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來這家人報了,如今泰安州府正全力緝拿那些惡匪。
這種小姐命途多舛的故事最能勾起人的興趣,沒多久便傳遍了北都。
這日晏長風就從姚文琪的里聽到了傳得快沒邊兒了的版本。
“天啊,如今太平世道,怎還有這等窮兇極惡的匪徒?劫財就算了,做什麼要毀了人家小姐清白,我聽說那小姐被救出來的時候是著子的!好些人都看見了呢!”
晏長風一臉驚訝,“是嗎!那也太可憐了吧!”
姚文琪:“誰說不是啊,若換做是我,不如死了算了!”
姚文媛笑天真,“這樣的坊間傳聞你也信。”
“做什麼不信啊,人家泰安州確實在四拿人啊。”姚文琪又想起什麼似的,臉頓時不好,“雪姐,我記得你來北都的時候也經過了泰安州吧,有沒有遇上匪徒啊?”
“遇上了啊,但沒出什麼事。”晏長風語氣輕松,像說吃了頓飯但沒吃飽一樣平常。
姚文琪嚇得瞪大了眼。
“什麼?你也遇上了匪徒?”姚文媛聲音陡然抬高,“這事還有誰知道嗎?”
“外祖母知道的。”晏長風不明所以,“二表姐你這是?”
“不能再與外人說了!”姚文媛如臨大敵一樣警告,“兒家遇上匪徒,便是無事名聲也毀了,你若毀了名聲,我們一家姐妹都要你連累。”
“哦,我知道了二表姐。”晏長風乖乖聽話。
正說著,厲嬤嬤過來,說大長公主要見。
晏長風立刻去了外祖母的屋子,一進門老人家便問:“你那日與我說你遇上了殺手是麼?”
“是啊外祖母,怎麼了?”
“你與我說說細節。”
晏長風便將自己被下了藥的事說了,“怪我貪吃,又沒有江湖經驗,中了招,幸虧邊的人解救及時。”
“你也被下藥了?!”大長公主眉心凝重,”你與我說實話,可人擄走過?”
“外祖母可是想到了近日坊間傳的故事?”晏長風安說,“那不是我,您知道的,我過來沒帶什麼東西,沒財,我尋思著就是我家的仇人罷了,跟這位小姐不是一回事。”
大長公主稍稍放心,囑咐:“便將此事爛在肚子里,不許再與別人提知道嗎?”
“我知道的外祖母,方才二表姐已經提醒我了。”
當然不會說,但不說,自有人替說。
又過了兩日,一則足以全北都人吃驚的消息如天降驚雷一樣炸開。
泰安州的府抓到了那伙匪徒,據那匪首招認,他們原本要劫的人是晏家二姑娘,正是要北都嫁給宋國公世子的晏家二姑娘。
但他們不是因為貪財,而是人指使,雇他們對晏二姑娘劫財劫的正是未來的夫婿,宋國公世子。
第37章 提親
“你個糊涂東西!”
宋國公一把抓起茶盞,連茶帶茶水狠狠砸在了裴鈺上。
“你居然匪徒去劫晏家姑娘,你當外祖母是死的嗎!啊!”
裴鈺閃躲開茶盞,茶水落地濺在上,他煩躁地撣了撣袍,神不以為然,“不是好端端的,誰信?”
“廢話,要是不好,你也別想好了!”裴延慶指著裴鈺的鼻子罵他蠢,“這是信不信的問題嗎?這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,大長公主的臉已經被你踩到腳下碾了,就是不信這仇也記下了,好不容易說將晏家老二嫁過來,我看要反悔了你怎麼代!”
“父親您急什麼,大長公主有心拉攏咱們,上趕著聯姻呢。”裴鈺一面有恃無恐,一面又惱于這件事鬧得這樣大,“我跟您說了吧,我不想娶那母夜叉,不好控制,我本來打算著讓幾個匪徒把劫了,錢財歸咱們,人殺了,到時候再換晏家大姑娘,一舉兩得,誰知道那母夜叉命大,居然安然無恙,至于那幾個匪徒,我本想事后滅口,可怎麼也找不到他們了,我本以為他們怕我追究,肯定會逃得遠遠的,誰知道居然還有膽子再劫一票。”
“你要不能算無策,你就不要干這樣的事!”裴延慶在屋里來回踱步,“你也不想想,若不是迫不得已,大長公主為什麼會換了大姑娘,你殺了二姑娘,也未見得就換回大姑娘,若換侯府的姑娘你待如何?若干脆不聯姻了你又如何?”
裴鈺倒是沒想這一層。
“還有,你跟秦家那個庶是怎麼回事?”裴延慶站在裴鈺面前盯著他問,“你是玩玩還是當真了?”
“當真,我喜歡。”裴鈺毫不猶豫。
“喜歡個屁!”裴延慶簡直懷疑兒子的腦子讓驢塞了,“一個庶罷了,看上了以后納進門就是,現在你大張旗鼓地喜歡什麼!你是覺得大長公主好欺負是不是,真把惹急了那就不是拉攏了,我看你是忘了當年是如何推今上上位了!”
“一個半老不死的東西,就算年輕時有兩把刷子,現在還能剩多?再有本事也離不得北大營,北大營是父親你的,是咱們宋國公府的,只有拉攏這一條路。”裴鈺輕蔑一笑,覺得父親是危言聳聽,“明日我陪母親去侯府把婚定了就是,那些匪徒沒有什麼實質證據,我不認也不能拿這事做文章。”
裴延慶讓兒子狂得啞口無言,口發脹,他一向自豪于長子最像年輕時的自己,現在只覺得臉疼,他年輕的時候好歹還知道天高地厚,敬畏強者,不至于狂到讓人窒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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