弄了一會兒,裴逸庭忽然轉過,將手上的工往旁邊一放,無奈地聳了聳肩。
這是什麽意思?夏悅晴有些怔忪的想。
“全部線路要重新換,只能等明天。”
“什麽?”夏悅晴以為自己聽錯了。
“是的,你自己看看,這些電線很破了,電的幾率很大,這個房子,因為這些電線的原因,已經可以上危房的標簽,但只有你一個人不知。”
說著,裴逸庭還特地指給夏悅晴看。
果然,電線上確實有點破了,能看到裏面的銅線。
裴逸庭一副我沒有騙你的表。
夏悅晴皺著眉,說自己倒黴,還太客氣了。
哪裏是普通的倒黴?
強下眼底的挫敗,說:“我知道了,那剛才麻煩你了。”
這個詞,裴逸庭很不喜歡。
“你先回去吧,我明天會讓修理工來修的。”夏悅晴指著門口的方向。
“連一杯水都不請我喝一下?”雖然白忙活了,但好歹而已下樓跑了一趟。
夏悅晴看了看屋子裏的黑燈瞎火,聲音毫無起伏。“這裏不方便。”
沒想到,這句話反而給裴逸庭有機可乘。“沒事,我那邊方便,只相差一條樓道而已。”
住得近,說這句話的時候底氣不要太足。
裴逸庭嚴肅地打斷,“這杯水該是你請我,只是借我屋子一個場地而已。”
修不了電路,夏悅晴顯得更低落。
這麽拙劣的借口,夏悅晴豈能看不出來?
連勉強的笑容都不出來,“裴逸庭,我很累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“很累?你今天做什麽了?”裴逸庭拿燈照在的臉上,又看到那張不太正常的慘白的臉。
“沒事。”夏悅晴轉走了出去。
“夏悅晴,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這個病歪歪的樣子,明擺著是之前生病沒有好轉的後癥吧。
“之前你也是這麽說的,但去醫院之後,醫生給的答案跟你的完全不同。”
夏悅晴站在門邊,屋子裏黑燈瞎火的,外面的燈打在的臉上顯得有幾分迷離。
一副送客的姿態。
裴逸庭擰了擰眉,“你今晚怎麽辦?”
屋子裏沒有電,黑燈瞎火的,怎麽辦?
“我去酒店住。”
這也是下下之舉,但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。
“酒店?這附近有什麽酒店?別說是樓下那個看著像洗浴中心的酒店,那地方能住人?”
裴逸庭跑步一圈,將附近了個七七八八,自然也注意到樓下附近那個很舊又出陣陣詭異的酒店。
夏悅晴被他說得一陣暴躁,“只一個晚上而已。”
他怎麽說起來還沒完沒了了?
“一個晚上就不重要了?你知道住在那裏的是什麽人?有安全保障嗎?環境還這麽糟糕。”
裴逸庭說起來頭頭是道,夏悅晴差點招架不住。
“我那裏有多餘的房間,你去我那裏住。”最後,裴逸庭順理章地說出這句話。
有了前面的鋪墊,大概任何人一聽,都覺得這個建議是最好的辦法。
“不用,我住酒店。”夏悅晴堅決地說。
孤男寡,就裴逸庭這個屬,讓覺得比住酒店還危險。
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,夏悅晴就是這種心態。
“不行,下面那個酒店連個保安都沒有。”
“你哪來這麽多事啊?我住還是你住?”夏悅晴有些忍無可忍地吼了一句。
一吼,肚子也跟著難,差點沒倒下去。
還是借助牆壁的作用,勉強站穩的。
“你住又怎樣?你現在還是我的妻子,我有責任保護你的安全。”
“如果你非要住酒店,也行,大不了我陪你。”裴逸庭說著,幹脆走了出去。
陪?
裴逸庭瘋了吧?
夏悅晴一張臉被氣得變,“不用你陪。”
可裴逸庭已經開了他自家的大門,沒幾秒鐘就走了出來,連上的運服都沒換。
“走吧,你說的住酒店。”他聳了聳肩,一臉淡然地說。
“你不走?我這裏比酒店舒服多了,不說比五星級酒店,但就樓下那一家,是絕對贏過它。”
見夏悅晴倚著不,裴逸庭也不勉強,回頭沖著笑道。
還是帶頭走在前面。
後,裴逸庭臉上鷙一閃而過。
夏悅晴犟起來,九頭牛都拉不回,他生氣卻無奈。
只好跟了過去。
果然,夏悅晴要了一個單間。
前臺收銀是一個中年阿姨,看到裴逸庭跟在的後,又拿出他自己的份證訂房。
不是嗎?怎麽還特地定兩間了?
現在的年輕人啊,真的是……
“我就住在你隔壁,有什麽事直接給我電話。”進門之前,裴逸庭如是給夏悅晴說。
敷衍地點了點頭,立刻鑽了進去。
酒店陳舊,裏面的東西勉強算是幹淨,夏悅晴已經沒得挑了,直接躺在了床上。
空調呼呼作響,將被子一卷,被催眠得昏昏睡。
然而,就在夏悅晴快睡的那一刻,外面響起“嘭嘭嘭”的敲門聲。
“夏悅晴,開門。”
毫不意外,是裴逸庭的聲音。
夏悅晴轉了個,裴逸庭搞什麽鬼?不知道已經是睡覺時間嗎?
不搭理,外面的人卻毫不氣餒地繼續敲門。
直到得夏悅晴氣沖沖地爬起來。
“咔”一下將門打開,一張臉帶著濃濃的起床氣。“裴逸庭,到底什麽事!”
只見裴逸庭手裏拿著一個袋子,裏面裝的是外賣。
“吃吧。”
“什麽?”夏悅晴沒反應過來。
他將袋子塞到夏悅晴手裏,“晚餐,你肯定還沒吃吧?”
夏悅晴一愣,手跟電一樣,剛想松開。
“你可別松,裏面是湯,一松手全都灑了。”裴逸庭跟警告一樣提醒。
瞬間,夏悅晴也不是,不也不是。
只覺得拿在手裏的東西,是一個燙手山芋。
“好了,沒什麽事的話就去回去吧。”
裴逸庭適時往後退了一步。
沖擺了擺手,然後打開對面的門。
他真的是別有用心,非要定一個對面的,就跟租房那裏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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