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話讓裴胭一愣。

“什麼意思？”

陸啟霆的手上沾了黃的，他隨意在對方的服上拭掉，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已經疼到昏厥的男人。

“你表面是岳琰的司機，但其實……葛如晶給你的好很多吧？甚至能讓你背叛自己的救命恩人，從而給賣命！”

這話讓黃那原本就蒼白失的臉越發青灰。

他不敢相信陸啟霆連這樣的事都查得出來！

當初他犯了事，是岳琰幫他擺平，又留他在邊做心腹，早些年間，他對岳琰確實極為忠誠。

但人心總是會變的。

葛如晶進門之后，就開始對他進行滲與收買，一點點的拉攏與腐蝕他的心。

起初他是有所防備的，也顧念著岳琰對他的恩不肯折腰。

可葛如晶給的太多了！

沒有把錢塞進他手中，而是讓人去老家給他年邁的父母蓋了豪華別墅，給他的堂哥堂弟都安排了好工作……

他安自己，反正葛如晶與岳琰是兩口子，他給誰效忠都一樣。

最開始葛如晶也沒讓他做過有損岳琰利益的事，直到這次……

黃像是溫水煮青蛙，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葛如晶抓住了許多致命把柄，讓他連拒絕的話都不敢說出口。

他只能一條道走到黑，本以為咬牙關就能瞞天過海，可陸啟霆卻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。

這個男人，比傳聞中更為可怕駭人。

裴胭的臉先是驚詫，下一刻，涌現出被欺騙的憤怒，一把將那木條拔了出來。

黃疼到哀嚎，繩子幾乎無法束縛他的。

“為什麼？葛如晶為什麼要置謝于死地？難道僅僅因為謝盼盼腹中孩子威脅到的地位？”

手心沾到溫熱的，裴胭有短暫的驚慌。

但想到謝那冰涼僵的尸，心中又充滿了恨與怒。

“我也不知道！”

黃疼到幾乎閉氣。

他抖著嗓子說道：“我只知道……葛如晶有個極其厲害的閨，不主意都是那位閨幫出的！”

“至于閨的名字，我真的不知道！”

他的聲音在抖，鮮的流逝讓他清楚到死亡的威脅，這一刻，他怕到了極致，哪里還敢有半分瞞。

“求你饒了我吧，我真沒有對老太太手，的死……只是意外而已！”

對于黃來說，謝的死只是一場無足輕重的意外而已。

可對于裴胭還有在ICU里沒完全離威脅的謝盼盼來說，卻像是天塌了。

刀子沒有割到自己上，就永遠不到疼痛！

陸啟霆將那沾滿的木條從裴胭手中拿走，隨意扔在了地上。

他打量著黃，冷笑問道：“你覺得我應該怎麼置你？”

“殺人是犯法的！”

黃抖著嗓子說道：“陸，咱們無冤無仇，您沒必要給自己添麻煩！”

“也是，我沒必要為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棋子給自己添麻煩，可是，你以為自己能逃嗎？”

陸啟霆嗤笑，扭頭看著自己懷中的人。

“胭胭，你想怎麼置他？”

“他是岳琰的人，自然是送給岳琰置了！”

裴胭恢復了冷靜，向黃的眼神里帶著冷意。

“將真相一五一十告訴岳琰，尤其是最信任下屬背叛他的事，務必要說清楚！”

一直在后面看熱鬧的劉從傾靜靜注視著裴胭。

某個瞬間，他恍惚覺得裴胭與陸啟霆有幾分相似，尤其是冷笑時勾起的角，還有眼底那一抹戾氣。

劉從傾心中無比難。

到最后，裴胭還是沒有保持心中的純潔與干凈，在陸啟霆的引導下，一步步變了瘋子。

可豪門里，能活到最后的人，往往都是瘋子！

陸啟霆一揮手，幾個保鏢涌進來，將不斷哀嚎求饒的黃拖走了。

“陸！求你饒了我吧！別把我給岳琰！”

實在過于吵鬧，讓裴胭有些不耐。

“把他的塞上！”

輕聲開口，下一刻，只見一名保鏢拿出膠帶封住了黃的。

黃面臨什麼下場，裴胭不想問，也不想知道。

還沒有圣母到原諒與同一個劊子手，一個害死自己親人的殺人犯！

從法律方面來講，黃不構犯罪。

正因為如此，裴胭才將他給岳琰置。

“胭胭，想不想報仇？”

陸啟霆攬著裴胭的腰，笑著問道。

“黃只是一顆棋子而已，葛如晶才是給他下達命令的人，你難道不想親眼看看葛如晶的下場？”

裴胭在陸啟霆的笑容中看到了狠殺意。

曾經，有些懼怕陸啟霆這樣森駭人的笑，可現在，因為謝的死，已然為了第二個陸啟霆……

如果善良不能保護重要的人，那就做個惡魔，與這個世界同歸于盡！

“好啊，我不想看看葛如晶的下場，還想知道那位給出謀劃策的閨是何方神圣！”

燈下，裴胭的臉上沾了一點，越發襯得白皙如雪。

但無端的，讓劉從傾的心有些疼。

曾經那個明如花的純真孩，終究被這渾濁骯臟的豪門殺死了……

出門上車，裴胭始終保持著沉默，沒有再哭泣落淚，甚至與劉從傾對視時，還會點頭微笑打招呼。

可那笑意未達眼底，木然混沌，讓劉從傾的心也一陣陣搐。

很快，車子抵達了一棟私人別墅附近。

只見別墅外面一片嘈雜混，有業保安，有警察，還有岳家人與葛姍。

只見岳瑯站在臺階上大喊。

“別愣著了，快破門救人啊，我大嫂真要是做了傻事可怎麼辦？”

劉從傾有些疑，問道：“岳瑯恨葛如晶骨，這又是……唱什麼戲？”

“接著看，很快就揭曉謎底了！”

陸啟霆角勾著殘忍的笑，手始終搭在裴胭腰間。

“以后若是我們反目仇，陸啟霆，你讓我死得有尊嚴些！”

裴胭看著外面的夜，輕聲說道。

“那就別背叛我，別為我的仇人！”

陸啟霆吻了吻裴胭的臉。

“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心與都不許背叛我，除此之外，你要做什麼，我都無條件支持與包容，哪怕你捅破了天，我也給你撐著！”