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重生第二 更難纏的人……

火蜍是種很罕見的怪，就算是修士都不一定見過，更別提一眼就能認出來。

刑水水反應很快：“我爺爺早些年差點被這種妖怪吃了，當時那個救他的修士說的就是火蜍。我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遇見，它好可怕，真的會吃人……”

擡起驚魂未定的臉，看起來無比單純。

赫連生冷笑：“哦？你這一家是都懷什麽異寶嗎？這麽遭火蜍惦記。”

他肯定懷疑上了。

刑水水自知多說無益，赫連生往前，就後退，躲李觀玉後，不再說話了。

李觀玉很憐，呵斥赫連生：“你適可而止。刑姑娘只是一介凡人，并無自保手段，就算是懷異寶被妖窺伺，這都不是的錯！”

赫連生嗤道：“你真是，蠢得已經無可救藥了。”

李觀行立即炸：“赫連生你給我放幹淨點，天師又如何？我們李家并不輸給你們赫連家！你連我阿姊一頭發都比不上！”

赫連生大拇指劍鞘，出的一截銀芒煞了衆人的眼，李觀行慫了，後退幾步。刑水水卻按住他手，擡臉道：“不要這麽兇。”

強行把出鞘一截按回去。到了滲在指尖的涼薄，手指微。

赫連生反問：“兇？”

他住手腕，將生生從李觀玉後拽出來，問：“妖是你抓的？火蜍是你燒的？”

刑水水：“我……”

赫連生垂眼，睨著蒼白的臉：“刀劍無眼。我奉勸你小心些。”

袖下的棲瞳再次發出濃烈的殺意，刑水水差點就按捺不住。

回過神，赫連生已經走了。

剛剛被搶了風頭的修士義憤填膺。

“你們靈山人怎麽這樣！雖然妖怪是你們解決的，但沒必要到給人甩臉吧。”

“是啊是啊！”

李觀行不爽：“什麽我們靈山的？他不是，他一個人一座山。”

李觀玉：“觀行，住口。山主讓我們同行定有他的用意。”

李觀行：“也就阿姊好脾氣。我反正快忍不了了。”

這時有人突然說：“就是赫連家的那個赫連生？我想起來了，靈山山主唯一一個的親傳弟子！沒想到在這遇見他了。你們可千萬別惹他！年紀輕輕就是天師了。就可惜就是子太過涼薄，但其實也不是件壞事，修道者最忌諱用事。”

“不是都說他一出生就克死父母。”

“那是被所妖殺。也可憐的。”

難怪子不好。

李觀玉住的院落很安靜。

刑水水推開房門，暗自思忖土地仙的事。

靈山人只對窮兇極惡的妖趕盡殺絕，平常的妖就算逮住了也只會先關著，請示師長如何理。規矩是這樣，可赫連生像個守規矩的人嗎！

覺得土地仙危了。得趁赫連生殺心之前找到關妖的地方才好。

李觀玉正坐月下清修，聽見開門的靜，慢慢睜開眼，笑道：“刑姑娘，你這是了？”

月掛枝頭，已是飯點。

刑水水小啄米似地點頭：“白天太驚險，我這一天都沒怎麽吃東西，不太敢出門。實在得不行了，去附近逛逛有沒有面館吧。”

李觀玉頭以示安：“我們等會也用膳，你若不嫌棄可以和我們一起。”

刑水水一愣，阿姊生前也是這樣頭的。

點點頭，出一個很聽話的笑容。

李觀行走進來：“阿姊吃飯了，明天還要去查火蜍一事。”

他盯著刑水水，顯然不歡迎。

刑水水當他的面抱上李觀玉的手，李觀玉又憐了，李觀行則氣炸了。刑水水就換上一副被嚇到的模樣。

李觀玉敲他腦袋：“觀行你不要嚇。小姑娘膽子小，哪像你從小就見妖怪見習慣了。”

于是刑水水又收獲李觀行一個白眼。

路過一院落，刑水水到了一很淡的妖氣，不自覺停下腳步，朝裏面看了一眼。

李觀行差點撞上，順著目看去，皺起了眉：“喂，這裏面，你別踏，要不然出事了，我可不管不著。”

刑水水不問：“那裏面有洪水猛嗎？”

李觀行鄭重點頭。

好咯，多半是關妖怪的地方。

修真者不重口，晚飯很簡單，一壺清茶幾碟燒餅再上一例清蒸鱸魚。刑水水左顧右盼沒看見赫連生。

李觀行拿出傳聲符，放下時整張臉都不太好了：“阿姊，那誰不吃。以後幹脆我們別他了，讓他吃一輩子辟谷丹得了。”

李觀玉道：“那怎麽行，他到底也是我們的同門。”

李觀行不滿：“誰和他是同門？阿姊難道不知道嗎？當時關師兄就死他面前，他見死不救。下次呢，可能就是我們了。”

刑水水停下筷子。

李觀玉擡手給了弟弟一記耳，淡聲道：“吃飯。”

隨後，莞爾：“刑姑娘抱歉，讓你看笑話了。”

刑水水使勁擺手，裝出一種涉世不深的樣子。李觀行捂著通紅的臉頰，卻也不敢發作，瞪刑水水出氣。

瞪吧，把眼珠子瞪出來才好。

刑水水吃完打個招呼就走，臨走前看李觀行還在瞪，就把放李觀行碟裏的餅全部順走。李觀行從未見過這麽厚無恥之人，一臉不可思議。

刑水水停下來，認真與之對視：“觀行哥還要嗎？”

李觀行黑著臉：“不要。”

刑水水笑了笑。

李觀行所說不能踏的院落從外面看和普通的沒什麽兩樣。刑水水靠近，妖氣越發明顯，果然關在這。

尋著妖氣最重的地方走，小別院種著幾棵桃花樹，樹下是柴房，有靈鎖。開靈鎖需要設鎖的人灌靈力。要不用離火試試？

一接袖下棲瞳，刀刃上的殺意再次襲來，手指很燙，這悉的覺……

刑水水猛然意識到什麽。

側過頭，年冷漠地盯著，那雙沒什麽緒的眼睛好像在問你為什麽在這。赫連生每靠近一點，劍鞘上的銀紋就會像水一樣流。直至站在眼前，徹底無可逃。

他冷聲：“你來這幹什麽？”

刑水水呼吸減緩。好魂不散的一個人。

原來李觀行說的別進，是因為這是赫連生的院落。

後退之餘撞上了酒架子，接二連三的碎裂聲與蟬蟲的喧囂打一片。擺了，空氣中充盈著濃烈酒香。後知後覺。

斂息符一旦沾水就有失靈的風險！

不說話。赫連生語氣不耐煩起來：“怎麽？白天不是還能說，現在就啞了？”

刑水水低頭：“我現在就走。”

赫連生卻擋著不讓。他什麽意思？刑水水擡起頭。年神譏諷，角慢慢勾起一抹嘲弄：“原來你不是啞啊。走什麽？”

他好似早勘破刑水水的心思，手指輕輕一，靈鎖瞬間斷裂，柴房門吱呀一聲打開。門幹幹淨淨，除了稻草人什麽都沒有。更別提關著妖。

這是個陷阱！

刑水水一看在稻草人上的符紙氣得牙。

引妖符，能散發妖氣讓其他妖誤以為是同類，從而起到捕作用。簡而言之就是釣魚執法。之前在人間見過的大多很拙劣。但這裏的引妖符簡直天無。這死捉妖的究竟和誰學的畫符！就差一點。

赫連生道：“你知道這是幹什麽的地方嗎？”

刑水水佯裝不懂：“這是什麽地方？”

赫連生沒看出破綻，語調微冷：“你既不知道這是這麽地方，還這麽不知死活地往裏面闖。找死嗎？”

刑水水能屈能：“我錯了。對不起。”

刻意躲著他，拉開一點距離，手腕上卻一疼，多了幾道紅指印。

年俯，臉挨得很近，刑水水擡眼便是他漆黑的眼眸，很冷淡，看不出常人應該有的溫。

他咄咄人：“你怕我？”

倘若忽略格，這的確是容易使人害的臉。五致，眼型也好看，很有年氣。就是臉上一有表整個人就像是從曹地府裏來的，煞氣太重了！

刑水水只能重複：“我錯了。”

“我在這設了引妖符。你既不是妖，也不是靈修，理應不到妖氣。沒想到妖怪沒來你卻來了。”

他眼中緒一下變得涼薄，“你上有能夠掩蓋氣息的東西嗎？”

赫連生垂眼，刑水水手中始終抱著一，聞言抱的更了：“沒有……”

年當即冷聲：“那這是什麽？把手給我拿開，別我手。”

冷靜，冷靜。

僵了持一會。抿，輕輕揭開，可映眼簾的不是什麽法，而是兩塊燒餅。兩塊一路抱著、還熱乎著的燒餅。

赫連生一怔。

刑水水好似下了千萬般決心，認真道：“我聽觀玉姐姐說，你晚上沒來吃飯。就，就自作主張給你帶了點燒餅。畢竟你雖然兇的還是救了我。誰知道你院子太大，迷路了。”

把包好的燒餅放在地上，觀察他的表。

赫連生冷冷盯著：“自作多。是想讓我把你丟出去，還是你帶著你的餅自己滾出去？”

刑水水久久著他：“你好兇。”

轉而離開他院子，赫連生一時間竟忘了攔。

待回過神，重新上好靈鎖。年正準備回屋，瞥見地上的燒餅，本來就心煩，看見了心更煩，幹脆扔池塘裏喂魚。池裏的魚貴，湊上前吃了幾口就肚皮翻白。

刑水水回到李觀玉院落，房裏的燈還沒亮。進房點燈，下掉的服，著了一角的斂息符有點沒緩過神。

今晚也是運氣好，要不然免不了撕破臉，那樣再救人就難了。不過那地方居然還擺著一個酒架，還有酒，不會要賠錢吧？無分文的刑水水對此非常頭疼。

更難纏的還是赫連生，那死捉妖的肯定沒那麽好糊弄，以後要小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