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大臣敢急不敢言。
孟丞相是存心想給太子找不痛快,便說道:「婚是好事啊,只是如今二皇子殿下都有了皇子妃,反而太子殿下這個做兄長的就顯得有些孤單了,這孤獨的滋味可不好呢。」
「是吧?殿下。」
謝斐微抬下頜,看著面前這個老傢伙,心裡反覆將他提起又摔下,面上卻雲淡風輕道:「孟老說的是。」
嘉興帝呷了口茶水,淡笑不語。
孟丞相又笑道:「老臣家裡有個小外甥,如今正值年華,容貌和品行皆是子中的翹楚,不知殿下可有意願見一見?」
謝斐道:「孟老夫人去世已有二十年,不如留給孟老便好。」
孟丞相笑意有些僵:「瞧殿下這話說的,老臣都這把歲數了,況且那是老臣的外甥,這……」
簡直離譜,離大譜!有沒有人管管啊?
謝斐漫不經心道:「不是孟老害怕孤單?說來若是真了,也是那姑娘了委屈。孟老年歲不小了,何必晚節不保。」
孟丞相的臉漸漸難看:「殿下,老臣在談殿下的婚事,怎麼扯到老臣上了?」
謝斐繼續垂眸看卷宗,「孤也是在給孟老提建議罷了。」
孟丞相那老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,知他的人便猜到他此刻後槽牙都要咬碎了。
嘉興帝看破不說破,最後便巧妙的岔開了這個話題。
等大臣們都散去後,書房只剩下嘉興帝和太子父子二人。
嘉興帝擰著眉,說道:「孟老再沒幾年該致仕了,你也氣一氣他。」
謝斐淡聲道:「父皇分明也看熱鬧看得很歡快。」
若真不想他氣孟丞相,早就在他開口說第一句時便阻攔了。
嘉興帝輕咳一聲,又取過茶盞潤了潤,「孟老實際上說的也沒錯,謝峻都要娶皇子妃了,你讓他一個做弟弟的在你前頭親,你難道就沒有想法?」
「沒有。」
嘉興帝不罷休,繼續說道:「就連老三最近也有娶妻的意向,你仍舊這般怎麼行?這大祁江山將來還不是要到你的手中,難不你打算讓朕這謝氏的脈徹底斷了?」
謝斐擱下手中的卷宗,抬眸看他:「父皇,是母后又因為兒臣的婚事找您了?」
以往父皇不會對他的婚事過多手的。
嘉興帝搖頭,「與你母后無關,自從你去歲與淮州一姑娘斷後,便暫時歇下讓你娶妻的心思了,是朕覺得你再這樣下去會出事,倘若你不是太子,朕定不會手太多,但作為太子,你該明白你所承擔的是什麼。」
關於淮州那姑娘的事,嘉興帝不必去查都知是假的,也就他的母后關心則才沒有多疑。
這孩子心太冷了,對誰始終都隔著一層,哪裡會有姑娘輕易走進他的心裡?
太子。
謝斐垂下長睫,黝黑無波的眸子有些閃爍。
他已經記不起真正開心時是怎樣的緒了,雖說太子的重擔自小在他上,他也從不會有毫的排斥。
他知道,那是他的使命,在其位,謀其職。
關於做太子這個份,他從未行差踏錯,他無愧任何人,無愧大祁百姓。
只是有關婚事,關於他的人生大事,他想自己選擇,不要再一次被安排。
「朕說的這些,你可聽進去了?」
謝斐道:「兒臣知道了。」
語罷,謝斐便出了書房,留下嘉興帝無奈地搖頭。
**
姜唯洇回了鳴雀園後,便繼續住回了原先的雲錦院。
仍舊是水彤和平彤照顧,幾日不見,姜唯洇覺得可想們了,現在想想,也有了好朋友,好似失憶後也並沒那麼可憐嘛。
好像失憶前都沒有這麼多朋友呢。
「姑娘,時辰不早該熄燈休息了。」
姜唯洇點頭後,水彤便熄了燭火出了房間。
一個人在屋子裡睡覺,夏日的夜晚有些燥熱,時不時還有蚊蟲的嗡嗡聲,姜唯洇有些睡不著,便睜著眼前數帷帳的花紋。
時間漸漸地過去,夜濃重,萬籟俱寂時分。
雲錦院悄悄混進了一個男人的影,這院子的下人正好不多,夜裡都回屋睡了,反而還方便他為非作歹。
任塞換了夜行,索了半天,總算探到姜唯洇的屋子。
他站在窗邊悄悄朝里看,心裡的意惹得他渾沸騰,他在長安長大,自認為見過的貌子不,卻唯獨沒見過這般尤。
即便得知這尤是住在太子的別院,也無法下他的心思。
人當前,誰又管得住自己的下半?
作者有話說:
因為榜單要點字數,這幾天都會點Tv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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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 ☪ 第 14 章
◎跌落在謝斐懷裡。◎
彎月微,匿雲層。
夜深人靜時分,寂靜的庭院只能聽見夏日的蟲鳴聲響。
姜唯洇睡得不太安穩,腦子也覺得沉甸甸的,覺自己好似在漂浮不定的胡泊中,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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