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章 陸九畹的自畫像

都已經到了。

梁祺十幾人還沒有休息。

牛馬都沒有這麽累吧？

他們不懂，為什麽砍樹這麽累。

偏偏這時候……

老喬唯唯諾諾地又過來了，埋著頭指著側面，“那邊發現了一棵很好的樹。”

梁祺深呼吸，“到底有完沒完？這麽多了你還要砍多？”

老喬嚇得老老實實，仍唯唯諾諾地著脖子道：“小姐說多砍點，備著。”

梁祺：……

小姐，小姐，小姐就是你的救命符。

就不能有點自已的主見嗎？

幾十歲的人了！

“我對你很失。”梁祺憤憤地從地上爬起來，撿起斧頭，“還不趕帶路。”

又道：“砍完這棵別砍了，行嗎？”

老喬心虛地沉默。

梁祺：嗯~？

“還有，三棵。”

梁祺：……

直到晚飯的時候，他們才終于被解放。

如同累了一天的牛，終于被松了脖子上的牛軛，放他們去吃口草了。

阿福就是因為看到他們來來回回臉越來越沉，今晚好好做了幾道菜。

晚飯過後。

一群孩子還有最後一堂勞課。

他們的菜已經長起來了。

過冬的白菜，豌豆苗，蔥，甜菜，茼蒿，胡蘿蔔……

全都長了出來，綠油油的。

雖然可能比外面種的晚了一點，但是好歹今年的秋天比較長，太比較大，長勢都比較好。

一小塊一小塊的，還寫了木牌子在旁邊。

梁祺一行人沒事，蹲在邊上笑嘻嘻地看著，還時不時指揮一下。

梁祺，“那個，這裏有棵草，拔一下。”

“喂，小娃，這邊沒弄幹淨。”

“這地都幹了，是不是該澆水了？怎麽沒人澆水？”

“你這菜長得不好啊，一棵還不夠我一口的。”

“你們這麽多人，就種了這麽點兒地，夠吃嗎？”

孩子們撅著屁在地裏拔草松土，這群人個個人高馬大蹲在菜園子邊嘻嘻哈哈。

宋玉幾人臉都綠了。

陸九畹瞅了他們一眼。

一會兒之後……

梁祺等人一人手握一把鋤頭，在菜園子的旁邊力開荒。

劉娘子等有生活經驗的人在旁邊開始指揮。

“這地得挖得深一點，那菜種下去，才好往下紮，這麽淺，長出來的才都是又細又黃的。”

“對對，這麽深不錯了。一個個小夥子，還殺手呢，這點地都挖不好。”

梁祺：……

要不是皇上在旁邊看著！

宋玉一行人一邊拔草一邊笑。

讓你們得意。

夕只剩下一點餘暉掛在山頭，這裏有一群孩子在勞作，旁邊還有大人在逗趣。

安寧的生活卻不孤寂。

……

暮降臨，山頂宮殿。

一陣悠悠的琴聲傳來，在這寧靜的山野之間，格外聽。

陸九畹坐在一旁，從鏡子裏仔細端詳自已。

這才突然發現，已經漸漸忘記了自已的真實容貌。

那張和鏡子裏完全不同的臉。

苦思冥想了半天，始終只有一個非常模糊的廓。

若是讓想想父母和爺爺的面容，又非常清晰。

果然，人是無法得知自已長什麽樣子的，也很難記住自已長什麽樣子。

對自已的模樣竟然只有個大概的描述，就是英氣，颯爽。

陸九畹照著鏡子，看到鏡子裏已經越來越悉，越來越自恰的一張臉。

避開鏡子，好像又忘了，腦海裏卻沒有一張明晰的像。

端詳了半晌，又從空間裏拿出更多的作畫工。

他要給他畫一幅自畫像帶走。

帝江彈完兩曲，便坐到的邊，看著手中握著一支炭筆在雪白厚實的紙張歘歘歘地畫。

胡不形，他暫時看不懂到底是想做什麽。

“要是坐累了便歇一下，不要久坐，明日我等你畫完再走。”

陸九畹知道他待不久，聽到他明天就走，心裏微微有點失落。

“等一下再說話，我正靈棚。”

帝江不解，照著鏡子畫，還需要什麽靈？

他矗立在旁邊。

“你去旁邊看書、喝茶、彈琴都行，別在旁邊打擾我。”隨手放出來一沓書。

一本一本，帝江接不及，紛紛落在地上。

帝江：……

將地上的書統統撿起來。

放置在一旁的桌上，一本一本過目。

《水滸傳》、《三國演繹》、《聊齋志異》、《紅樓夢》、《西廂記》、《儒林外史》、《喻世明言》、《警世通言》、《醒世恒言》、《初刻拍案驚奇》……

室煮著茶水，熱氣飄散在空中。

帝江手中捧著陸九畹變出來的《三國演義》，看得津津有味兒。

房間燈明亮，一屋兩人，閑適好。

時間一晃，帝江回神的時候，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很久。

他快速將書合上。

走到陸九畹的後。

這幅畫已經畫了大半。

只是……

帝江：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“陸九畹，你畫的什麽？”

陸九畹仰頭看他，滿臉笑容，“哈？看不出來嗎？”

正用繪筆沾了金的彩往畫中人的眼皮上描繪。

帝江不知道怎麽描述自已的心，無奈，想笑，也想揍。

只見畫上，一個清豔的子正盤坐在漫天的蓮花蓮葉之間，雙手合十，眉目慈善，溫和地看著畫外人。

就連頭上的發飾，耳飾，都是蓮花形狀的。

富，生有趣。

“這就是你想讓我看的？”

“哈哈哈，好看不？”

“好看是好看，倒是有點不忍直視。”

陸九畹噗嗤一聲。

“不要算了。”

帝江：……

“畫完了沒有？”

“還差點兒，兩個眼皮上點金，頭頂上還差一點佛。”

帝江：“……頭頂的佛不必添了。”

陸九畹笑得肚子一一的。

這孩子以後生出來，抱著不晃都不行，在娘胎裏習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