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書梨很後悔，自己為什麽要搭理嚴晟凜。

尷尬地咳了聲，對艾蟬說：“蟬，下課我們去買水吧，我想喝飲料。”

“梨梨，小賣部今天沒開門，而且大福說前兩節課要做個數學小測驗，晚上還要開學考。”艾蟬拿出手機讓看，“昨天群裏說的，你忘了嗎？”

開學考試是五中百年不變的規矩，平時的小測驗和雪粒子一樣多的數不清，高三比高二更艱辛，一星期至測驗三次，甚至以上。

記不好，尤其對考試這方面。

“好吧，我想換個數學老師了。”溫書梨認命，好在把話題轉了過去，對方也沒注意到。

不一會兒，晨讀下課鈴聲響起，班級頓時打鬧一片。

別看十班是個重點班，瘋起來不比平行班差多，況且，班級裏的兩位大帥哥自帶主角環，那些控的姑娘們淡定不了。

不遠，兩三名生作一團，相互推搡不敢上前。

“去呀，多好的機會。”

“不行不行，我不敢。”

“百年不遇的大帥哥啊，想想甜甜的。”

“哎呀，去吧去吧。”

說著，那生被推到了沈厭面前，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，險些出醜。

男生擡眸，眼神在說：有事？

論，被一個大帥哥盯著是一種什麽樣的驗？

答：滿臉通紅。

生的臉頰和脖子全部變紅，而後不自覺拽起角，掌心慢慢沁出汗。

抿了抿，像是用了極大的勇氣，“沈同學，可以、可以給我你的微信嗎？”

沈厭沒說話。

生著急解釋：“沒有……其他意思，我想和你探討一下難解的問題，老師也說了，可以向你請教。”

應該沒底氣，後面的話小了不止一度。

周遭熙攘，打鬧的嬉笑聲無窮擴大，像是背景板。

看得出的張和焦慮，遇到這種況確實不應該不讓生下不來臺。

沈厭卻相悖。

男生隨意轉著兩指之間的中筆，聲線多了幾分氣：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沒微信。”

理由蹩腳。

被拒絕的幹脆，生低下頭，下咬得發青。

遲川見氣氛不對，趕忙圓場：“同學，我的微信給你，問我也行。”

“謝謝，不、不用了。”生落荒而逃。

距離實在太近，溫書梨一字不落聽了個全，還聽到遲川嘆了口氣，苦口婆心地勸：“阿厭，生臉皮薄，下次拒絕的委婉點兒。”

重點在這個“下次”。

也是，人家長得好看，有權利。

“嘖嘖嘖，我的桃花什麽時候能來，哥哥等你等的都快長白頭發了。”嚴晟凜仿佛看世間紅塵，拿起桌上的泡泡瑪麗特自言自語。

艾蟬鮮話：“可能，大概，也許你的數學績考滿分的時候。”

溫書梨笑了，手和艾蟬擊掌：“沒錯。”

兩人一唱一和功澆滅了嚴晟凜憧憬的火苗，有苦說不出。

他也不想數學嚴重偏科，轉眼獻起了殷勤：“兩位小主，下節課的數學測驗能不能借鑒一下？”

無言。

“同學之間互幫互助，你好我好大家好。”

還是無言。

“今日留份，他日好相見啊。”

到底是同桌默契，都沒有回答。

唱獨角戲的嚴晟凜：“……”

……

等任福國來到時，教室又恢複死亡一般的寂靜。

“啰嗦大福”的外號才不是說說而已，男人慷慨激昂，重點說起了今天抓學生遲到的事。

“正式開學第一天也不能放松，你們都高二了，該為自己的未來考慮考慮，我今天早上在學校門口站了十分鐘，遲到的學生一抓一大把，這才開學第一天啊，松懈了以後還了得？”

任福國敲了敲桌子，語重心長道：“住校比走讀節省時間，我建議沒有特殊況的同學就不要走讀了，希你們能權衡利弊，別把自己的青春當兒戲。”

話鋒一轉，他又說：“重點班確實好很多，兩個班沒有一個遲到的，提出表揚。”

嚴晟凜努力憋笑：“噗——”

溫書梨知道他在笑什麽，低下胳膊稍微用力掐了下男生的膝蓋。

“嗷！”

男生“呲溜”一下站起來，聲音高揚，功吸引了全場三十幾雙眼睛的注意。

啊，這該死的尷尬。

“你，”任福國雙手背後，有了印象，“……嚴晟凜吧，怎麽，對我誇重點班表示不服？”

“不不不，主任你誤會了。”嚴晟凜連忙擺手，求生極強的他隨便胡謅了個理由，“我、我就是被小貓撓了一下，有點疼而已。”

“教室裏哪來的貓？”

他對答如流：“早上到的。”

“那你痛覺知系統還長。”任福國客觀評價，又道：“被撓了最好注重，家貓的話用皂水清洗，野貓的話記得打疫苗。”

“小野貓，有點兇。”嚴晟凜嬉皮笑臉坐下。

任福國繼續拆試卷：“昨天說過了，今天做個小測驗，讓我看看你們高一的知識點忘完了沒有，把資料都收起來吧，別想著作弊。”

另一邊。

目的達，溫書梨笑的肩膀輕。

得了空子，嚴晟凜痛訴說：“梨子，你就不能輕點兒？”

溫書梨比了個叉，用行告訴他，不能。

與此同時，的左後方。

遲川把兩人的小作盡收眼底，他沈厭，“阿厭，那個生我好像見過，早上在辦公室外面看到了。”

嘆似的：“小姑娘漂亮，緣分啊，你說是不是？”

沈厭眼皮都沒擡，答非所問：“廢話什麽，趕做題。”

“得得得。”遲川學著他的語氣，突然想犯個賤，“我績不好，讓我看看唄學霸。”

“行啊。”年答應得很快，雲淡風輕扔了句：“一題一百。”

遲川：“……”

可惡的萬惡主義資本家。

沉浸做某件事的時間稍縱即逝，很容易忘我。

九十分鐘的數學測驗對重點班同學來說還可以，大部分人在還剩二十分鐘的時候了試卷，然後就是靜等下課。

任福國看人做得差不多了，說：“速度繼續保持，晚自習的開學考試如期舉行。”

此言一出，底下一陣哀嚎。

“行了行了，現在不吃苦更待何時？”

“測驗績和開學考試績一起公布，我先去改一部分，剩下的時間你們自主複習。”他不太放心，“班長，管理好紀律。”

易慎之站了起來，“好的。”

領頭羊走後，佛系班長易慎之接班，他講起話來笑瞇瞇的，“大家說話小聲一點，別招來楊姐和大福就行。”

有同學比了個“ok”的手勢，“還是班長了解我們，夠義氣。”

重點班的人換的不多，三十人有一半相互認識，氣氛還算融洽。

話落，十班的晨間茶話會拉開序幕。

經過一次魔鬼數學測驗的摧殘，嚴晟凜無力地趴在桌子上，“還要考試，我真是服了。”

溫書梨補刀：“應該還要調整座位。”

調整座位意味著要換一個新的環境，以嚴晟凜大大咧咧、沒心沒肺的子，最怕上安靜沉穩專注學習的小書呆，指不定多無聊。

嚴晟凜問：“你們還一起不？”

“當然。”溫書梨抱住艾蟬：“蟬這麽好，我誰都不讓。”

“那我咋辦，數學這一科就要了我的命。”

“自求多福。”

“……”

艾蟬出不失禮貌的微笑：“想開一點啦，其實學習很簡單的。”

嚴晟凜語無倫次：“拜托，你們一個…上課睡覺都能考前十，一個…跳級智商高達一百五的天才，對你們來說當然簡單。”

毫無疑問，前者是溫書梨，後者是艾蟬。

溫書梨不喜歡思考，不喜歡鑽研難題，基礎知識點正確率在百分之九十六以上，高一在平行班績中上等，後來應該找到了訣竅，績突飛猛進，考重點班。

艾蟬比他們都小一歲，初中跳級直接中考，上了高中後課程從未落下，被同學稱為“天才”。

嚴晟凜估計是誤打誤撞，從平行班的中等變了重點班的吊車尾。

實力上們甩了嚴晟凜整整三條大街。

“那你找個大神，說不定能帶你飛。”溫書梨開玩笑地說了句。

嚴晟凜猶如醍醐灌頂，“對啊，我們正好互補。”

狗屁互補……

左右環視了兩圈，男生打了個響指：“找到了。”

“誰？”溫書梨問。

男生略過的問題，和沈厭打招呼：“同學，咱倆績互補，不如一起結伴互相學習啊。”

聞言，沈厭眸稍側，神漫不經心，“你確定？”

嚴晟凜這才注意到旁邊的遲川，兩人是朋友，現在還是同桌，這不是公然撬牆角嘛。

“額……好像不太確定。”

這時，遲川探出頭，“嘿，兄弟，我早想單飛了，同桌送你。”

沈厭：“……”

嚴晟凜被逗樂了，出拳頭，“你這人太有意思了，我嚴晟凜，個朋友。”

遲川了下，“遲川，下課一起打籃球去啊。”

“好啊好啊，我可是籃球小王子。”

溫書梨心想：男生的友方式果然……很隨。

正想著，擡調整坐姿，卻不小心到了膝蓋，“嘶——”

艾蟬神擔憂：“梨梨，你沒事吧。”

“沒事，就有點疼。”

掀起校，右膝蓋左側的位置青一塊紫一塊，看著還嚇人。

“有點嚴重，下課我陪你去醫務室。”

溫書梨不以為然：“小傷，過幾天會好的，下節課正好大課間，我去找我哥。”

艾蟬清楚他們兄妹的日常相相殺，也不好手，“那我扶著你。”

“不用啦，你在旁邊我沒法揍他。”

作者有話說：

溫子旭:害怕jpg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