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第四神 九百九十九盞花燈為一人墜落……

刑水水抓住箭矢, 借力跳了下來，箭矢連帶著被扯出，反手朝那年扔。

“我阿姊說, 出門在外要有禮貌，所以你東西還給你。”

用了法, 箭的速度很快，那年還未反應過來, 箭已經過他額帶。撕拉——額帶生生掉下來。

他雙目微怔，臉尤其難看。

杜諦竹早就跑沒影了。

刑水水看了眼樓上的阿姊, 還有滿大街的狼藉, 有點心虛地背過手去：“你們人間的規矩和我們妖怪又沒關系。杜諦竹也打架鬥毆了，你就知道針對我，就是看我好欺負。你們駱丹國就是這樣待客的？”

指著自己的擺：“而且你還把我服弄了個破, 不好看了，你要賠給我一件新的！”

“巧言令。”

這年將軍冷漠道, “我管你是人是妖。了城之後都不準打架鬥毆。警告你一次, 不然別怪我沒提醒你。”

刑水水覺得這人沒眼力見的，剛要說話，薛莊心提著子下樓, 牽著刑水水的手道：“我家小妹平時活潑好, 不太懂駱丹的規矩，請將軍莫要與計較。”

見此景, 駱丹國的幾個員跟著著汗道：“我們家將軍常年在外打仗脾氣不好，薛姑娘莫要怪罪, 別說一件服，就算是一百件服我們都能立馬送你們客棧！”

年將軍縱馬，回過頭來嗤笑一聲：“一群貪生怕死之徒。”

好討厭的人, 和赫連生一樣討厭。

刑水水雖牙，但還是顧著阿姊的面子，表現得很溫順很乖。

既然在自己的夢中可以看見前世，那赫連生中的夢中呢？不是說他前幾世很苦，才換來今生前途無量。這人年紀輕輕就天師，在回道中該有多慘？

突然有點好奇，赫連生的前世是不是也和這將軍一樣脾氣壞的要死。

好吧，細細想來這倆格還有點像。

晚上宮宴，被宴請的不只有王侯將相，還有一些修士和出了名的大妖，幾波人四目相對，表一時還十分彩，奈何皇宮不好發作。

不過，皇宮裏的花燈比外面的更好看，橙紅的花燈像火焰一樣懸在頭頂，礦石塗料和琉璃樣式都多種多樣，一眼看去通輝煌，如在夢中。

刑水水收回目，發現阿姊旁邊是杜諦竹。找借口和阿姊換了座位。

杜諦竹宛若失憶了，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，毫無王者風範。

見刑水水一直盯著自己，他竟還拿了一塊荷花遞過來：“看了很久了，你也了，你們這些小丫頭最喜歡吃點心，拿去吧。記得在你阿姊面前給我言幾句。老子是真看上你阿姊了，你今後說不定還要姐夫。”

刑水水不客氣：“滾開。”

這萬年老登還想娶阿姊？

杜諦竹：“你這小丫頭修為不高，脾氣也差，靈山就收你這樣的。我也吃你這樣的。”

刑水水拿出棲瞳刀，擺在桌上：“再說一遍，我可以把你的牙敲掉。”

杜諦竹：“呵呵，吃你都不夠塞牙的。”

他轉頭看向另一旁的修士：“沒品的小丫頭不要某人的點心，你要嗎？”

那修士看見杜諦竹臉大變，幾乎是連滾帶爬逃離了座位。

杜諦竹笑了笑，頭又扭過來：“沒品的小丫頭不要某人的點心，也不怕某人，真有意思。小丫頭要猜猜他們為什麽怕我嗎？”

刑水水想了想：“大致是你披頭散發，不男不，像塊飄在空中的黑抹布。”

杜諦竹：“……”

“呵呵。”

他懶得和小孩計較：“因為我師父是鏡無雙。”

刑水水：“這是誰？”

“當今鏡第一人，足以讓天師封，靈山人聞之變。也不怪你沒聽過我師父的名諱，畢竟被關子關了這麽久，像個土包子也正常。不過……我聽說關子有本武籍《山寶典》，你若能告知，我可以教你鏡作為換。”

刑水水嫌棄：“不要。我勸你離我遠點，也離我阿姊遠點，不是誰都想和你一樣稱霸天下。”

杜諦竹飲了一壺酒，哈哈大笑：“稱霸天下？庸俗。”

他笑容逐漸收斂：“我只是討厭我師父。想殺了他。”

刑水水問：“你師父對你不好？”

杜諦竹：“好的。就是他好像從來不滿意我，總是打我，用手打我，說我是個廢。我好惡心他。”

“我要殺了他。”

刑水水對他的弒師大業沒興趣，而事實證明，鏡無雙最後也不是死在他手中。

目繼續放在宴席上，這玉花怎麽現在還沒出現？不知道自己待在赤玄夢中多久了，低頭看見手腕上的紅線正在一點點變短。

就在這時，宮宴氣氛突然一下就熱鬧起來，舞退去，很多人站起來。刑水水還以為發生什麽大事了，卻見一位員拿著竹簡走上前，對國主點頭哈腰，一邊在談什麽，一些年輕的貴公子已經坐不住了。

薛莊心給解釋：“駱丹國有個傳統，每到花燈節這天，男子都會為心悅的子一盞花燈以示慕。

倘若下的花燈多，國主不僅會給賞賜，還會當場給人賜婚。駱丹國的子民也會永遠記住。”

想起來了，刑水水都想起來了。

當年最頭疼令場景要來了！

員走到衆人這邊，笑著說了幾句，便展開竹簡開始念名次。

“第五名，鎮國公府三公子，下七盞！”

“第四名，丞相府二公子，下十盞！”

五陵年面帶驕傲，這幾個下花燈多的貴公子邊接奉承，邊與眷席眉目傳。

杜諦竹似覺得有趣，嘆息道：“這幫凡人就喜歡為這些沒名堂的東西爭個高低，沒意思，要是我來早點，這駱丹國的所有花燈都會為你阿姊落下。”

刑水水：“你長得這麽醜，我阿姊不可能看上你，就算我姐夫是那個病秧子，也不可能是你。”

杜諦竹：“什麽病秧子？”

刑水水意識到說了，不再搭理他。

員終于要念到第一了，很多人都好奇，這次花燈節誰是下花燈最多的人。薛莊心也一臉期盼，純當看個熱鬧。

員笑了笑，待看見最後一竹簡上的名字，眼睛瞬間直了，老半天沒靜，衆人議論紛紛，他才吞了口唾沫喊道：“第一名，符戚將軍，下九百九十九盞！”

薛莊心聽聞，還打趣刑水水：“九百九十九盞花燈，你名字中也有個九，倒還有緣。”

三公主站起來，花容失：“這不可能！”

看向符戚將軍，怒道：“你不是在父皇面前說此生不娶妻，也不可能有心悅之人？為何卻為了一子下九百九十九盞花燈！那人是誰？你說話啊！”

年人坐在酒席上沒說話，只是冷冷盯著刑水水。

刑水水差點被茶噎死。誤會！天大的誤會！

城時，他那驚鴻一箭確實是又快又準，卻也無意將滿街花燈都一起下來，九百九十九盞！誰知道花燈在駱丹國的含義是表示慕啊！

不苦惱，你說這死人，用什麽方式制止不好，偏要這一箭，現在鬧這麽大個烏龍。只想拉著阿姊離開。

杜諦竹看熱鬧不嫌事大，指著刑水水笑道：“九百九十九盞花燈為誰墜落？當然是為呀。我親眼看見了。滿街花燈墜落為一只桃花妖，嘖嘖嘖，這人妖真是太人了。這門親事，我無相山先準了。”

他對年說：“哦，好心提醒你下，你最好提防一下靈山，免得他們哪天乘虛而，把你小妻子收進鎮妖塔。”

刑水水：“……”

突然很想把他舌頭拔了。

年冷笑一聲，起就要走：“這九百九十九盞花燈到底怎麽回事，你們問問不就知道了？我好久沒回宮。宮裏是拴了一條狗嗎？這麽吵。”

不知是不是囂張慣了的緣故，他竟能說出這等驚世駭俗的話。國主臉大變。

杜諦竹瞇眼：“你要是沒聽說過無相山。我可以現在讓你下黃泉去問問。”

刑水水抱著胳膊笑道：“看來鏡第一人的徒弟要當衆殺凡人了，好期待呀。”

杜諦竹一時吃癟，測測道：“薛九靈，來日方長，你別得意地太早，遲早我要讓你哭著把《山寶典》出來！讓你阿姊給我做妾。”

刑水水提刀都要砍人了，杜諦竹念了個咒，消失在原地。

很快就有人把這場烏龍解釋清，國主向他們表示了歉意。

當晚，刑水水和姐姐住在神山莊，不過刑水水沒忘記來駱丹國的目的，趁著阿姊睡著，獨自出房門，去城中打探沐子遇的下落。

也就是這晚上，遇上了城中巡邏的符戚將軍，年人態出衆，神淡漠。刑水水走路摔了一跤，突然記恨起他那一箭把自己子弄破的事。

“啊！妖！妖怪！將軍小心！”

“將軍快跑啊！是妖怪！”

巡邏的人驚呼，下一秒全都暈了。

刑水水走到年面前，歪著頭：“你賠我的服什麽時候送過來？別想賴賬。”

影子落在青石板上，板單薄。

“賠你服？呵…”

年側過，抱著劍，語調很壞：“你這是白日夢做多了嗎？還是想要我把你抓起來丟牢裏？我警告你，別跟著我。”

刑水水見他這麽不知好歹，估著今晚大概率要不到服，但不打算就放過他，擡手寫了一串咒。

年冷冷盯著：“你在使什麽妖？”

“什麽妖？”

刑水水轉坐一旁凳子上，將擺鋪開，然後無辜地笑道：“自然是強迫你幫我子的妖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