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逸庭是沉著臉回到房間的,老太太正跟夏悅晴說著話。
“逸庭回來了。”老太太一臉看到救兵的表。
夏悅晴一直在問為什麽暈過去,老太太有點招架不住,因為也不知道啊。
“逸庭,你跟晴晴好好說說話,我下樓看看廚房裏的湯好了沒。”老太太不由分說站起來,叮囑一番之後,飛快地走了出去。
需要轉移一下夏悅晴此番暈倒并不是因為懷孕的失落。
的孫子啊……這麽逸庭這麽不給力?
老太太一邊走一邊嘀咕,心道明天開始燉點補湯給兒子好好補補。
等老太太出去之後,房間裏也安靜了許多。
夏悅晴坐在床上,背靠著床頭,臉還有些白。
裴逸庭給遞過去一杯溫開水,“喝點水。”
著面前平靜的男人,夏悅晴沒有推,接過杯子,卻高估了自己此刻的力。
瓷白的杯子還沒拿穩,手上沒有勁的夏悅晴,“啊”的一下輕呼,還沒反應過來,杯子就從手上滾了下去。
一整杯的水,毫無意外地灑到了床上。
“小心……”裴逸庭的提醒已經遲了。
至于想要接住杯子的作,更是遲了。
而到此刻,床被打了一大半,甚至連夏悅晴的服都沒有幸免于難。
夏悅晴滿臉通紅,“對不起,我剛才沒有拿穩。”
不知道自己中了麻藥渾力,而是以為自己沒有拿穩,而出的意外。
“沒事。”裴逸庭掀開被子,上還是剛才的服,口了一大片。
是他的失誤,忘了麻藥的事。
裴逸庭站起來,去打開櫃門,從裏面找出一套寬松的服,折了回來。
“先把服換了。”他遞服的作才到一半,忽然想起來一杯水都端不住,怕是要持續幾個小時。
“我幫你換吧。”
夏悅晴的瞳孔猛地睜大,他在說什麽?幫換服?
還沒等發表自己的意見,裴逸庭就走了回來,將服往旁邊一擱,見還坐在被打的位置,不由分說又將夏悅晴抱了起來。
“不,不用了,裴逸庭。”夏悅晴有些心慌意地說。
換一個服而已,自己可以,哪裏需要裴逸庭上陣?
而且,很尷尬!
“別推了,現在你自己也換不了。”
不是裴逸庭看低,而是事實。
這麻藥的藥效需要幾個小時才能過去,可見藥量不小。
連一杯水都端不起來,又談何換服?
“誰說我換不了?”夏悅晴滿臉黑線地反駁。
“我說的,別磨蹭了,今天才十八度,你想頂著這麽一件了一大半的服到什麽時候?”
裴逸庭面無表地說著,不經意將目錯開。
“我自己來……”夏悅晴依舊是堅持。
裴逸庭擰了擰眉,見夏悅晴毫無退讓的意思,敗下陣來。
“那你先出去。”
盡管有些不爽,裴逸庭還是出去了。
在外面等了足足五分鐘,他敲門,問夏悅晴:“換好了嗎?”
屋子裏,夏悅晴正束手無策。
想將上的打底衫下來,但是手臂怎麽都舉不起來,就好像這不是的手一樣,完全不的控制。
嘗試了好幾次,都是一樣的下場。
怪不得裴逸庭說換不了,原來是真的換不了。
“你進來吧。”郁悶而又無奈地對裴逸庭道。
聲音太小,裴逸庭沒聽到,但是不放心夏悅晴,他幹脆直接推門而。
瞥一眼床上,果不其然夏悅晴穿的還是原來那一件。
裴逸庭的眉不經意一挑,臉上卻穩如泰山。
“裴逸庭,我怎麽了?”夏悅晴不由得發出疑問。
就算是神經再大條,也意識到自己這樣的狀態不太對勁。
好端端的暈過去,醒來後甚至連手臂都擡不起來,這哪裏是正常的況?
裴逸庭低頭拿過旁邊的服,表淡定地褪下夏悅晴上的服,一邊問:“剛才你有沒有覺得什麽不對勁的?”
“不對勁?有啊,好端端的暈過去,現在還不能舉手。”夏悅晴飛快回答。
見自己的服被了一大半,頓時別扭到極點,想裴逸庭出去換一個人,可換了別人,即便是他的大嫂或者一諾姐,依舊覺得別扭。
夏悅晴只好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,極力忽視裴逸庭的目和指尖的溫度。
“不是說這個,是你暈倒之前,有沒有覺到哪裏不舒服引發了你後續地暈倒?”裴逸庭也在努力住自己的呼吸,盡可能讓彼此都鎮定一點。
雖然,這對他而言很難。
“暈倒之前?”夏悅晴愣了幾秒。
“或者下班之前,有沒有接什麽特別的人。”
夏悅晴蹙了蹙眉。
在辦公室就是那麽幾個人,只是隔空說了幾句話而已。
忽然,夏悅晴想起一件事。
“我想起來了,你下車檢查胎的時候,我覺到小上好像被螞蟻咬一樣,痛了一下。”
難道這跟自己暈倒有什麽關系?
“小?哪個小?”裴逸庭的表異常凝重,嚇得夏悅晴也大氣不敢一下。
“右。”
裴逸庭聞聲,飛快地將的掀開。
覺上涼颼颼的,夏悅晴忽然意識到,他只將的服下來了,卻還沒穿上去。
頓時一張臉火辣辣的,又又惱地低吼:“裴逸庭,你先幫我把服穿了啊。”
虧他還說現在十八度,還讓這麽凍著?
裴逸庭一驚,這才發現其中的尷尬,俊臉一紅,“抱歉。”
要不是他表那麽嚴肅,夏悅晴都以為他是故意的了。
“快點,很冷。”夏悅晴著聲音命令,實則想快點解除這樣的尷尬。
裴逸庭點了點頭,拿起服任勞任怨地給穿好。
夏悅晴失神地看著他的作,忽然有一種奇怪的覺,好像自己了一個殘廢,連服都要人家穿……
“好了。”大功告,別說夏悅晴,就連裴逸庭都松了口氣。
畢竟,這個任務看似簡單,實則折磨煎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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