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釀拂了拂自己的上的碎渣,而後手將瓷碟托在膝頭,再撚起一塊:“我吃這個就行。”
“今日妹妹好像心不佳。”
“哥哥覺得我心應該甚佳嗎?”將甜膩的喜餅嚼口中,“自然應當,哥哥安排我給苗兒姐姐送嫁,又幫我清理了我那樁破婚事,還讓祖母在衆人面前擡舉了我,這番用心良苦,我若心不佳,豈不是辜負了哥哥,哥哥向來對我關有加,我又怎敢辜負哥哥。”
“是看見今天景惹妹妹傷,還是有人說話讓妹妹不高興?”他問。
默然不語,隔了半晌,撇撇,斜眼睇他,含幽帶怨:“是哥哥……是哥哥對我不夠好,以前沒有替我挑門好親事,現在又沒有全心護著我。”
他聽這句話,擡頭看了看頭頂懸著的花燈,亮俱撒在他眼裏,莞爾一笑:“妹妹要我如何對妹妹好?”
“自然要千依百順,巨細靡照顧周全。”扭頭看他,“畢竟我只有哥哥了,不是嗎?”
“是這個理。”他點頭笑。
甜釀起回屋,正見紫蘇端著杯茶水送出來,兩人對面相見,彼此微微一笑。
施家新園子雖已落,但也要選個吉日搬進去,苗兒已出嫁,下人將繡閣打掃清爽,甜釀原不過在見曦園暫住兩日,按施老夫人的意思是甜釀先挪回繡閣,雲綺和芳兒仍跟著桂姨娘住在偏廂裏,等六月初再一道住進新園子裏去。
甜釀聽得祖母發話,坦笑道:“以前倒不知道,這幾日在見曦園越住越喜歡,我也舍不得紫蘇姐姐,我那些東西挪來挪去也麻煩,不如大哥哥就舍我在見曦園裏住到六月初,再同大家一道搬到新園子裏去。”
這時衆人皆在,屋裏屋外,上下人等聽見此話,俱愣了愣,一時不知如何反應,桂姨娘和田氏臉上勉強掛著笑,心頭卻有輕嫌之意,雲綺驀地繃著一張臉,面嫌惡之,不輕不重的嘖了一聲。紫蘇在一側聽著也有些晃神,只有施連淡然自若:“見曦園是按母親的喜好建的,妹妹能喜歡,我心頭亦覺得欣,再搬去繡閣也住不得多時日,來來回回的也折騰,我心頭也是想著妹妹住到進新園子。”
施老夫人看了看兄妹兩人,心頭不知在想些什麽,沉半晌,也道:“罷,甜姐兒就先在見曦園住著,大哥兒在外堂多住些時日。”
“那就多謝大哥哥。”
甜釀得了祖母的應允,很是高興,親自給施連奉了一盞茶,施連見那副模樣,心知肚明,卻也了那杯茶:“妹妹客氣。”
既然還要在見曦園住些許日子,方方面面也不能湊合,甜釀又打發紫蘇去桂姨娘討東西,紫蘇去的時候正巧田氏和雲綺芳兒都在,桂姨娘頓了頓:“要什麽?誰要?”
“要香被褥和裳用的熏籠,還要沐浴用的香和花。”紫蘇道,“大哥兒平素不用這些,見曦園這些東西俱無,二小姐不願用繡閣裏的舊,想換個新的,故指派婢子來找姨娘。”
桂姨娘抿了口茶:“這話也好意思說出口,老夫人這位幹孫,到底是個什麽德行。”
“什麽德行,仗著大哥哥給撐腰,開始在家頤指氣使了。”雲綺不屑道,“狐貍尾終于出來了。”
芳兒抿著:“二姐姐要這些東西也無可厚非,只是在大哥哥屋裏用……”
屋數人彼此對,紫蘇咬咬,解釋道:“這些也不是見曦園的常用之,大哥兒日在外頭忙,婢子這幾日也鮮見大哥兒,若不然不用到姨娘這裏來討,讓大哥兒派小廝在外頭置幾樣便是。”
“家裏有現的,何須往外頭去買。”桂姨娘吩咐人去取,“紫蘇姑娘帶回去便是。”
那一夜,她大膽熱辣,纏綿過后,本以為兩人不會再有交集,卻在回國后再次重逢,而他的未婚妻,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!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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