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服用的湯藥倒是很多,男子用的很見,心裏好奇,忍不住問:“這和子服用的……有區別麽?”
子喝的,多為紅花和浣花草一類的涼藥,服用多了,對子并不好。
男子用藥更為稀,卻不是沒有,這藥丸裏,主要是雷公藤和蛇床子。
雷公藤還有一個名字,斷腸草。
蛇床子,溫補興,是春藥裏的一味。
一耗一補,兩者中調,其實也是傷,能用這藥的,對自己都是心狠的人。
“可能味道略好些?”他微微一笑,撚起一粒在指尖,在面前拋起來,居然像年人一樣,把藥丸當糖豆一般扔中,在齒尖咯嘣咬碎,咽下,“甜。”
甜釀偏首看著他,略奇妙的皺了皺眉心。
他把人推倒在枕褥間:“我把明日的藥也用了,不得把明日的好也占了。”
第二日甜釀沒能起得床來。
藍表叔在家總是廝混,孫先生已然收拾行囊回了故鄉,天氣一日日轉冷,藍表叔這日又邀著施連出去喝酒。
去的卻是新地方,庭院華麗,奴虔婆人也和氣,穿著裝扮略面,不是尋常人能消遣的地方。
卻只有藍可俊和施連兩人,還有一個陪酒的子,是月奴。
樣子瞧著有些眼,錦袖花,裳、首飾、妝容都是仿照的,昔日骨子裏那一點神韻,偏偏然無存。
施連瞧著月奴,問藍可俊:“表叔這是什麽意思?”
“上回去丹桂街,不見月奴,後來才知道換了地方。”藍可俊笑道,“想當初你兩人濃意恰,後來勞燕分飛,還覺得可惜,我就了撮合的念頭。”
施連冷笑一聲,起抖抖袍,擡腳就往外走。
“大哥兒。”藍可俊也站起來,喊住他。
藍可俊把月奴揮退下去,笑道:“我瞧著大哥兒似乎有些坐不住了……是不是覺得這月奴模樣有些不一樣?月奴對侄兒一往深,若是我對月奴說,當初大哥兒梳籠,是因為跟親妹子生的像,你想月奴是什麽反應?再在丹桂街、這勾欄院裏傳出去……”
“若是再往家裏說,早前大哥兒就在外,照著自個妹子的模樣蓄,嘖嘖嘖……王妙娘是私,那二小姐八也是這個出吧……真是妙啊……”
施連轉,冷眼黑如墨黲,盯著他,鷙得嚇人:“你若敢把這事宣揚出去……也不過鬧個魚死網破……”
“都是一家人,和和氣氣的,何必要氣……”藍可俊笑瞇瞇的,“只要大哥兒許了好,我自然守口如瓶,做夢也把閉得的。都是男人嘛,我懂,食也……”
施連冷聲問:“表叔想如何?”
“那兩條標船,歸我所有。”
“那兩條船有大用。”施連咬牙,“我把當鋪和生藥鋪給你。”
“我只要標船。”藍可俊勢在必得,“我也知道,那兩條船有大用。”
施連複在椅上坐下,垂眼不語,片刻之後,終是黯然點頭:“好,我把船讓給表叔,只是表叔說守口如瓶,我如何能信得過?”
“我領著標船出去,先把妻都押在你手裏,賺了兩筆銀子,再帶著家人離開江都,如何?”
施連果真去了一趟牙行,悄悄將兩條標船都轉在藍可俊名下。
藍可俊代了田氏一番話,又帶著平貴去了瓜洲,再次運糧北上,他心中也有抱負,男人都有雄心壯志,缺的是機緣和眼力。
如今施家在江都只剩生藥鋪和當鋪兩間鋪子,連賬房先生都不在,施連算是徹底清閑下來。
他把順兒遣去了金陵。
“金陵新買了一座宅子,也要有人去打理,先把順兒遣過去,把諸事安頓好。”他對甜釀道,“等明年開春,我們搬到金陵去吧。”
“是仙鶴門的竹筒巷的宅子麽?”停下手邊的作,問他,“還有一個管家和幾個嬤嬤在?”
“對。”他釋然一笑,“那宅子是一家楊姓員的邸,後來犯了事,落在一個宦手裏,一直沒住過人,房舍都還不錯,花圃庭院、小軒清廈都有,你應當會喜歡那屋子。”
他好似輕描淡寫一件稀疏平常的事:“等住進去,擇個吉日,小酒嫁給我吧。”
“那這家裏呢?”甜釀問他,“這家裏人怎麽辦?”
“祖母若想走,便跟我們一道走,若不願,就讓在江都頤養天年。喜哥兒也一樣,你若想帶著,就把他帶走,若是有別的思量,就把王妙娘找回來。”
“王妙娘跑了那麽久,上的銀子花,早晚也該回來了。”
甜釀怔怔地不說話。
施連擡眼看:“遷居的事我來辦,這家裏家外、田莊地頭的事項,要賣要如何置,都隨你的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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