸運的瞬間。
黑發紅,那抹彩明艷到極致,“干凈嗎?”
他上沾滿雪水,泥濘不堪,當然是不干凈的,顧瑕已經燒得迷糊,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。
最終,他還是被撿了回去。
像只孤獨流浪的野貓,終于有了家。
……
顧瑕也不知道,自己是怎麼被拐到床上去的。
那次二小姐離開后,他很久很久沒有見到,聽管家說,去了M國。
想想也是,堂堂姜氏的總裁,何其忙碌,怎麼可能還記得偶爾包養的小玩意兒?
顧瑕也樂得于苦中作樂,日常除了學習烹飪與那方面的……技巧,就是去醫院看媽媽。
直到那天到來……
他晚上睡不著,索起來修剪下午采的花束,剛把花瓶放到桌子上,就聽到外面一聲貓。
門沒關,顧瑕甫一轉,就撞進了懷里。
那是一個帶著霜雪的冰冷懷抱,的卷發隨意披散,帶著獨有的慵懶意味,“還不睡?”
“還不困。”顧瑕倉促地收回目,他不算矮,但是在面前,總覺氣勢和高都低了一截,“你怎麼這時候過來了……”
“很意外?”
“不意外。”顧瑕胡應著,“只是廚師都下班了,你不?我去給你……”
姜辛筠到這兒當然不是為了吃東西的,“不用,過來看看你。”
看他……兩人距離隔得近,夜滋生曖昧,顧瑕嗅到那秾稠的香,連心跳都急促了幾分。
他好像也沒什麼好看的……吧。
那雙琉璃般的眼眸依舊清,姜辛筠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人的耳越來越紅。
“你看起來,像是在邀請我?”手,輕抬起他的下頜,細細欣賞著。
邀,邀請……
顧瑕臉瞬間紅,“我沒有……”
指尖劃過臉頰,作并不輕挑,眼神卻極侵略,距離倏地靠近,姜辛筠吻上他的。
腦子仿佛是“轟”得一聲,被炸得只剩空白,顧瑕已經想不起來是要迎合,還是拒絕。
只能覺到纖長的睫輕輕掃過面前,留下細微的意。
讓人無端意迷。
“我現在信,你是真的沒什麼經驗了。”
……
好在顧瑕是個學習的好學生。
有理論支撐,加上聽吩咐辦事,最終作業還是完得比較優秀。
一夜過后,姜辛筠起床去上班。
顧瑕本沒怎麼睡,他從被子里拱出來,頭發有些凌。
窗外天還朦朧,雪景茫茫,姜辛筠站在窗邊,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扣子,“不睡了?”
顧瑕搖搖頭,剛想起幫忙,就被摁住了。
“天還早,你休息吧。”
姜辛筠之前沒有過,但就這次的驗來說,還是不錯的,問,“管家給你開的工資是多?”
顧瑕老老實實地答了,“五萬一個月。”
“加到十萬吧。”
顧瑕怔了怔,微睜大眼睛,他的價錢……就這麼漲了嗎?
他就那樣坐著,樣子呆呆的,頸子上還殘留斑駁的曖昧痕跡,分不清是齒痕還是吻痕。
姜辛筠被這所有一般的姿態取悅了,彎下腰,在他額頭落下一吻,“昨晚做得不錯,再接再勵。”
慷慨的主人,不會吝嗇對小貓咪的夸獎。
直到離開,顧瑕都還沉浸在那個吻里,漸漸地,耳越來越紅。
完了。
這是顧瑕腦海中唯一的想法。
……
“咳咳,姜總。”徐柯指了指的領,意有所指,“注意形象……”
姜辛筠偏頭看了一眼,是個比較明顯的紅痕。
挑了挑眉,沒有任何遮掩的打算,“年人,有點夜生活不算奇怪吧。”
“當然不奇怪。”徐柯揶揄道,“不過……我還佩服他的。”敢在上留下痕跡。
姜辛筠倒是喜歡這無傷大雅的放肆,偶爾起點波瀾也不錯。
“他媽媽怎麼樣?”
“已經好多了,腎源預計下個月就能送到。”說到這兒,徐柯突然多問了一句,“您不是說玩玩而已嘛,用得著費功夫給他媽安排醫生找腎源嗎?”
為什麼,可能是……
不想讓小貓咪哭吧。
有些淚,還是在床上流比較合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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