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胭終于跟著陸啟霆回到陸家大宅。
從謝盼盼出事到現在,已經將近十天時間沒有回來,期間陸寬明派人問詢過幾次,都被陸啟霆打發了。
此時,陸寬明穿著中式對襟衫,站在院子里打太極,看上去仙風道骨很是出塵。
看到二人手牽手進來,陸寬明自鼻子里“哼”了聲。
“還知道回來?”
陸啟霆冷笑反問。
“我回不回來與你何干?就算我回來,也不去給您請安問好,您何必時時盯著,不嫌累嗎?”
陸寬明停下打太極的作,深吸一口氣站直。
“岳家的事解決了?你的手段倒是出乎我意料,竟然能將岳瑯這樣一個不的紈绔子弟送上豪門掌門人的寶座!”
他不悅看著陸啟霆,仿佛不滿他自作主張的行為。
“我數次派人與你談岳家的事,你卻連聽都不肯聽一句,便將人打發走,怎麼,這個家已經沒我說話的份了嗎?”
陸啟霆嗤笑。
“既然你對岳家的事了如指掌,就該多學學岳齊立夫婦,該放權時就放權,退居幕后頤養天年才是正道。”
這直白的警告讓陸寬明神極為不悅。
他深吸好幾口氣,才出冷漠的笑容。
“那你就該將孫子送到我這里,好讓他在我膝下承歡,陪我這個孤老頭子!”
上前幾步,陸寬明盯著陸啟霆的眼睛問道:“你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?”
“你猜?”
陸啟霆笑得得意,手攬著裴胭的腰。
“你們倆不妨打個賭,看看誰先能找到孩子。”
裴胭不言不語,任由陸啟霆摟著,像是一尊木偶般,臉上沒有半點喜怒哀樂。
“你為母親,孩子被人藏起來,你卻無于衷?”
眼看陸啟霆油鹽不進,陸寬明又將戰火引到裴胭上。
“我有什麼好生氣的?那也是他的孩子,他都不心疼,我心疼什麼?比起孩子,我更喜歡做陸家的主母!”
裴胭似笑非笑看著陸寬明。
“現在,我就盼著你早點死,這個大宅,就都是我掌權做主,到時候,我想生幾個孩子就生幾個,您說呢?”
陸寬明角的笑容僵。
他沒料到這人連表面的客套都不愿意再維持,開口就盼著他去死。
可真是……與陸啟霆天生一對吶!
“好!真是好!”
陸寬明拊掌冷笑,上前打量著裴胭冷淡的眉眼。
“我什麼時候死不一定,但有些老人家……已經化作灰燼了,你說是不是?”
裴胭的眼神猛然變得犀利。
死死盯著陸寬明那張帶著獰笑的臉,意圖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些端倪。
“人死不能復生,節哀!”
陸寬明大笑著轉,哼著曲兒離開。
“胭胭,放松些!”
陸啟霆拍著裴胭的肩膀輕聲提醒。
反應過來,裴胭才發現自己的指甲掐進手心,深深陷進去,竟然有涌出。
“的死……”
裴胭的聲音有些抖,一把抓住陸啟霆的手說道:“兇手不止是葛如晶,或許,或許與陸寬明也有關!”
“會找到真相的,胭胭,別慌,別急!”
不同于裴胭失控的緒,陸啟霆的眉宇間始終保持著平和與淡漠,仿佛對這一切早已司空見慣。
他牽著裴胭的手回到他們的院子里,二人先后洗完澡,簡單吃了點飯,便躺在床上相擁而眠。
其實是陸啟霆非要抱著裴胭睡覺,并不在乎的反對與抗議。
“再敢,你就沒有睡覺的機會了!”
陸啟霆的往裴胭上了,功讓停止的掙扎。
已經不是不諳世事的了,裴胭知道男人的變化,知道那代表了什麼。
著的男人,從來沒有掩飾過對的占有與求,從過去到現在,他都對表現出極大的興趣。
但今天,不想和他發生什麼。
不再掙扎,但也沒有迎合他的擁抱,就那麼靜靜靠在陸啟霆懷中閉上了眼睛。
在醫院這些日子,裴胭睡得不太好,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徘徊。
或許是謝盼盼的康復速度讓放下心來,今夜,竟睡得格外安穩,甚至還夢到了壯壯。
小家伙似乎長高了些,在一古香古的寺廟里奔跑玩耍,后跟著那兩條大狗。
院子里不止他一個,還有十幾個小孩陪著他一起,跳皮筋,玩沙包,壯壯的小臉嘟嘟冒著汗珠。
臺階上,陸家老太太李弗笑瞇瞇看著壯壯,手里還端著個兒保溫杯。
“來,壯壯,喝點水!”
聽到這聲音,壯壯便奔過去,極其親昵伏在李弗上。
“太,我了!”
李弗連聲招呼傭人將點心端上來,給壯壯吃了兩塊,剩下的都分給院子里玩耍的小孩兒。
夢境一轉,裴胭又看到了謝。
步伐矯健神采奕奕,懷中還抱著個像極了謝盼盼的小孩。
“太姥姥!”
壯壯仿佛認識謝是誰,邁著小短兒奔過去,仰頭看著神慈祥的謝。
“哎喲,小的兒子都這麼大了!”
謝彎下腰,輕輕著壯壯的發頂,眼神溫和藹。
“好!真好!終于見到你了!”
壯壯指著謝懷中的小孩問道:“太姥姥,是誰啊,我怎麼沒見過?”
“呀,是你的妹妹呀!”
謝將小孩放在地上,只見小孩忽然就長大了,與壯壯一般大小。
“哥哥!”
小孩聲氣牽著壯壯的手說道:“我媽媽和你媽媽是好姐妹哦,我媽媽謝盼盼,你認識的吧?”
壯壯一臉驚喜。
“你是干媽的兒?走,我帶你去找干媽!”
然而小孩卻掙了壯壯的手,重新回到謝懷中,瞬間,又變了小嬰兒的模樣。
“壯壯,我和妹妹要去另外一個世界了。”
謝溫著壯壯的發頂,說道:“臨走前,特意來看看你,這樣,也就沒有什麼憾,能放心離開了……”
說罷,謝沖李弗鞠了一躬,微笑著揮揮手,抱著小孩邁一個圈中,瞬間消失不見。
而幾乎是同時,裴胭自夢中醒來,臉上滿是淚水。
“壯壯!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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